第二百四十二回 朋党内讧螳螂出动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篆诂 本章:第二百四十二回 朋党内讧螳螂出动

    话说厉王到了王都,到了后宫,太子靖前来汇报担任监国期间的执政工作,厉王大加赞赏,王后申也是自诩儿子能干,太子靖不但按照父王厉王的要求执政,还对厉王的执政纲领加以升级改革,进一步加强了大事业公家独家经营权的固化,还增加了很多国有专利经营项目,厉王很是自豪,说:“虎父无犬子,江山代代有才俊,一代要比一代强。”

    次子姬友也来参见父王,听了这般言论,说道:“父王这么说,儿臣将来也要过父王了?”

    王后申训导:“你父王说的是你哥哥,不是你,你将来是臣,不是王,怎么能比王强?你都三十四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不许信口开河。”

    太子靖说道:“母后,如果弟弟都能如此强悍,过父王,哪我这个做哥哥的王者,那不是一统天下,固若金汤,铁打的社稷。”

    “孩子们,你们是说父王执政三十四年来,执政水平不行了?还是说,父王能力不行?”厉王笑道。

    “慈祥的父亲,仁慈的王上,陛下的伟大,天下人有目共睹,我们是站在父王的伟绩上,再取功名,没有父王的盛世,哪里来儿臣的将来!”姬友说道。

    “这孩子还会拍马屁,马屁拍的让父王心里很好受,太子,你以后要重用弟弟。”厉王说道。

    “哪父王不用儿臣?”姬友说道。

    “你父王不是不用你,是要你尽心尽力的辅佐你哥哥为王。”王后申说道。

    “哪父王是不是提拔孩儿一下,孩儿现在也就是上士而已,说什么也要担任一名下大夫,大夫级别。”姬友说道。

    “你小子是来要官做的,哪好,你帮父王办好一件事,父王就升你的官。”厉王说道。

    “父王要我办什么事情?”姬友问道。

    “你去调研乡人党,如果能够搞定乡人党,父王升你为中大夫,连升两级,如何?”厉王说道。

    “乡人党,父王放心,小罗罗,我一抓一大把,绝不会冤枉他们。”姬友说道。

    “哪些小罗罗有何要紧,朕要的是他们的头目,自从西南乡乡卿,西乡乡卿死后,这条线就断了,可是王朝两次战争都与他们有关,嚴狁之战,灭夙夷之战,都是乡人党在后面撑腰,鼓动他们报仇,据说乡人党还为他们提供战争物资,乡人党的幕后头目,隐藏如此深,让父王心里不安,没想到,朕执政三十多年了,这帮人还在潜伏,展,壮大,朕的江山社稷,一天天感到危及不稳,这个乡人党,必需铲除,彻底铲除,你去暗中调查清楚,看看头目到底是谁?然后将其一网打尽。”厉王说道。

    “原来父王这两次战役,实质是在和乡人党在战斗,可是还不知道对手是谁,这太让人生气了,难怪父王这两年忧郁寡欢,原来是担心乡人党起事造反,父王放心,这事交给儿臣去办,儿臣一定查清根源,将其连根拔掉。”姬友说道。

    “好吧,你去办吧。”厉王说道。

    “诺。”姬友应声而去。

    待姬友离去,厉王对太子靖说:“你这个弟弟,脾气乖戾的人,不愧为父王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的脾气好像和父王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礼貌比较周全,将其秉性藏匿了起来,好,很好,非常好,不象你弟弟脾气外露。”厉王说道。

    “父王说的是,现在讲究礼貌待客,客气待人,表达谦逊,沟通精准,哪个哪个的时代过去了,新时代已开始了,这都是父王改革革典的结果显现。”太子靖说道。

    “如此说来,召穆公,周定公的进谏用词不逊,说明他们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凡伯进谏不谦,表明他该退休让位了,芮良夫之徒,沟通能力实在不敢恭维,是不是也该退居二线了!”厉王说道。

    “父王说的有道理,但是也要看场景,比如,召穆公,周定公,他们想分治东西,如果他们真的能够治理好东西诸侯,在必要的情况下也可试试,这总比让乡人党篡权的好,尽管他们也是要独揽大权,但是,只要管控的好,他们还不敢篡位,他们直敢揽权。”太子靖说道。

    “只要父王执政一天,就没有东西分治之说,他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厉王毫不犹豫的表示对他们的不满。

    看来召穆公和周定公真的无望了。

    厉王又说道:“这次南巡,到了谢国,临行前,我突然感觉当年为何没有把谢国随同噩国驭一起灭掉,时隔二十多年,朕方明白其中的奥妙,乡人党的大量钱粮供给,可能都是谢国支持,他是孝王的小妾娘家,孝王余党。要不荆楚犯事,朕也就顺便灭了谢国,现在看来要等以后了。”厉王对太子靖和王后申说道。

    太子靖说道:“儿臣知道了。”

    王后申说道:“这事你放心,只要把谢国之地,奖赏给申国,申国就会出兵替陛下效劳,将谢国的版图灭掉。”

    厉王大笑说:“都在想好事。”

    厉王决定让司空扬拟定下一个改革计划,这次东巡和南巡,司空扬一直跟随其后,主要就是对下一步工业化改革,山川林木矿产实行专利权的一次更大革典的调研和实地考察,司空部门,工业革命,这是他们的职责,当然离不开司徒部门的配合,厉王让司空部门拿出具体革典方案,司徒部门配合,前三十年,司徒部门一直冲锋在前,现在轮到司空部门陷阵前沿阵地了,司空牵头改革。

    司空扬建议说:“陛下,上次荣夷公建议分第一次专利经营的红利,陛下是否在这次大规模革典之前兑现承若,让大事业带来的红利,分享到每个人,让人民感受到专利经营的好处,国家并没有忘记人民,让他们能够进一步的配合下一次的大革命。”

    厉王说:“建议可行,王朝现在富裕了,专利经营带来的巨大利润,让朝廷的财政收入一下子翻了几番,这里面包含人民的利益,理当让人民分享利润红利,太宰,司徒,两个部门具体负责红利放方案。”

    太宰荣夷公说道:“陛下,分红利的标准,臣已经早就拟定,臣计划按照三步走,第一步,解决贫穷落后地区的百姓生活,让国野之人,不再有平穷。第二,让乡村福利院,敬老院,按照朝廷的玄衣敬老院的统一标准达标,倡导扬敬老爱老帮困的良好社会风气。第三步,再全民享受大事业专利经营方式带来的红利。望陛下核准。”

    “这个三步办法很符合社会化实际需要,哪些富有的人家,也不要这些补贴,消灭贫穷,赡养老人,这才是朝廷责任,社会责任,人民责任,就这么办。”厉王赞许道。

    小司徒芮良夫出列奏道:“陛下,事情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百姓眼中只看利益,不看穷富,就算有钱人家,也是争着要吃福利的,这不是怪现象,这是百姓的思维,人人平等的思维,这也是百姓的境界没有那么高大的原因所致,不能怪他们,他们是百姓。”

    “司徒屰黉,是这么回事吗?”厉王问道。

    “大多是这样子的,百姓确实如此,只要放福利,总有人争着吃,尽管他们并不贫穷,他们甚至送礼给分福利的人,拉关系来吃福利,这不是什么怪现象,而是正常现象,也是杜绝不了的现象,陛下明鉴。”司徒屰说道。

    “仁爱和礼仪到哪里去了?有钱人家还争着吃福利,不感到耻辱吗?荣辱观那里去了?”厉王说道。

    凡伯说道:“陛下,知荣辱而施仁爱,那是士大夫的素质,百姓就是百姓,他们认为公的山林,人人有份,放福利,也应当人人有份,不能厚此薄彼,平均不均,要福利,就得人人有份,不然,事情肯能闹大。”

    厉王气道:“贫穷落后的人们先享受国家福利,老弱病残优先享受福利,这有何错?就按照荣夷公的办法实施红利分方案,朕倒要看看大家究竟会怎样。”

    群臣不再有声音。

    厉王三十四年夏初,按照荣夷公的方案,司徒部门下福利,司稼司救部门按照标准核实贫困对象,下福利,对各乡敬老院实行统一生活标准,福利到位。

    夏天,蝉鸣季节,捕蝉人开始出动。

    太宰荣夷公的红利分不均,让肇事者有个由头,尤其是小工业者,手工业主,开始牢骚满腹,眼看朝廷放福利没有自己的份额,于是牢骚满腹说:“不再上山砍伐山林,让朝廷实现大事业公营专利,这是手工业群体的利益损失,这大事业公营专利红利分,为何没有手工业者的份儿,岂有此理。”有人谩骂荣夷公说话不算话。

    乡人党从中作梗的机会来了,南乡和西南乡都属孝公统管,西南乡秦岭州州长汤原开始出头,私下怂恿乡民怨气冲天,就连厉王都敢谩骂,这可是欺君之罪,杀头之祸,这年头,谁敢骂王上,这还了得?历来没人敢如此嚣张的敢骂王上,这不是翻天吗?

    不错,他们就要达到翻天的效果。

    召伯原本是乡人党三大头目之一,上次听芮良夫一些话之后,得知自己的父亲是位黄雀,黄雀伺蝉,志在四方,召伯做事开始攸着一点,尽量不要趟乡人党的洪水,可是上了贼船,哪里能够罢休,嘉父令召伯策反西乡乡大夫槐沫一道起事闹事,召伯嘴上答应,可是,压根就没有找过槐沫,他欠槐沫一个人情,他也不想拉槐沫上这条船,这是他对槐沫许下的诺言,如召伯对槐沫说的“休妻,是祸是福,谁也说不清楚。”

    嘉父见西乡时时没有动静,西乡乡民安定团结,心向朝廷,没有一点怨气,嘉父知道召伯没有对西乡下手策反,于是怒道:“召伯,你别忘了,你的君子死士的诺言。”

    召伯回道:“西乡乡大夫的地盘上,是渭水平原,没有山林,手工业的从业人员也少,你叫他们如何暴动?我乃朝廷命官,身为小司徒,又是召国储君公子,和你级别一样,你别忘了,你的策反篡位还没得逞之前,不要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话。”召伯要弃船反水,他决定要站在他父亲的黄雀队伍里。

    深夜,召伯想了再三,决定前往周国,周国独制嘉国,他们又是邻国,嘉父反周,必需经过西乡,必需抵御周国,周国不会推翻周朝,这是肯定,周定公只是想执掌东都,实现东西二伯统治愿望而已。

    召伯到了周国,周定公出迎,说:“世侄前来,定有大事,到密室一叙。”

    “知我者,叔伯周公也。”召伯笑道。

    “上次家丑,要不世侄出力,那可就闹大了,如世侄所说,王上也就责备在下几句而已,还说臣既然能够为家族担当,也是男人的体面,这不是变相表扬在下吗!”周定公说道。

    两人来到密室坐定,周定公问道:“叔父直言相问,世侄为何前来?”

    “世侄前来确有天大的事情,作为朝廷命官,作为召国储君,在下不得不前来相商,关于东西分治之事,什么时候启动以成周为界,叔父治理东方诸侯,我召国治理西方诸侯,这是祖制,成王时期就实行的旧制体章,怎好废置,所以前来和叔父探讨如何实现旧章体制。”召伯说道。

    “甚好,甚好,好是甚好,可是这个如何能够实现这个计划,我看难上加难,厉王是个革典之人,三十多年废置旧章,如何能让他从走老路,历史没有倒退的,只有前进的,世侄难道不清楚?”周定公表白说。

    “如果,厉王被赶下台,情况就不一样了,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挽救朝廷于水火之中,这是周、召二公的责任,使命,这是什么样的丰功伟绩?名垂什么青史?”召伯神秘的小声说道。

    周定公惊讶道:“世侄,你要造反?”

    “不,不是我要造反,我是螳螂,螳螂捕蝉。”召伯说。

    “谁是刁蝉?”周定公问道。

    “叔父的邻居。”召伯说道。

    “嘉国?孝王篡位事件重演?”周定公说道。

    “篡位的可能性不大,刁蝉一个,蝉鸣,只能叫叫而已,干不了大事,蝉鸣一片,就成了噪音,让人烦,蝉鸣世间,螳螂就要饱餐了。”召伯说道。

    “你让我和你一起做螳螂?”周定公问。

    “不,你做黄雀,我是螳螂,我在前面。”召伯说道。

    “黄雀在后,可是黄雀多为两只同时双飞?另一只黄雀是谁?”周定公问道。

    “我的父亲召穆公。”召伯一字一字的说道。

    “螳螂有公母,你是公的还是母的螳螂?”周定公问道。

    “我是母螳螂。”召伯说道。

    “谁是公螳螂?”周定公问道。

    “你的侄女胥汤原。”召伯说道。

    “汤原的头不是要被你吃掉?粉身碎骨?”周定公叹息说道。

    “这是自然界的自然法则,公螳螂向来自愿被母螳螂吃掉,自愿。”召伯强调说道。

    “苦命的孩子,红颜薄命。”周定公叹息侄女的命运。

    “我具体做什么?”周定公问道。

    “群蝉出动,叔父管控邻居不得出兵东进,挡住去路。第二,保护好西乡乡大夫,控制西乡民众的安定,为你的侄女回归槐沫身边,留下一条退路,就这么简单,这是你完全能够做到的。”

    “就这么简单?”周定公说道。

    “就这么简单,其他由另一只黄雀来弑禅,然后,两只黄雀,联合摄政,分管四方,而不是分治东西诸侯。”召伯说。

    “成功的把握有多大?风险有多大?”周定公问道。

    “成功的把握百分百,风险百分百,一切事情都是相对的,得到多少,失去多少,自然界的平衡力。”召伯说道。

    “太子怎么办?他的弟弟可是不好惹。”周定公说道。

    “周公当年如何摄政成王,已经有了样板戏,太子靖成为成王第二,姬友可控,随其父一起出奔。”召伯说道。

    “你能搞定王宫师氏,保氏?”周定公问道。

    “师氏,保氏,搞不定,但是,可以搞定虎臣,师氏,保氏加起来也不到五百人,何惧也?何况大戏不是这么安排上演的,叔父放心,我的上面还有两人,可是他们都在外围,到不了内围,我在内围,内部依我的计划为准,他们再好的计划都会落空。”召伯说道。

    “叔父明白了,叔父惟一的任务,就是控制西方国人,管控邻家不要起火,断了他们的去路,实际就是勤王,立功。”周定公终于给自己一个定位,勤王立功。

    “对,叔父就是周鸠黄雀,黄雀伺蝉,勤王立功。”召伯说道。

    “既然达成共识,世侄告辞。”召伯起身施礼说。

    “世侄小心从事,不可大意。”周定公关照说。

    “救世于危难,这是为臣的天职。”召伯表白说。

    周定公将召伯送出密室,召伯远去。

    数日后,召伯见孝公,说:“孝公,该喧哗了,蝉鸣于盛夏,蝉鸣声声,阵阵蝉鸣喧哗,让高位喜欢安静的人,烦躁不安,最好激怒对方,对方只要一怒,大怒,就会让对方失去理智,怒火中烧,神经出乱,必然规律,太医是这么说的。”

    “召伯觉得是时候了?”孝公问道。

    “是时候了,夏季蝉不鸣,不是哑巴,谁人知了?”召伯说道。

    “知了,知了,可是蝉鸣不能高歌猛进,如何激怒安静的人?除非有人代为上奏。”孝公说道。

    “在下可以上奏。”召伯说道。

    “不,你的力度不够,让你父亲出面上奏蝉鸣致哀。”孝公说道。

    “你?如何扯上我的父亲?这样不妥。”召伯说道。

    “上阵父子兵,你出事了,召穆公怎能独善其身?还是一块上吧。”孝公说道。

    “既然这么说,在下也别无选择,只好让家父出面上奏进谏了。”召伯说道。

    “那就好,开始演戏吧,蝉鸣合奏大戏,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万人一词,众口一词,不是也是,公认的真理,公理不需认证。”孝公说道。

    “汤原统领五州州长,变相的乡大夫。”孝公说道。

    “好,汤原是个人才,大才。”召伯说道。

    “要就不鸣,一鸣惊人。”孝公说道。

    “好,开始大合唱,激怒暴王。”召伯说。

    “听说芮良夫将民团的权力私下交给你了?”孝公突然问道。

    “谁说的,芮良夫不是好好的做着他的小司徒?和我一个级别,同一位置。”召伯否认。

    “我也是听说而已,很多人都看出来,芮良夫对民团的管理,已经疏远,都是你一个人在抓这项工作,民团可是一支不可低估的力量,六乡国民,七万五千人的民团都在你一人手里控制,这是什么概念?”孝公说道。

    “别忘了,民团总参谋长是彘子将军,他才是这支兵团的核心人物,厉王的心腹。”召伯说道。

    “你说的也许是真的。”孝公说道。

    孝公和召伯之间,间隙已经明显显现出来。

    召伯告辞。召伯走在路上,心里开始盘算,自己被孝公盯上了,身边早有潜伏密探,奸细。召伯开始主意自己的言行,做事绝密程度升级。

    一场罕见的大事件就要生,事件的展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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