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答案了。
“我爱夏天的雨……那是痛苦解药……”晤,她自嘲地笑了。帅呆了!有些歌词来得很快,并不代表它们不完美。专业歌手具备判断好歌词与烂歌词的能力,她还在练习。
“我的卧室有锁,但没什么用。”
“艾丽西娅知道盖布里埃尔在哪里。”丹斯提醒大家,“在总部做案情简报时,她也在场。”
起初他们找不到她陷害爱德文·夏普的动机。就在刚才,丹斯找到了答案。她向马迪根和哈鲁图恩展示了24张纸,全是模仿凯莉笔迹写的字条:
丽西娅。不能当着毕晓普的面,她到底要谈什么?
凯莉走到门边,仔细听。她紧张地站着,像抓棒球球棒一样抓着梳妆凳。
在天堂等你们,爱你们!
她说:“我打过了,警察就快到了。”
爱德文还在说话。她放下手机,把耳朵贴在门上。没错,劈啪的火焰响声来自楼下。
“我的枪在楼下,锁起来了。”
关上门,姑娘!你怎么回事。争取时间,锁门,堵死它。
“痛苦解药”。
她眯起眼睛看着来电号码,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等等……是爱德文·夏普!她想起了他帮玛丽一戈登挑的红杉树毛绒玩具商标上的号码。
实际上她不是在写歌。她从不写歌。这是个秘密,那些歌本来就存在。
她听见放在另一个房间的手机响了。凯莉犹豫再三,没有接。铃响四声,然后转去语音信箱。
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想到了玛丽一戈登。是不是苏埃琳打来的?她病了吗?想小姨买件新玩具去看她?一想到她,凯莉马上起身擦干,迅速穿好牛仔裤和衬衫,套上袜子,戴上眼镜。
铃声响起,她不经意地望向窗外。天已经黑了,但她看见艾丽西娅的蓝色皮卡就停在车道上。凯莉没听见汽车的声音,不过她自己能进来,她有钥匙。
谁知道呢,她心想。这位助理和毕晓普从来不合拍。她爸爸只喜欢撒娇发嗲的女人。艾丽西娅完成了他规定的职责——他是公司的领导人——但是两人之间存在着一股无形的张力,因为她不会对这个大块头男人惟命是从。
她拿起电话。啊,是凯瑟琳的号码。她按下回拨键。
“凯莉?”
丹斯的手机响了。
内容就写生命中的悲剧,人们无法控制生命中的悲剧,但可以利用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削减痛苦的感受,尽管痛苦不可能完全消失。
探员急促地说:“凯莉,听我说,没时间解释,艾丽西娅正往你家去,她要杀你。马上出来,马上!”
“什么?”“快出来!”
附近就是发送点播歌曲电邮的酒店。
哦,天哪,怎么办?
丹斯、哈鲁图恩和马迪根坐上弗马联合治安办公室的巡逻车,从塔楼区艾丽西娅的寓所一路飞驰。丹斯告诉他们艾丽西娅已经进了凯莉的家,她在电话里问凯莉:“达瑟在吗?”
爱如火焰,爱在燃烧。
“快出来,你能跑到树林里吗?”
“小乐趣,”她唱道。不对。“小快乐”更有韵味。
“不行,你必须躲起来,别让她看见,她有枪。我们马上派人过去,最快也得二十分钟。哪一间房门有锁?”
“你有枪吗?”
“快走!艾丽西娅在这里,她是来杀我的,她想——”
别犯傻了,跳吧!
“哦,天哪,凯瑟琳,这是怎么回事?”
警笛在干燥闷热的空气里来回啸叫,蓝白灯光不停变幻闪烁,警车在夜晚飞速狂飙。
“凯莉!”楼下的艾丽西娅又喊了一声。
敬启者:
“马上下来。”她两眼盯着房门。
对方沉默了。“你是,说真的吗?”
楼下厨房的门开了,艾丽西娅喊道:“嗨,凯莉,是我。你能出来吗?”
凯莉的声音:“嗨,你怎么——?”
“凯莉,凯莉?”手机里传来爱德文的声音。
最明显的证据是从弗雷斯诺偷来的两大袋属于爱德文·夏普的垃圾,里面有收据,还有几封寄到他在西雅图的地址的信I准备放在凯莉家,让警察和陪审团相信爱德文就是幕后凶手,是爱德文杀了凯莉。盖布里埃尔·富恩特斯警官的枪套被藏在艾丽西娅的床下,枪不在。枪是她趁警官跟踪爱德文时偷走的。
“不在,他已经走了。斯迈斯基既然死了,我们觉得事情过去了。”
“快点下来!来喝杯啤酒,煮点咖啡!”
“哦,爱德文,出事情了。”
凯莉突然想起来了:坚决不逃!
我要战斗!
“你好,是爱德文吗?”
他的语气有些犹豫。“嗨,凯莉,听我说,我快到了。艾丽西娅让我过来,但不要给你打电话。但是,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要签什么补偿协议?我不要什么补偿。那个人要暗杀议员,不是你的错。”
刺鼻的烟雾开始从卧室门缝里钻进来。
这句太妙了,她心想。据她所知,没人在歌里用过解药这个词。不错。但是……别急,你用不着每五分钟就写一首歌。
“你说什么呀。什么出事情?我是说——”
就在这时,凯莉闻到了烟味。
“她准备陷害你,她现在就在这里。”
“我打电话报警。”
“天哪,”马迪根喃喃道,“凯莉就是第四个目标。最后一段歌词,‘困难一直都在,在家的中心。’艾丽西娅要在她家动手。”
“我五分钟就到。”
“不要,爱德文,不要来!去布拉德利路上的小超市,待在那里,待在人群里。这样就没人能嫁祸给你。”
电话那头的凯瑟琳·丹斯听见凯莉应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对着电话。“她来了!就在楼下!艾丽西娅!”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凯莉心脏几乎停跳,她蓦然间明白了。艾丽西娅要陷害爱德文。她叫他过来,是准备把谋杀她的罪名栽赃给他。
“堵上门,东西越多越好。我们很快就到。”
她抓起梳妆凳,一把撕掉优雅华丽的罗兰爱思凳罩。这件实木家具有四斤重,不算太重,但是足够了。我要把她引上来,用这个砸她的脑袋。
“着火了,爱德文,打电话叫消防车。你不要来,无论如何不要来。”
我应该把这些事情写进歌里,凯莉心想,全身心沉浸在泡浴、洛雷塔·林恩的歌声,还有香熏蜡烛散发出的紫罗兰香气中。
她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