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德里落地之后,哈瓦斯过了移民局和海关的检查通道,出了机场后,乘坐地铁进入城区。城里的各景区人满为患。
到了马德里太阳门广场附近,他走进一座毫不起眼的大楼,乘坐老掉牙的电梯到了四楼,用卡尔顿事先给他的钥匙,进入卡尔顿集团在马德里的安全屋。
他找到了为他准备的装备包,整理了一下里面的东西。虽说装备包可能根据具体的任务而量身定制,但通行的规则是,这里面肯定有行动人员在外国难以获得的那些器材。
他的装备包型号是“间谍101”,里面一般有现金、SIM卡、手机、急救包、跟踪器、捆人用的扎条、电击枪、折叠刀、多功能工具刀、激光指巫器、红外线求生灯、单筒夜视镜、弹药齐全的紧凑型武器。在哈瓦斯面前的这个装备包里,紧凑型武器是一把格洛克19型手枪,配备两只9毫米加压子弹的弹夹。
装备包里的这些东西正好可以放在他带来的运动背包里。
哈瓦斯简单地冲了个淋浴,刮了胡子,拿好东西,又回到地铁上,在查马丁站下车后,换了一列北上的火车。
尽管卡尔顿可以安排人把这些装备放在毕尔巴鄂的某处让他去取,哈瓦斯还是喜欢目前的这种方式。到达毕尔巴鄂之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局面、什么样的人,这谁也说不准。毕尔巴鄂是一座他不熟悉的城市,也没有什么朋友在那里,可能出现状况的地方太多了,所以最好还是准备得充分一点。
高铁在西班牙乡间疾驰,哈瓦斯闭上眼睛,想到了特蕾西和他临行前给她打的告别电话,想到了他们俩永远也不会有的孩子。
晚上9点刚过,火车抵达毕尔巴鄂的阿班多站。哈瓦斯混在其他乘客当中,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朝出口走去。
他上了毕尔巴鄂的地铁,在人住宾馆的前两站下了车。他走在街上,绕了几圈,以确定是否有人跟踪。夜晚的空气带着一丝雨水的味道,凉爽宜人。
在宾馆对面的小咖啡馆里,哈瓦斯点了一杯咖啡,观察着大街上的人流和停在街边的汽车,确信自己没有被跟踪,也没有人在监视宾馆,这才起身付了账,穿过街道,走进宾馆,办理了入住手续。
在宾馆的房间里,他换上深色牛仔裤和运动衫,把格洛克手枪放进后腰上的枪套里。他穿了一双舒适的跑步鞋,一件口袋很深的皮夹克。
他从宾馆的后门出去,朝毕尔巴鄂的老城区。
15分钟后,他走到了老城区。他看到路边的大部分餐馆和酒吧还是空的,只有少数几家里面有人,那都是一些游客,他们还没有跟上西班牙人吃饭很晚的节奏。
孩子们完全无视来往的汽车,时间已晚也浑然不觉,仍然在街上踢球,老人在街上遛狗,年轻的母亲推着婴儿车闲逛。
和米兰一样,毕尔巴鄂是一座毫无特色的城市,但西班牙风情浓厚。水泥路面的人行道两边是密密匝匝的灰色建筑,多为红色的屋顶。街边罕见有树木,草就更少,凡是空闲的地方都被用上了。
离老城越来越近的时候,哈瓦斯注意到街道变得更窄,建筑物却更具趣味。他掏出刚才在宾馆大堂随手拿的一张地图,一边走一边看。在著名的“七条街”,商店、酒吧和餐馆鱗次柿比,他在人流中徜徉,体味着这个古老街区的历史。
在滕德大街上的那座天主教堂后面,他找了一家巴斯克餐馆,那里可以看到这条街上唯一的一家烟草店。他走进餐馆,在距离餐馆窗户两张桌子远的地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导览手册,舒舒服服地看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他假装慢吞吞地品尝食物,不时看看手边的导览手册,实际上一直观察在那家烟草店里进进出出的人。他甚至还给了服务员一点小费,帮他去烟草店买了包烟。
他观察着那个年轻人穿过街道的时候,心想明天要不要再找一个人替他买包烟。他担心这次会面是个圈套,但是,如果他让某个毫无防备之心的人替他走进烟草店,结果出了事,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死路一条。这样的冒险让他很不舒服。
他知道,如果他想了解有关“巨魔”的真相,明天他必须自己走进那家烟草店。他不喜欢这样的安排,但又别无他法。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做好一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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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