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满是垂爱。
“这是……你娘亲的?”
“将军怎么知道?”
白将军一怔,急忙道:“听说的,我在寝殿捡到的。你娘亲,近来如何?在楚家过的怎么样?”
“娘亲两年前去世了,将此物交给我了。在楚家……听郑嬷嬷说,楚老爷不算亏待,虽然人生诸多不如意,也算是有了一个了解吧!”白萋捧着木牌,母亲当时喝下有毒的汤药时,是什么心情白萋不得而知,但至少那时候对于她而言,活着似乎比死了还要辛苦。
“能……能再给我看一眼吗?”楚老爷恳求的看着白萋,卑微的模样让人不忍,白萋将木牌摘下来给了他,不知为何看楚老爷这副模样,总觉得极为心疼。
“我年轻时遇到过一个女子,她最喜欢这首诗,她逼着我背,可是我这个榆木脑袋怎么都记不住,便将诗刻了下来。”白萋一听心头一紧,木牌上生疏的线条,刻意模仿的字,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极为擅长工艺之人所作,木料粗糙也不是官宦人家会有的东西,难道……
“白将军,那个女子呢?”
“嫁人了,我没再见过她,不过……只要她过得好,就好,见到此物,又让我想起了她,心里难免酸楚。”
白萋看着白将军,他小心翼翼捧着木牌犹如一件稀世珍宝,他沧桑的面容里藏着款款深情,纵使年轻不复,可是那些藏在岁月里的珍爱与怀念,却随着时间刻在了骨头上,永难磨灭。
“将军若是喜欢,就留着此物吧!”
白萋缓缓开口,白将军看着她难以置信。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可我觉得,将军会更好保存照顾,那段感情如果没能善终,只希望上穷碧落下黄泉,你们能有朝一日相见,若是可以,就将此物作为相认的信物吧!”白萋心里一阵阵发酸,白将军眼泪又充满了眼眶。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与曾经的记忆堆叠,她们的眉眼之间极为相像,尤其是笑起来时的模样,那时的她极爱芍药绢花,陪在发髻边时,白将军的心都化了。
“楚姑娘,老夫可唤你的名字吗?”
“小字萋萋,芳草萋萋。”
“萋萋。”白萋的名字在他的唇边喃喃而出,他看着白萋,笑容慈爱,“出了王府一路向南行二十里外,便是将军府。那里,也是你的家。”
第七十三章
太后没想到,今日这般早就来了客人。
顾寒尘坐在她对面,金瑞兽的嘴里飘着袅袅烟气,他坐在烟雾之中,冷然的眉目肃敛,一言不发。
“不知今日摄政王到访所为何事?”
“是您告诉静怡婚事的?”顾寒尘抬眸看着她,鹰隼般锐利的眼眸,让太后呼吸一滞,随即她扯动嘴角微微一笑。
“哀家,不知王爷所谓何事?”
顾寒尘听了此话,端起茶盏,笑容隐在了茶盏便,他漆黑的眼瞳看着太后,“不知吗?”
殿内安静的出奇,顾寒尘见她不认,继续开口。
“静怡闯王府,到了王府便要抓人,难道太后不知吗?”
“静怡这孩子,天性娇蛮,王爷也是知道的,哀家没想到她竟做出这样无理之事,您放心,哀家一定和梅太妃说此事,让她好生管教。”
太后有意揣着明白装糊涂,顾寒尘也猜到几分用意,碍于身份高低,也不好咄咄相逼,放下茶盏。
“有劳太后了。臣今日而来,还为一事,那便是臣与静怡的婚事。”
“此事礼官已经筹办了。”
“不必了。”顾寒尘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婚事无需再议。”
太后听后极为惊异,她急忙问道:“王爷所谓何事?此事当时不是白将军已经说好了吗?白将军对此事也极为支持,王爷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您且和哀家说,哀家定然会尽力所为。”
最近关于顾寒尘的传言愈发的疯狂,甚至有人说,顾寒尘手中暗兵数十万,已经将整个京城包围,太后年轻孤儿寡母,只能仰仗顾寒尘,若是顾寒尘真是有意谋反,那么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们娘俩。
可若是让其他的皇子登基,做了皇帝。
到最后,他们娘俩,可定然是第一个下刀子的人。
夜不成寐,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这个法子,说动了白将军,可是明明眼看着大功告成,怎么偏偏功亏一篑!
“本王心不所属,便无心耽误公主另寻良人。”
顾寒尘无意久留,喊来守在门口的随行侍卫,侍卫上前扶着顾寒尘的轮椅,太后起身走到了顾寒尘的面前,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公主身份尊贵,虽然行事莽撞,毕竟是小孩子心性,成家后自然会好,静怡母亲出身尊贵,是周桓公的嫡孙女,和您也相配。若是真有所属之人,难道还能尊贵过长公主?”
顾寒尘看着太后,她的心思,顾寒尘怎么会不明白。静怡心性单纯,冲动莽撞,但眼前的这个年轻女人可不是,她手段高明的厉害,她知道静怡对自己的心意,故意用静怡做饵,来钓自己这条鱼,静怡如愿以偿,对她感恩戴德,而她正好稳住了地位的同时,还能让小皇帝得到周桓公一家的支持。
深宫中的女人,有几个是心性纯善,即使是自己心仪之人,也要步步为营,精于算计。
“所嫁之人,对她无心,公主也不会开心。臣身体残废,自知尚不得公主,还请太后为公主另觅良人,臣先告退。”
说着顾寒尘不再留恋,离开了太后寝殿,刚刚离开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静怡。
静怡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看着顾寒尘两个眼红红的,她跑了过去,看着他,嘴唇不住的抖着。
“你为何……为何说不娶我了。”
“公主身份尊贵,臣不过是个质子,高攀不起。”顾寒尘话语极为冷漠,静怡听着这话,顿时眼泪又涌了出来。
“我不在乎这些,我倾慕你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就是因为那个小小的侍女,所以你才不愿意娶我?”
顾寒尘本来缓和的表情猝然一变,他声音压低,开口道:“长公主说话也要慎言几分,那位是我专程请来的医者,医术高超,公主若是不清楚,还请不要信口胡言。”
静怡没想到顾寒尘竟会这般责怪她,她心里更是委屈,顾寒尘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看她梨花带雨的哭着,顾寒尘没有丝毫关心,冷漠的从静怡身边离开。
静怡看着顾寒尘,心底的不甘瞬间澎涌而出,她狠得咬紧牙看着顾寒尘,为什么她这些年所付出的就都是泡影,她堂堂公主,居然比不上一个小小的丫头!
“你这样侮辱我,难道就不怕我报复她吗!”静怡对着顾寒尘大喊道。
顾寒尘停了下来,侧过身冷眼看着静怡,她气的脸色通红,胸口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