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王……”
战场中央,司马文显然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你利用粉王的幻觉能力欺骗了我们?”
“这可能吗?”财神郭笑不太敢相信地道:“四位王城之王的实力是实打实的,那绝不是伪装能够伪装出来的。”
“战斗是真的,不代表结果也是真的。”司马文微微眯眼,随即一瞪道:“不,不如他本来就希望战斗是真的,而结果是假的。”
“结果是假的?”唤神信也叫道:“可是我们明明受到了念戒提示啊?提示都是击杀,哪儿来的虚假呢?”
“别忘了,这个局,可是连死神都牵扯了进来,区区一个念戒提示,能作为依据吗?”司马文转身问。
司马文的话把阿信一下子问住了。
“保存权杖……”财神郭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听王城才会售卖的一种道具,叫做‘保存权杖’,如若携带一个,在致死的一刻会被传送回王城中,保留最后一滴生命,但是价格极其贵重,而且是限定道具,需要以特殊的功勋和需求得到死神特批才可以购买。本应死去的四位王还活着,很有可能就是这保存权杖的效果。”
“可是怎么解释他们身上的伤呢?”唤神信插嘴问:“他们就算被保存权杖所保存,受的伤也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呀?”
“只能明一件事,就是王业的这个局,还有帮手。”司马文眯眼道。
话音刚落,肃杀的战场突然吹起一阵清冷的风,卷起尸寒的沙子漫飞舞。司马文等人不由得用手臂遮了遮眼睛,眯着眼凝视着风吹来的方向。
只见风的源头处,一个身披青色衣袍的人影正在缓缓走来。
“她?”财神郭笑对各路消息格外了解,他眼尖,一眼便认出了那个身影的身份:“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谁啊?”唤神信问。
“中级城区里也算有名气,一个名字叫‘青衣’的独行少女,听救过很多人,实力超群却没有加入任何战队,有传言称,她手里握有四书五经之一。”财神郭笑道。
“四书五经之一?”
能够救人的四书五经,很容易就会猜得到。
“《本草纲目》!”唤神信恍然道:“你的意思是,王业提前把她请了过来,专门为了治疗被保存权杖送回去的重伤的王们?这也太赶巧了,我都不知道那‘青衣’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也没收到有其他战队或单人进入这场试炼的消息,最近一个进入试炼的只有‘百鬼夜行’。”财神郭笑道:“也就是……”
他顿了片刻,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少女‘青衣’在进入试炼前加入了‘百鬼夜行’战队,或者,她本来就是‘百鬼’战队的人!”
“可是……百鬼自从进入中级城区,我们从来也没听过他们战队里还有这么一号角色。”唤神信道。
“这……我也没想通呢。”财神郭笑摇了摇头,虽然诸神战队对于中级城区的掌控力是顶级的,但是对于初级城区却消息有限,毕竟沟通渠道十分封闭,两个层之间很难交流。
一个手握死界四书五经的强大队员,却始终宝剑封藏,不露于人前?
这可能吗?
司马文只觉得头顶上顶着越来越大的谜团,他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王业了。
就像当年,他看不透那个四皇子的想法一样。
“辛苦你了。”
看到“青衣”,王业脸上露出熟悉而亲切的笑容,不知为何,无论四周的战火多么血腥,无论周围的环境多么肃杀,每当看到步瑜的时候,每当看到步瑜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温暖而舒心的感觉,仿佛一座洒满阳光的温暖港湾,让漂泊的船只很想停靠上去。
“哪里……”步瑜轻轻抬起他的兜帽,露出那张美丽又熟悉的面容,她看上去面色有些红,仿佛有些歉意:“我明白你的用心良苦,一部分也因为我……”
王业没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将她拉到身后,低声道:“跟着我,待会儿如果发生什么,以安全优先,知道吗?”
“嗯。”步瑜轻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那句“跟着我”让她隐隐间找到数个月前和王业第一次相见时的样子。
眼看着情势越发不对,司马文终于有些按捺不住。
“你准备得看来比我想的还要多。”司马文终于转向王业,沉沉开口:“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业微微笑了一下,事实上,他一直在等待司马文的询问。
“为了不再寄人篱下,为了真正的明。”他沉声道。
“明!?笑话!你串通魔氏和王城的王们设下这个局引我入沟,是为了明!?”司马文狠声道:“魔氏是我们千年的敌人,为了明不去绞杀他们,反而在这里算计我吗?”
“所以……你的眼睛永远看不到真正的大道。”王业摇了摇头,淡淡道:“千年前,你也是神氏主战派的核心人物,千年后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这话什么意思?”司马文皱起眉头。
“还记得千年前,你被投入放逐之洞前,我曾问过的那个问题吗?”王业问。
“哼,当然忘不了。”司马文一甩袖子,隐忍地道:“你曾经问出一个愚蠢的问题,你问我们‘神氏与魔氏’真的应该彼此厮杀吗?”
“看来事到如今,你仍然认为那个问题是愚蠢的。”王业道。
“当然愚蠢!”司马文声音变得肃厉起来:“魔氏侵我领土,杀我族人,与我神氏征战千年不休,消灭它们是我神氏职!有何疑问!”
“表面上看,事实的确如此,曾经的神魔大陆就像一个巨大的角斗场,神魔两氏就是角斗场上的两个角斗士。我们心里想的,理应是竭尽全力杀死对方。恩怨情仇发展成起种族纷争,战火成了我们眼中唯一的东西。”
王业沉沉叹了口气,接着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战火到底是谁挑起来的?是谁把我们关进了这个角斗场,我们真正的敌人到底是对面那位角斗士,还是另有其人?比如……”
王业顿了顿,低声道:“那些高高坐在观众席上,观看着这场角斗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