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西凉军团第一大将,不但被击落于马,更还被生擒活捉!
羞辱!
前所未有的羞辱!
牛辅尴尬羞愤的半趴在地上,直起身不敢,全身趴下又觉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活人的功劳,应该比死人大骂,牛辅,算你走运。”
甘宁大戟一收,喝道:“来人啊,把这厮给我帮了,献于主公请功。”
左右士卒一拥而上,将内伤不轻的牛辅五花大绑,如拖死狗一般拖走。
甘宁活捉牛辅,杀意未尽,继续纵马舞戟,一路狂杀。
整个大谷关城,茫茫雪地已被血染,长长的血路从南门直通北门,沿路西凉人是尸横遍地。
苏哲登上城楼,举目扫望着血腥的关城,凝望许久,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笑的痛快,笑的酣畅淋漓。
这一战得胜,几乎全灭一万西凉军,这其中的意义可想而知。
要知道,这可是下最强大的西凉军,以弱的他,击败如此强大的对手,等于是打出了他的威名,看周围的诸侯,谁还敢视于他。
他苏哲之名,今日之后,必将威震下。
更重要的则是,大谷关一破,洛阳近在眼前,谁也阻止不了他夺取帝都。
洛阳虽然荒废许久,人口锐减,夺取之后,并不能帮他充实多少实力。
但洛阳做为下之中,做为曾经的帝都,夺取了这座城池,政治意义却极其巨大。
这意味着,他可以借此重塑刘协这面大义旗帜的号召力,从而让他利用这面大旗,获取更多的利益。
心中思潮澎湃,兴致大好,苏哲如何能不放声大笑。
这时,一队甘宁所部士卒赶来,把一员灰头土脸的敌将扔在了他的眼前。
“禀主公,我们甘将军活捉了敌将牛辅,特来献于主公。”
牛辅!
苏哲低头瞄了一眼那灰头土脸的敌将,不由眼睛亮了。
那可是牛辅啊,董卓以下武将之首,如果抛开董璜不,手握兵权的牛辅,可以是西凉军团第二号人物。
没想到,这厮逃的不够快,竟然被甘宁给活捉了。
这特么的可真是一个意外之喜啊……
“牛辅,长安一别,咱们终于又见面了,你有何感想?”苏哲冷笑着问道。
牛辅抬起头来,瞟了苏哲一眼,满脸的愤恨之色,咬牙哼道:“苏哲,你别得意,你就算是胜了这一仗又如何,在太师眼中,你终究不过是只蝼蚁而已,下一次太师卷土重来的时候,你觉的你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苏哲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这一次我都不怕董卓,难不成下一次我还怕他不成,大不了,我就象对董璜一样,也砍你一条手臂送给董卓便是。”
牛辅身形陡然一震,心头打了个冷战,眼眸中迸涌起一丝深深惧色,顿时不敢再吱声了。
他想起了董璜那条血淋淋的手臂,方才蓦然意识到,眼前的苏哲,已经不再是当初出使长安,对他们一个个都客客气气的那个寒门子了。
他是一个要智谋有智谋,要手段有手段的枭雄,敢砍他手臂,就一定敢砍。
牛辅的脑海中,不禁想象出了自己手臂被斩断的那一幕,那想象出来的痛楚,令他心头瞬间被恐惧所包裹。
他闭上了嘴巴,空有一腔的羞怒,却不敢再吭声。
三言两语,苏哲便将他嚣张的气焰打压下去,叫他老老实实的。
一声轻蔑的冷笑后,苏哲手一拂,喝道:“来人啊,把牛辅拖下去,跟董璜关在一起,让这哥俩儿好好团聚团聚。”
号令传下,一众亲兵蜂拥而上,把牛辅如死狗一般拖走。
旁边的董昭,默默的看过这一幕后,方才上前,拱手笑道:“此战得胜,洛阳唾手可得,昭在这里先恭喜苏车骑收复帝都了。”
“一座洛阳城还不够,必须要拿下函谷关,才能把董卓堵在关中。”
苏哲轻吸一口气,拂手喝道:“传令全军,继续追击西凉败军,给我一口气拿下函谷关。”
号令传下,各部杀入大谷关的苏军将士,从北门杀出,一路不停,继续西北方向的函谷关追杀而去。
一连三三夜,苏哲率领着他的将士,穷追不舍。
洛阳位于大谷关以北,而函谷关又位于洛阳以西,乃是连通长安与洛阳的必经之路。
苏哲料想洛阳已经是座不设防的城池,兵马经过洛阳却不如,继续向西追赶。
……
数日后,函谷关以东。
一支两千余人的粮队,正沿着东进的大道,向着洛阳方向前行。
董白骑着白马,披着赤色的披风,如一躲冷艳的玫瑰,策马徐行在队伍的最前端。
此时此刻,董旧已率领着大部队过了函谷关,离长安未远。
本来董卓是要带董白一道回长安,可董白却执意不肯,非要留下来,亲眼看到苏哲覆没。
董卓没办法,只好信着董白,让她回大谷关前线,顺便把这一百车粮草也押解去前线。
“苏哲那个臭子,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赶去南阳了吧,我就算去了大谷关,又能如何呢……”
董白心中思绪翻转,就好像自己执着的赶往前线,是想见苏哲似的。
蓦然间,董白从失神中猛醒,想起苏哲是自己的敌人,应该对他恨之入骨才对,怎么能反倒萌生了想念他的念头。
“那臭子,我就算是想他,也只是想活捉了他,好好蹂躏折磨他,除此之外,我对他没有任何一丝别的念想!”
董白暗暗咬牙,强行屏弃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杂念,喃喃自语,强行坚定自己的信念。
她却发现,自己的脑海中,不自禁的浮现起了那一袭青衫磊落的身形。
那张清瘦却不失俊朗,从头到尾都挂着悠然笑容的脸庞,不断的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
“该死,臭子,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我董白只想杀了你,才不会对你有别的心思……”董卓喃喃咒骂,秀眉紧皱,狠狠的摇了摇头。
她却忽然又发现,每当苏哲的面孔,浮现在脑海之时,自己的脸庞就鬼使神差的会异常的变热。
这一次也不例外。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董白素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满心的困惑。
一时间,她又陷入了失神之中。
“姐快看,前方有人马来袭!”身边的亲兵,突然间惊声尖叫起来。
董白蓦然间清醒过来,急是抬头看去,果然见大道之上,尘土飞扬,数不清的人马,正向这边狂奔而来。
董白眉头一皱,暗忖:“这是哪一路兵马,如此慌张没有章法的行军?”
她以为,这里远离战场,除了自家兵马之外,不可能出现别的人马,所以并没有提起警戒心。
转眼间,那些兵马逼近,董白脸色骤然而变,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兵马确实是自家马兵,但却一个个丢盔弃甲,旗帜残破,俨然是吃了败仗,望风而溃的样子。
“这种地方,为什么会出现我们的败兵?莫非是……”
刹那间,董白冷眸一变,脑海中涌起一个极度不祥的念头。
洛阳一线的西凉军,多集中在大谷关一线,而在这里出现这么多败兵,除非是苏哲已攻陷了大谷关。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大谷关可是有一万兵马,还有他的姑夫牛辅,这员西凉第一大将驻守,只要牛辅不头脑发热,非要主动出战,否则,苏哲怎么可能攻破。
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
就在董白一腔狐疑猜测时,那支败兵已狼狈逃来,董白随手抓住一名败卒,喝问是怎么回事。
“回姐,前日晚上突降暴雨,我们冻伤了大半,第二敌军趁势进攻,咱们根本没办法抵抗,大谷关被破了不,连我们牛将军也被敌军活捉啦!”
晴霹雳!
刹那间,董白身形剧烈一震,就如同被一道晴霹雳击中,整个人震愕在了马上。
“怎么可能!现在离入冬还有一个月,怎么会突然间下了暴雨,气骤降?”
“连姑父,竟然也被那臭子生擒了?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董白僵硬在马上,心中思绪千回百转,震惊,愕然,匪夷所思,种种负面的情绪,袭据了全身。
“大姐,敌军就在后边紧追,马上就要追到了,大姐也赶紧逃吧。”
那名士卒善意的提醒一下,趁着董白失神之际,慌忙拔腿开溜。
数不清的西凉败卒,如过街的老鼠一般,从她的身边溃逃而过,望着函谷关方向逃去。
她的身后,那些护粮的士卒,也一个个都慌了神,巴巴的望着董白,等着她赶紧下令撤退。
肃杀的号角声,从东面方向响起,伴随着震的杀声,更可怕的漫尘埃,袭卷而至。
董白从失神中清理过来,缓缓抬起头来,立时看到数不清的苏军步骑,正如虎狼一般,尾随在己方败军之后,穷追而至。
那一面“苏”字大旗,更是耀武扬,飞舞在前,如针一般扎在了董白心头。
那意味着,苏哲正亲率大军,追击而来。
“臭子,我董氏一族,岂能一次次的被你羞辱,我董白今非取你命不可!”
董白冷眸中怒火狂燃,一咬牙,纵马提枪,逆着败兵潮,向着那面“苏”字大旗杀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