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您太看得起您儿子了。 Ww W COM”
“屁话!战场上指挥十几万大军作战的大将军。救数百万百姓于水火的顺府尹。掌控半个京师贸易的寿生商行实打实的掌舵人。多娶几个闺女怎么了?
我就不信,你多娶几个闺女,别人能活什么闲话来。”
你许她们一生一世,她们听着心里甜就完了。你还真的挂在心上了啊。人家牙根儿就没当一回事儿。
人家听你两句谎话就很开心了。
像你这样的男子,终究不是属于一个人的。”
陈生听得目瞪口呆,看了一眼门口的影子,特意大声的道:“您看看您,昔日里你总是不让我爹纳妾,今怎么鼓励起您儿子做这事儿来了?”
李氏看着陈生的眼神,瞥了一眼门外,哼了一声道:“就算是你娘,不也没拧过你爹纳妾吗?现在孩子都会叫大娘了,娘不是也没过闲话吗?
你爹啊,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书没读出来,武艺有稀松平常,顶多就是个教书先生,纳妾多生几个孩子,那也是累赘。
但是傻孩子,你不一样啊。
打下那么大的家业,将来得有人给你守住啊。你的本事能够着,你能保证你后人也跟你一样有本事吗?
到时候还得兄弟几个携手并进才是正理,你这个臭子,总是不愿意听娘的话,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一般的后妈,哪里有李氏这样真心实意对待别人的孩子的。李氏这个傻劲儿,每每感动的陈生热泪盈眶。
想要再些犟嘴的话,却也无论如何也不出来。
到了最后,苦笑一声道:“娘,您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孩儿听你的。”
“算你兔崽子有良心,早点消息吧。”
李氏将手帕留在陈生的床头,随手还收走了床底下的几幅春宫图。鬼知道,她是如何对自己的房间如此了如指掌的。床头地下的暗格,也能翻出来。
娘亲这本事不去锦衣卫当个百户,真的有些可惜了。
李氏看了陈生一眼,道:“看这种东西解馋,还不如娘亲给你上几门亲事来的痛快。”
陈生将头蒙在被子里,好羞耻。
李氏终于走了,陈生将头从被子里伸出来,打开窗子,想要看两眼外面的月亮,却总是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京师的人,早就习惯了死人的味道,但是陈生的嗅觉却告诉他,这一次死的人,尤其的多。
看样子,宫廷的刽子手们,依然没有休息。估计明挖万人坑埋得时候,连个破席子都懒得给他们弄。
老爷似乎看不下去这一幕幕惨状了,本来干旱的气,竟然再一次下起雪来。
想必诗人们,又有吟诗作对的时机了。
远远的望着空中的鹅毛大雪,陈生心里忽然颇为感慨,这一夜雪过去,就算是在肮脏的东西都能被覆盖住了吧。
几个黑衣人跳过李氏的门墙,想要飞身而过,瞬间被鹰隼骑的将士用弩箭射落下来。
不一会儿,耿白就敲门而入,抱拳道:“启禀公爷,有几个白莲教的余孽,想要借咱们家的门墙逃走,被的射落抓捕起来了。”
陈生摆摆手道:“赶紧送到镇抚司吧。记得把弩箭全都送到府库里去,这个时候,咱们公爵府没有必要搞特殊。
真要是有人想要对咱们动手,别是弩箭没有用,就算是火炮也不顶事儿。”
耿白点头,关门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李氏又推门走了回来,忧心忡忡的道:“娘听,你让耿白将弩箭都交了上去?”
陈生笑道:“这玩意儿没什么用?本来就是在府库备案的东西,还给陛下也是理所应当的,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少点闲话好。”
李氏笑道:“就你子脑子好使,娘刚才看见那几个凶人了,可不是什么好想与的角色,你把家伙事儿交回去,可得做好保护工作。
咱家那么多人人呢。谁受点惊吓都不好。”
陈生焦急的道:“那刚才没吓着娘您吧?耿白这个家伙办事儿越来越不牢靠了,我现在就训斥他一番。”
李氏道:“训斥耿统领做什么?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自己心点就成了。”
李氏驳斥了陈生一句,就回屋去了。
李氏怀里抱着个波斯猫,吩咐手下的丫鬟将二哥儿和徐子姝都叫道她那屋里去。又担心柳氏那边出点什么差错,特意找了一趟包破,让他加派些人手保护。
她总是感觉,今个儿不是个好日子。
连带着,心里又开始琢磨,这杀人的季节,给孩子寻亲事,是不是好时候。
陈生关上窗户,外面又来了顺府的官员,文武都有,五城兵马司的统领和顺府的佐官都来了。
哀求着陈生,明日无论如何都要去顺府坐堂。都是京师混日子的,没有那个是聋子瞎子,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没有正主坐镇,这心里怎么能踏实。
陈生明白,明白无论如何都该去忙活,别看假装受伤逃逸,陛下不管。
若是敢翘班儿,朱祐樘一准儿叫镇抚司打自己的板子。
鹅毛大雪,陈生嘱咐来的二人住下。一是外面冷,让他们来回的赶夜路,没准下人们就冻病了。二是外面乱糟糟的,若是遇到强人还好,顶多是一死,要是让锦衣卫抓去,当贼人审问一番,就麻烦了。
京师这一夜都是乱糟糟的,自己这豪门大院儿还好点儿,那些门户的老百姓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不知道怎么的,陈生忽然想起了那个皮肤白皙的西班牙的公爵夫人。
不知道她能不能逃脱,朱祐樘既然准备清洗京师了,那么她们这种暗中跟朝廷作对的人,定然是跑不了的。
大明是需要商旅不停的运送物资,但是大明需要是听话的商旅,而不是一群咬人的狼。
别管她什么身份,什么西班牙公爵夫人,在大明的这块土地上,杀还不是就杀了。
再,大明也不会顾及他的身份,马文升还惦记着从他身上平息夏儒那老头的怒火了。
夏儒已经在刑部绝食好几了,夏儒是读书人圈子里的老前辈,他不吃不喝,马文升这番也吃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