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闲谈的功夫,走过一个文质彬彬的官差,那老工匠赶忙低下头忙活,房雪鼐一脸疑惑,那老者赶忙道:“是顺府雇佣的秀才公,专门跟咱们打交道的,好像叫什么公务吏。WwW COM”
房雪鼐点点头,刚想拿起手里的锯子,就听那秀才公客气的道:“二位,虽然洋人不是什么东西,但是他们好歹也是花了银子的。
既然花了银子,咱们就得遵守最基本的契约精神,不然让洋人如何看待我们?将来我们的商人也是要去他们的国家里贸易的,将心比心,不能落了咱们明人的面子是不?”
那老工匠朝手心吐了两口唾沫,誓一般的道:“您就请好吧。”
房雪鼐抱抱拳,示意明白。
那秀才公点点头道:“若是有洋人欺负你们的事情,第一时间找我,我会禀告到顺府,我们顺府可不是礼部那群贪生怕死的老混蛋。”
房雪鼐看着秀才公离去,一边悄悄的打量,手摸着墙壁,忽然感觉手底下有些空空的。
手轻轻的转动机关,咔嚓一声,门被打开,房雪鼐的身子一缩就钻了进去。
脚下连连跳过了三道机关,这机关有铁丝,铁丝上系着铃铛。
房雪鼐当年在江南劫富济贫的事情没少干,找机关是他最擅长的事情,拿着夷人馆的样板图看上两眼,就知道哪里适合做机关,哪里适合做暗室了。
暗室里有些阴暗,房雪鼐凭着感觉,一步步心往前走着。
几个夷人守卫抱着火铳蔫头耷脑的,不停的打着哈切,随时有可能睡着的模样。
房雪鼐从怀里掏出熏香,捂住自己的口鼻,点燃了熏香用袖子往守卫那边扇了扇,两个守卫身子一摇晃就要倒在地上。
房雪鼐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两个人,拖着两个家伙进了一间暗室,暗室里竟然堆满了各色的火药,还有几门处于组装状态的火炮。
这着实吓了房雪鼐一跳,这夷人果然是狼子野心,也不知道这火炮和火药是怎么运进来的。
若是将来有一,洋人打上门来,大军在外面对抗鞑子,这火炮对准了皇宫来上一炮,这得是多大的罪过。
气愤的房雪鼐两剑刺死了两个夷人,换下了他们的衣服,还不忘在他们的脸上踩了两脚。
出了这间暗室,房雪鼐换了个方向,寻着声音走去。
没走多远,就听到旁边有人话,房雪鼐听不懂,似乎有闽南话,又有洋人话。
仔细听了半,仿佛是一个西班牙人和一个明人在争吵。
这个时候,一道地道的东北话插了进来。
“滚犊子,别吵吵,我们这个时候是盟友,争吵只会让我们输掉最后的胜利。”
“果儿赤万户大人,这件事情你也有份,这个时候,辽东那边你们不能作壁上观吧?”
“什么作壁上观,我们在辽东的谋划可一直没有停歇过,事情是坏在你们手里。从上一次火烧皇陵开始,你们就做了一笔糊涂账。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夷人馆被陈生砸了的时候,当时我的心都揪在嗓子眼里,这些宝贝可都是我们用我们辛苦抢劫来的钱财换来的,若是被他现了,那么我们副汗的大计,就彻底被破坏了。
俺就是想问一句,你们汉人和你们洋人还能不能做点靠谱的事情?
如果不行,你们就滚得远远的,让我们自己来!”
房雪鼐越听越气,但是却又不敢贸然插手,因为自己现在是在人家的老窝里,自己这边如果出了事儿,陈生那边就没有人帮忙了。
转身再次混进了藏火药的暗室,偷偷的朝着炮弹的引线上撒了一泡尿,然后将两具尸体藏在一箱箱火药堆里面,保证让人现不了,将衣服换好,悄然的退了出去。
刑部大牢的日子过得美美的,也不用去处理公务。
陈生手里拿着个本子,给那些今生无望出去的传奉官一一写了份奸人录。
这绝对是后人研究历史的一手资料,陈生现一个很有残酷的现象。
这里面很多人在年轻的时候,都是有远大的理想的,他们也都想为国家做一份伟大的贡献。
但是现实太残酷了,他们如何凭借着正直和努力,都不能获得重用。
最后年纪大了,经验丰富了,知道如何阿谀上官,如何贪污百姓,才走上了平步青云的路子。
而且其实他们的本性也并不是坏的彻底,起码有不少人是孝顺父母的。而他们之所以贪污太多的银子和欺压良家女子更多的原因是他们年轻的时候得不到的东西,等到他们有一,有了地位,他们总是希望能够加倍得到,弥补他们在年轻时候受到的苦。
陈生虽然在刑部大牢呆的时间不算是特别长,但是却没用多长时间,就彻底的改变了这群传奉官对他的看法,甚至不少人对陈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当然也有不少痛哭流涕,希望陈生能够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可是人生哪里有那么多改过自新的机会,又有多少人愿意为了你改过自新去冒那么大的风险。
放下手里的笔,让衙役拿去寿生商行刊印,希望可以给更多刚刚踏上仕途道路的年轻人一个警惕吧。
陈生闭上眼睛,算是养精蓄锐,其实他很担心房雪鼐,他很担心这个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侠客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到目前为止,自己没有办法继续开展自己的工作,马文升老爷子也是。
胭脂胡同,真正的杀人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就算是马文升也明确的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是陈生做的,但是他也不可能放陈生离开。
他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皇帝他的决心,就算是陈生做的这件事情,他也会严惩。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嚣张的不能在嚣张的声音传来,一个年轻的,一脸坏笑的家伙指着衙役骂道:“混账东西,我要跟他住一个屋。”
那衙役道:“你以为你是王老子啊!也想跟公爷住一个屋!”
那个年少的家伙嚣张的道:“混账,你可知道我是……”
旁边福的胖子赶忙捂住了少年的嘴,笑着道:“爷,我们家公子仰慕公爷,这不才犯了事儿,就是为了见公爷一面,您就行行好,给个机会呗。”
那衙役掂量着手里的银子,走到陈生面前,笑着道:“公爷,您看这到手的银子,够人的老过个好年了,您看……”
陈生摆摆手道:“人带过来,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