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英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恶狠狠的盯着沈浪,艰难的开口,用沙哑的声音对沈浪说道:“你胡说。”“我胡说没有你自己心里又不是没有数,用得着这样么?你自己也早就想明白了才对,又何必自欺欺人?你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这就是事实了,你不愿意承认难不成还能盖过去么?”沈浪很不屑的
直接拆穿了龙英禾的那些个想法。
龙英禾捏紧了拳头,他的指甲有十几天没有修剪了,即使因为被废,但他现在愤怒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那指甲也是深陷进了他自己的肌肉当中,不知不接中,他的手心已经是鲜血淋漓了。
龙英禾青筋暴起,双眼外突,看起来可怕极了,仿佛随时都会暴起伤人一般。
这一切沈浪都看在眼中,他更清楚的是,龙英禾的心防已经快要被自己攻破了。龙英禾想过么?自然是想过的,只是他却没有办法去正视,去面对这一个事实,他只能一次又一次 欺骗自己,以得到一些心理慰藉,可是现在沈浪正毫不留情的撕开这带着脓水的伤口,龙英禾能不痛么
?
自然是痛的,沈浪也正是要他痛,因此,分明知道龙英禾已经处于一个崩溃的边缘,沈浪却依旧用言语继续攻击对方。“在说了,龙耘那种人,老狐狸的很,怎么就和我说两句话就会忘记不愿意放人这个事实呢?他怕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想要逆转的话,就只能将这个伤口挖开才能愈合对不对?只有龙家成为受害者,他才能够理所当然的不交人对不对?我现在想来都觉得古怪呢,他若是不愿意交人,为什么还要特意提及我的父亲,说母亲不可以但是父亲可以?而提及了之后为什么要反悔呢?原来这些都是饵料,就是为了
钓我这条大鱼啊!你看他心计多么深沉啊,你这样的,就太蠢了一些了。”沈浪继续说道。“说来我也是蠢,那时候我还真以为自己占尽了上风,结果却不知不觉间就入了他的陷阱,甚至后面他设计你出来找我的事情的时候,我也没有能够忍住,废了你。你看吧,如果我没有废了你的话,你是不
是只会一次一次的挑衅我,将整个事情都揽下,。除非说我杀了你,或者 废了你才会结束?你以为龙耘不知道我的实力多少么?你以为他不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
沈浪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显现出了骄傲的色彩来。
这份骄傲,这份自豪,曾经也是龙英禾拥有的,只是这时候,被打击到泥土里面去的龙英禾却已经完全失去了这一份骄傲了,他抬头看着沈浪,看着沈浪骄傲的样子,心中更是十分的复杂。“呵,你是不是我的对手,他的心里清楚得很,从头到尾你都只是一个牺牲品而已,一个外表光鲜的牺牲品。你看啊,你多好身份啊,嫡亲的玄孙,一个优秀的后辈,继承人,比起我这个叛逆的孙女的孩子
,一个外人来说,你的地位多高啊,而我父亲又算得上是什么呢?”“所以,只要我对你动手,你废在我的手里,或者是死在我的手里的话,龙耘就能够有一个绝对不放人的借口了,甚至想想要追捕我,让我回到龙家也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看他打的算盘多好啊?甚至
如果我被带回龙家,我只要乖一点,我完全能够取代你的地位你……”
“别说了!你说够了没有?”龙英禾终于是忍耐不住了,即使他知道沈浪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但他又怎么能够坦然的面对呢?面对自己本身就只是一个棋子?龙英禾将手边能够抓住的东西都抓起来砸向了沈浪,他的面色狰狞,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一样,他跌跌撞撞的想要爬起来袭击沈浪,但他的身体根本不容许他这么做,最终,他也只是摔倒在马车上,他
一个人趴伏在马车上,忍不住恸哭了起来。“你什么都知道?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是,我是蠢,我看不破,所以我现在被你废了,不过沈浪,你以为你会比我好到哪里去么?你的母亲被我那太爷爷卖了,你的父亲失去了利用价值,已经死了,你懂
么?你父亲已经死了,他当然没有办法交出人来了!哈哈,沈浪,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以为你会比我幸运么?你只是和我一样不幸罢了!”
龙英禾已经完全发疯了起来,他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攀咬,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一般。
怜月听到沈浪这话,心中就是一个疙瘩。
分明是很闷热的天气,在龙英禾这话刚落,怜月却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完全凝结了起来,就算不去看沈浪的脸,也知道沈浪现在的脸上定然是结满了冰霜的。
家人,素来就是沈浪的禁忌,龙英禾这般和沈浪说话,简直就是要激怒沈浪。“还记得我当时离开的时候说的话么?若是我的父母出了什么意外,我就要让龙家,陪葬。”沈浪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声音低沉,更带着满满的杀意,那份杀意让原本在发疯的龙英禾都忍不住心中一凉,即
使是准备赴死的他,也忍不住恐惧的话都说不出来,几乎窒息。
龙英禾睁大了眼睛,他努力的翻身看向了沈浪,却见沈浪的瞳孔一片漆黑,完全看不清那其中隐藏的情绪,只有那一份宛如要凝结成实体一般的杀意,让龙英禾忍不住瑟瑟发抖。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说清楚,我的父母怎么了?”沈浪又一次的问道。
那一刻,龙英禾知道,自己但凡说错一个字,沈浪都会立马要了他的性命,即使自己在沈浪那边仍旧有利用价值,沈浪也会毫不留情的杀掉自己。
这一份认知让龙英禾害怕了,他不敢再激怒沈浪了,只有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其实他还是想要继续活下去的。龙英禾使劲的咽了咽口水,在沈浪越发逼近的凝视之中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