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场战斗。
也是最关键的战斗。
进行到这个时候,已经是本次交流会的白热化的时刻了,一分一秒都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错过,所有的人的心都是高高的吊了起来,落不到实地上,巴维尔都是不自觉的挺直了背脊,就是这么不错眼神的看着场内,几乎是大半的心力都是在宁清秋身上。
这一次这么明显,不只是海伦女士了,其他的所有在高台坐席的人都是看出来了,奥古斯丁和泰格额对视了一眼,都是不知道这个泰格额新收的学生到底是怎么引起了巴维尔如此的关注,难道说对方这一次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这怎么可能。
一个圣阶骑士,堂堂天空骑士团的骑士长,竟然是为了找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女魔法师就是来到魔法议会搞这么大的阵仗?甚至是不惜挑衅他们……
但是他的关注已经是超过了某个限度,不只是对能够威胁西斯科的对手的关注了,以他们的身份,不至于如此的沉不住气,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这一次骑士学院的挑战失败,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不算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儿,毕竟一直以来都是阿林厄斯站在鳌头的,骑士学院有黄金血脉和西斯科这样的未来之星,就算是最后一战输了也不过是棋差一招,甚至是可以用虽败犹荣来形容,所以巴维尔对于宁的过度在意,显然是值得人怀疑的。
他们不会怀疑一个圣阶骑士在故布疑阵,因为没有必要。
宁清秋已经是不在意了,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首要目标是保证自己魔法师身份不要被识破,当然要是这个目标完不成的话,至少也要让自己不能输掉这一场战斗。
她高举法杖,明亮的翠绿色的光晕就是这么缠绕周身,她的眼睛也仿佛因此变得神秘起来,明明是清秀的长相,因为这光晕的衬托,倒是显得跟神仙中人一般,平添了几分惑人的魅力。
西斯科当然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是被动摇,他直接激活了自己的骑士枪,直接发起了冲锋,那气势,简直是一往无前,一个人硬生生的就是有了千军万马的冲击的架势。
宁清秋的血液沸腾起来,她从不否认,自己热爱战斗,虽然不是那种随时随地都是要打架的极致狂热粉,但是也是真的热爱这样的和人的战斗,因为可以进一步的印证自己的剑道。
这一次虽然无法使用炼心剑,但是这也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就算是伪装使用魔法,但是殊途同归,也不过是对道的一种理解而已,虽然没有全部的解析安瑞尔世界的规则,让自己彻头彻尾的成为一个魔法师,但是其实运用修士的法术来伪装安瑞尔的魔法,她已经可以说是相当的合格了。
至少,当她第一个伪装的木藤缠绕术用出来的时候,在场数千双眼睛都是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来,这里面九成九都是魔法师,另外都是骑士,甚至是高台上还有四位圣阶强者,其中三位都是魔法师,但是他们都是眼瞎一般的真的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因为宁清秋把外观伪装得惟妙惟肖,内里用真气运转代替了魔力漩涡,但是这样的运转机制要不是深入她的身体进行内视没有人可以光靠着肉眼察觉出来,就算是稍微有点异样的感觉,但是这个紧张的时刻,难道是他们还会在意这个细节?魔法议会的魔法师们关注的唯有一点,那就是西斯科和她的战斗,谁输谁赢,对于结果更为看重,谁会在意小小的细节和过程?
而且大家的脑洞都是没有开到这么大的地步。
魔法师们征战无尽位面,但是遇到的种族形形色色虽然繁多,但是类人族的却很少,和人类一样的更是没有几个,他们有的有着特殊的超凡力量有的压根就是最普通的凡人,但是他们都是没有和魔法师一模一样的运用力量的方式,毕竟东方修士的存在实在是超出了安瑞尔世界的人们的想象就算是见多识广知识渊博的魔法师们,也不会对于从未了解过的未知的东西这么快的生出感应的。
宁清秋一击得手,自然是心里面轻松了许多。
毕竟就算是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知道自己的魔法师伪装之路已经是越发的可以做到以假乱真,但是说得再多要是没有实战的检验那也是虚的,结果现在看起来,自己果然是个天才啊!
宁清秋对于战斗的敏锐度那是天生的,虽然外壳是魔法,但是内里却是真气运转,而且对于战斗节奏的把握那几乎是登峰造极的,当然在其他人眼里看来,那就是西斯科的强大的战斗技能对上宁清秋那就是一败涂地,对方好像是全身上下都是长满了眼睛,对于他的骑士枪简直是天然的闪避功能开启,每一次看似势在必得的出击,都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错过……
西斯科从未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对方的魔法没有贝莎那么的多和繁复,甚至是比不过对方的高级,但是环环相扣,简单的木系法术都是用得出神入化,就像是水滴石穿一般的,每一次造成的伤害都是微小的,但是却没有错漏的,然后累积起来,那就是——
天崩地裂。
无可抵挡。
西斯科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和对方僵持下去了,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最后的结局就是完美的重演了之前自己和那个贝莎的对战,只是对战双方的优劣已经是彻底的掉转过来,到时候力竭而败的,就是轮到了自己。
西斯科将骑士枪高高举起,尖锐雪亮的枪头尖尖上凝聚了太阳的光芒,几乎是成为了一个小太阳般的发光体,他所有的斗气都是澎湃而出,磅礴的力量简直是海啸风浪一般的起伏不定。
“——审判之枪!”
一道明亮的光,就像是来自于天堂的审判,来自于神的伟力,带着甚至是超过了高阶职业者的恐怖力量倾泻而下。
人们眼睛被刺痛,有那么一刹那几乎是看不清场内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