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听了抬起头来看着西王母娘娘,等着她的下文。
只听她继续道:“他当时来的时候跟我,你来界的时日较短,对界的人和事都不熟悉,他想让你在这里熟悉起来,这样你在界就不会有陌生的感觉。”
半夏愣了一下,他是想让她熟悉这里?为什么?
还未等她答话,门口又一阵风似的闯进来一个人,不用看,肯定是瑶夕。
瑶夕风风火火地跑到近前,先给西王母娘娘行了个礼,又过来问半夏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西王母娘娘笑着问道:“瑶夕问的是什么事?”
瑶夕道:“当然是今宴会上的事啊,我听那些仙仆们都在议论,是宴会之前,你们在茶室里一同煮茶,然后我哥哥拉着你的手,在宴会上露面!你们俩和好了?我哥哥那个大醋缸不醋了?什么嘛!转折太快,一点意思都没有!”
看着瑶夕愤愤然的表情,半夏一时无语,不知道当着西王母娘娘的面该怎么和她解释这件事情,只得低头不语。
瑶夕见了更加着急起来,一叠声地让半夏跟她讲个中起承转合的情节,西王母娘娘会意,知道半夏也不好意思,便笑道:“你们姑娘的话还是你们私下里去吧,正好我也有些乏了,半夏不如去瑶夕那里坐坐,也可以休息一下。”
“走吧走吧!”瑶夕一听急急地拉起半夏就要走,半夏拗不过她,只好向西王母娘娘行了礼,跟着她向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迎面进来一个人,半夏看到他的清冷的面容,却莫名心里一安,好歹不用去和瑶夕讲他们在茶室里发生的事情了。
婴垣看到半夏被瑶夕拉着的半夏,沉了眉目,问道:“你要带她去哪?”
瑶夕警惕地把半夏往身后一拉,道:“半夏要去我那里,我们好了的。”
婴垣上前走了一步道:“改吧,我有正事要找她。”
“什么正事?来听听!”瑶夕又拉了拉半夏的胳膊,大声问道。
西王母娘娘殿里的仙仆们都掩嘴笑了起来。
半夏自然是想起了婴垣在茶室里对她做的事,脸不由得埋了下去。
婴垣蹙眉看着瑶夕,手心掌力一凝,对西王母娘娘道了一声:“西王母娘娘,得罪了。”
接着殿里的人只感觉一阵微风拂面,只是眨眼的功夫,婴垣和半夏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正殿里只是垂地的珠帘轻动了一下。
瑶夕反应过来之时,手里已经空空如也,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婴垣和半夏消失的地方,气得愤愤一跺脚,道:“你欺负人!”
“别让我找着你们!”着她一撸袖子,奔出了大门。
半夏落下地来的时候,身在琼华殿的果园里,这本来就是她上次来住的地方,木屋前后的果树她每一棵都很熟悉。
婴垣拉着她的手臂到了林中的木屋里,半夏看到屋子正中间有一个圆桌,桌上摆了几道精致的菜肴和茶点,还有一个酒壶。
半夏有些愕然,却听婴垣道:“不是了今有宴席吗?”
“宴席不是已经结束了?”半夏问道。
“这才是我想要参加的宴席。”婴垣的目光灼灼,紧盯着她的脸。
半夏愣怔了一下,却已经被他拉到了桌前坐下,一阵酒香传来,他已经在她面前的酒盅里斟满了酒。
“借花献佛,”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道,“这是你在酒司酿的酒。”
半夏低头抿了一口,笑道:“我只酿了那么一壶,本来是给你宴席准备的,你却自己扣下了。”
婴垣的上半身从圆桌上凑过来,低声道:“这么好的酒,自然要留着和喜欢的人喝。”
半夏被他的脸红,往后退了一下道:“你怎么话这么不正经。”
婴垣嘴角微微上扬,道:“这几我听了不少不正经的话,我怎么记不起来是谁的了?”
半夏听了顿时羞恼异常,道:“西王母娘娘那里的人都告诉我了,你这些就是故意不见我,还不放我走,让我去阆风苑各司帮忙,还引我那些……那些话给你听,我上当了,我要把那些话都收回来。”
“不准!出来的话哪有收回去的道理?”着他隔着圆桌过来拉着她的手道,“是我不好,以后不让你了,我来,好不好?”
半夏一张脸更是红到了耳根,她看着外面渐沉的夜色,道:“我们去外面走走吧,这里……太热。”
着她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饮了酒的原因,她觉得两侧脸颊都火烫火烫的,只想到外面去吹吹凉风。
出了木屋的门,婴垣携了半夏的手,往池飞去。
池岸边有一片空地,是遥望满星辰的绝佳地。
婴垣带半夏落到这里,半夏从刑剑上跳下来,往前跑了几步,满心欢喜地赞道:“这里哎星谷还要美!”
婴垣在她身后笑道:“星谷只是流光球的幻象之一,自然没有这里美。”
他走上前来坐在池边上,伸手拉了一下半夏的袖口,半夏没有料到他的动作,站立不稳,身子一歪就向他那里倒了下去。
他双臂早就张开,等她落进来,顺势就把她的身躯箍在怀里,道:“你别动,我教你看星星。”
半夏眨巴着眼睛问道:“看星星还要教?”
“那是自然。微徵不是教你了二十八星宿,难道你不想知道它们在哪?”婴垣侧头问道。
“想啊!这里能看到?”半夏顿时来了精神。
“你想看,自然就能看到。”婴垣吻了一下她的前额道。
池边微风徐徐,带起些许凉意,婴垣宽大的袍袖将半夏挡在怀里,半夏顺从地往里蜷了蜷身子,温暖包围了全身,她只觉得困意上涌,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觉得婴垣的身躯一震,陡然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