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怜愣了一下,抬头诧异地看着对方。
骞绯月也及时唤回了小火,上前站在花怜身边看着对方。
看着二十来岁的年纪,脸孔很生疏,但是看得出来,对方很结实。
那人看着几人牵起嘴角:“花家二少爷,深藏不露啊!”
“你是谁?”
“若是以前,刚才那一掌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拍下去。但是现在嘛……”那人好似想到什么,低头一笑。
“你到底是谁?”花怜自问从没有见过这个人,就算是家里报上来过的资料里,似乎也没有这样一张脸孔。
“你先回答我,有银锭吗?”
花怜转头看着小优,小优从荷包里拿出一个银锭递上前。
那人接过银锭,“小子,记住,脾气别那么急!这三十两,就当是哥哥教你的学费了。告辞!”
说完那人双脚点地,头也不回地飞身离开了。留下一群人在原地发愣。
将近半柱香过去,冷清莲才幽幽开口:“那人……刚才应该只是想借钱。”
小优和周东跟着点点头,然后齐齐把目光转向了花怜。
花怜的脸色在黑暗中都看得出尴尬:“我……只是不想借……”
四人齐齐转身走回了火堆旁,这一夜折腾,害得烤肉都没吃好。作为惩罚,剩下的肉,没有花怜的份。
“混蛋,爷记住你了!”花怜恨恨地撕着嘴里的干烧饼,脸上一片愤恨。
“少爷,你真的不认识他吗?”小优疑惑问道,刚才那人显然是因为认识他才手下留情的。那人又年轻,功夫又这么强,照说他不应该一无所知的。
“谁要认识他!”花怜还有些气愤,就怪这个家伙,害他没吃到月妹妹的烤肉。
“小优姐,花大哥风华绝代,英姿勃发,别人认识他也不奇怪。”周东笑着说道。
“好你个周东,你取笑哥哥我啊!”花怜再不忿也听出了周东的调侃,一下跳过去扣住他的脖子,伸手就要去抢周东手里的烤肉。
“啊——月姐姐,花大哥要抢肉吃——”周东手舞足蹈地抵抗着看着,逗乐了边上的几个人,也让花怜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骞绯月看着周东调皮的神色,有些心疼这个大男孩。他对花怜的心,是那样的至纯至真。只可惜,他的命运,也是这样的多舛。
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过去,当太阳升起时,他们又整装出发。昨夜那个人,他们也放在了心里。在这里出现,多半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这样一个强敌,值得他们好好重视。尤其骞绯月对最后的毒蛛王又志在必得。
所以后面她也多了份心思跟花怜多打听一些江湖上的高手,主要还是年轻一辈,可能会成为她对手的人。
“月妹妹,你不用紧张,我一定会帮你赢到毒蛛王的!”花怜看她紧张得辛苦,拍着胸脯认真说道。
“花少爷,您之前也是这样跟姑娘保证的!”冷清莲在一边轻笑了一句,让花怜一下闹了个大红脸。
“莲姐……”骞绯月笑着看着冷清莲的嘲讽,花怜的个性看着就是会让人担心的那种。可是她心里却很清楚,那桀骜不羁的表面下,是一份真挚的心。
当初在东州,那一跃而下的身影,那份坚定,不论什么时候想起,都能深深触动她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进入歆州官道的缘故,后面的路变得平坦和平淡无比,甚至连个赶路的人都很少看到。
“真是奇了……”心里已经不停祈祷千万别再出岔子的花怜都不由感叹出声,“要么不停有人来挡道,要么就像是被清了道一样,连只蚂蚁都没有。”
几乎是话头刚落下,不远处已经近在咫尺的城门口的人满为患,又打了花怜的脸。
“搞什么!”花怜站在马车头抱怨了一句,这一天一夜,他可是在骞绯月面前丢尽了脸,“干嘛都挤在城门口不进去?”
当他们靠近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大家都在城门口堵着不进去,而是城门口被堵了挤不进去。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让他哪怕是站在马车上都看不到情况。
“这个小哥,里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周东上前挤了好几步,实在是连下地的脚都没有了才有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当发现不过一个愣头小子时,他回答了周东的话:
“碧水宫,是碧水宫的仙子来了。”
碧水宫?
骞绯月他们听见都不由一愣,竟然是碧水宫来了。
“那怎么不进去?我可是仰慕碧水宫的仙子好久了!”周东一脸神往的样子得来了那个小哥的一记白眼。
“切,毛都没长齐还想肖想仙子?”
“混蛋!”花怜听到这里就要冲上去,被骞绯月和周东一把按住,“花大哥!”
“周东?”花怜担忧地看着周东,毛这个字,是他的痛。
“这位小哥,我身上的毛可不少呢!”周东回去的话让花怜小优他们心头闪过酸痛。是怎样坚韧的心智才能让他玩笑似地说出他最痛的事实。
“哈哈哈,小子春心萌动了?”那个小哥调笑了一句,对着周东解释,“是八卦门的人,他们挡住了城门入口处,说是为了碧水宫仙子的安全。”
“嗤——说得好听!”边上有人听到了不屑地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心怀不轨,还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
“就是!”八卦门的人的行径得罪了一干想要一睹碧水仙子容颜的人,一人刚说完,边上就有人附和起来。
“哼,我刚从沂州过来,沂州那里可都已经传遍了。”
“传遍什么?”
“听说——八卦门的人在沂州调息良家妇孺!”
“啊——”
“畜生!”
“狼子野心!”
……
周围小声的骂声迭起,让冷清莲听了后略微显出局促。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骞绯月,却发现她正在看周围的热闹,心头微微松了口气。
正侧过脸的骞绯月意识到了冷清莲的目光关注,她状似无意地扫了花怜一眼,在他的眼中如愿看到了一丝戏谑和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