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狼仰天一笑,道:quot;在清幽眼中,我竟是个时时处处防着被人偷袭的胆小鬼吗?quot;叶清幽淡然道:quot;狼王误会了,小女只是奇怪狼王为何如此大意而已。quot;
李狼凝视台上,沉声道:quot;我自修成狼王夜目后,从未错察过一人,不想今日竟在此人身上失了眼,怎能不让我震惊呢?quot;
叶清幽一震道:quot;狼王已修成了夜目么?怪不得那夜能看出小女的伎俩……但夜目若成,又怎会失眼呢?quot;
李狼摇头沉声道:quot;所以我才如此诧异。初见此人之时,我便看出他实是难得一见的绝顶高手,其实力与我当在伯仲之间。可今日观之,此人艺不惊人,技不出众,方才一掌截枪,竟力有不逮,情急下才换招为闪躲,根本称不上什么高手,绝顶二字就更不必提。这次恐怕是我失眼了。quot;
叶清幽淡然道:quot;师父曾说过,夜目乃是天地间至邪至强的通天之眼,不但能在瞬间看透敌人的内力变化和武功招式,甚至还能看透敌人的内力强弱,若狼王真已修成狼王夜目,自不会失眼,只怕是尚未得竟全功吧。quot;
李狼略一思索后,缓缓点头道:quot;也许吧……玄清娘娘她老人家可还好?quot;叶清幽轻叹一声,道:quot;师父说过,狼王一日不死,她就一日不得安心。quot;言罢飘然一礼,转身而去。
李狼目视着她的背影,不由摇头叹息。
韩奇双手持枪,围着君自傲缓步而行,他一枪未能得手,本欲疾刺连攻,但不知为何,一看君自傲的眼睛,便觉寒气上涌,通体哆嗦,不由心下骇然,竟不敢再出手进攻。君自傲凝立不动,表面上冷静如常,心内却是波澜起伏。他自小天生神力,异于众人,加之常年习武,内功有成,力量理应远胜于一般武者。他只觉韩奇枪快势猛,内力充沛,确是一把好手,但若与自己相比,却还差了一截,不想乍一动手,竟拍不动韩奇的银枪,心中不由大讶,暗自思忖起个中原由来。
君自傲分心之下,韩奇顿觉寒意大减,他见君自傲目光闪烁不定,一付若有所思的神情,似是神游他处,不由心中一动,挺枪向君自傲小腿试探着刺了过去。
此时君自傲细思之下,心中隐约有所感悟,但却只是暗夜微芒,忽闪忽灭,他正想尽力抓住这一丝头绪之际,忽觉韩奇银枪刺来,思绪立时全被打乱,不由心中大怒,想也不想,提脚踢在银枪之上。这一脚纯属意气为之,未加丝毫内力,只想踢偏长枪而已。
不想一脚踢下,长枪竟高高荡起,韩奇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再也抓握不住枪杆,双手一松,长枪破空而起五六丈后,掉落台下。
20、厉鬼
韩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猛一跺脚跃落台下,拾起长枪,拔开人群疾奔而去。
台下众人见君自傲一脚便定下乾坤,不由齐高声叫好。柴飞则摇头叹气道:quot;这么两下就完事大吉,哪能显出本事?白费我一番叮嘱。quot;龙紫纹则道:quot;自傲似是有些恼火,才如此不留情面。也不知这韩奇何处惹恼了他。这个自傲,平时一味谦虚,一出手却又这么毫不留情,真是让人难以琢磨。quot;
龙紫纹口中虽说着quot;难以琢磨quot;,心中却并未有什么琢磨之意。反是台上的君自傲怔立当场,只觉自己方才那一脚quot;难以琢磨quot;。他不明白这未加丝毫内力的一脚,为何竟能将韩奇的长枪踢飞,这突如其来的胜利,竟让他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观台之中,嗔目看了看伍慷,道:quot;伍老,这君自傲倒与那李狼有几分相似,均是技力两平,却偏偏能轻易取胜。您将此人排在榜五之位,想来此人定有其过人之处,伍老可否告之一二?quot;
伍慷沉声道:quot;此人武技平平,内力也算不得多么充沛,但偏偏让人有种莫测高深之感,就好像大雾弥漫的深渊,你根本看不出它的深浅,因此就有种莫名的畏惧。此人也许是个绝世高手,也可能只是个拥有一身奇特气质的泛泛小辈。老夫将他排在榜五,就是想让其他高手心生疑忌,全力出手,好逼出这小子的真本事来。 quot;
颜舞红咯咯一笑,道:quot;伍老的眼力一向奇准,怎么这回接连两次看不透别人的底细?难不成如裴大公子所说,这二人掩饰的手段太过高明?quot;
不等伍慷答话,那裴公子忽皱眉道:quot;若这二人真是存心掩饰,咱们就得小心些了。quot;伍慷点头道:quot;不错,若这二人另有图谋,还真不好应付。唉,出了一个龙紫纹已然够麻烦了,千万别再生其它枝节才好。嗔目,第二组再无好手,你且按名册所列随意点名吧。quot;
嗔目微一点头,高声大喝起来。君自傲正在台上发怔,闻声猛一惊觉,这才跃落台下,回到原位。柴飞迎上前来,不悦道:quot;兄弟,我不是告诉你要多打一会儿么,怎么这么快就了了他的帐?忒也无趣了。quot;
君自傲淡淡一笑,道:quot;我怎也未想到,如此一脚竟会将他的长枪……quot;不等说完,柴飞已摇头叹道:quot;原来如此,这也怪不得你,谁叫这家伙如此不济呢?呆会儿且看我如何表现吧!quot;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炫耀之意昭然若揭。
台上拳来脚往不断,不到半个时辰,第二组余下人等已全数比完,观台内嗔目目视伍慷,问道:quot;伍老,第三组是否先看司刑君?quot;伍慷点头道:quot;不错,就安排他和烟霞剑沈绯云打打看吧。quot;
嗔目目光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颜舞红眼尖目利,见状咯咯一笑,道:quot;嗔大哥,可是又有了什么不满么?有就讲出来嘛,憋在心里多难受啊。quot;几人闻言皆目视嗔目,弄得嗔目老大不自在。他瞪了颜舞红一眼,对伍慷说道:quot;伍老,烟霞剑沈绯云虽是新起之秀,尚未闻名于江湖,但我观此人内气强盛,隐有绝世之质,实是难得的人才。可伍老非但未将他单列一组,反要他与司刑君比斗,这……quot;话到一半,竟停口不语,显是怕后段话伤了和气。但他虽收住不讲,几人也已明其意。
伍慷笑道:quot;嗔目一心为我域着想,这好得很,但老夫何尝不是如此?这沈绯云确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假以时日,定可成为一等一的好手。但此人心性正直,而且……他的双亲亦是人间正道高人,要他加入我域太过危险,说不定他有机会知情后还要从中破坏一番,咱们怎能让这种人加入,自找麻烦呢?quot;
嗔目不解道:quot;既然伍老已洞悉此人心性和家世,又为何让其入选比武?这岂不是多此一举?quot;
伍慷道:quot;老夫的目力终未臻化境,再说诸人的本事如何,终要亲见方知。若要好手与庸人相比,胜负立判下,又怎能尽察各人实力如何?所以必须让一些高手来当试金石。这些试金石用后即抛,当然便要找那些本就不可为我所用者担当。前边的玉长空是如此,现下的沈绯云亦是如此。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