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君自傲只觉有人正轻柔地擦拭着自己的脸庞,那手法不由让他忆起了母亲,迷蒙中他不由轻唤道:quot;娘,是你么?quot;
只听一阵少女的声音传入耳内:quot;君大哥,你醒啦?quot;君自傲随声缓缓睁开双眼,入眼的却是言雨澜充满关切与焦虑表情的脸,他轻叹一声,又昏睡过去。
言雨澜见状连呼数声,君自傲却未再醒转。言真在旁急道:quot;你师哥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请个郎中也这么慢!quot;正说着,门砰地一声打开,柴飞拉着一个中年郎中,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把言真吓了一跳。
柴飞一指君自傲,急道:quot;大夫,就是他,请您快给瞧瞧吧!quot;那郎中点点头,疾步上前,手抚君自傲腕部,诊起脉来。
言真三人注视着郎中,只见他眉头紧锁,时而惊愕,时而沉思,一颗心不免随之七上八下,柴飞更是焦急地追问道:quot;大夫,他到底怎样了?quot;
郎中摇首道:quot;他有脉相太过奇特,在下实在看不出什么来。不过想来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气脉不顺而已,我看开些理气补血的方子,吃上几日便可。quot;三人无奈,只得听凭郎中开出方子,照方抓药。
君自傲一连昏睡了三天,才渐渐醒转。他刚一睁眼,一直守在一旁的言雨澜便喜道:quot;君大哥,你终于醒了!quot;言罢不由眼圈一红,落下泪来。君自傲呻吟一声,挣扎着想坐起身来,怎奈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连抬一下头都觉困难,言雨澜见状,急扶他坐起,将枕头垫在他身后支撑住身体。君自傲晃了晃头问道:quot;我昏睡多久了?quot;言雨澜道:quot;已有三天了。大师兄说你练轻功时不小心摔了下来,吐了好多血,你又迟迟不醒,真吓死我了……quot;君自傲道:quot;没什么,我想可能是一时真气不济所致,没大碍的。quot;嘴上如是说,心里却在思索那晚体内真气的突变。
言雨澜擦了擦眼泪,转身将刚煎好的药端了过来,道:quot;君大哥,先把药吃了吧。quot;君自傲点点头,伸手欲接过碗来,言雨澜却道:quot;君大哥刚见好转,不易过劳,还是我来喂你吧。quot;君自傲一怔道:quot;这怎使得?quot;言雨澜笑道:quot;有什么使不得的,这几天大哥昏睡不醒,小……小妹……都是这样喂大哥的……quot;说罢不由俏脸微红,君自傲一怔,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言雨澜用勺在碗内转了几转,盛出一勺药汁,放在嘴边吹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送到君自傲嘴边。君自傲怔怔地望着她,不由又想起了母亲――自己从前生病时,母亲也是这般喂自己吃药,此时见言雨澜亦是如此,不由大生好感,感激地说道:quot;言姑娘,谢谢你!quot;
言雨澜面色一红,道:quot;大……大哥快些吃药吧,不然就凉了……quot;
如此又过了几日,君自傲渐渐好转。几日中班中众人轮流前来看望,柴飞更是日日前来,但每次坐不多久,便会被言真叫走,倒是言雨澜每日均在房中照料君自傲,不由让他大为感动,不觉间对言雨澜好感大增,一种莫明的情愫在心内悄悄滋长,渐欲成形。他越来越觉得言雨澜似极了母亲,心中总希望能多与她在一起些时日。
几日后君自傲已然大好,言雨澜不由欣喜异常,言真亦率众人前来祝贺。君自傲向言真一揖道:quot;在下这几日全承班主关照,实在感激不尽,大家为了在下而误了行程,在下实在愧对大家……quot;言真尚未答话,众人已哈哈大笑起来,纷纷说道无妨,柴飞更是边向言雨澜挤眉弄眼边说道:quot;虽然耽误了几天,可也没白费时光……quot;弄得言雨澜俏脸通红,但君自傲却未发觉。
言真在旁轻咳一声,笑道:quot;区区几日停留,误不了事。先生不必如此多礼,咱们一路同行,自当彼此照应着。先生既已好转,咱们继续上路就是了。quot;
众人在客店又停留了一日,第二天一早便出发上路。一路上君自傲不自觉地与言雨澜并肩同行,不时聊些闲话,众人则故意拉远与他们二人的距离,只不时偷瞥几眼。柴飞更是屡屡偷看,捂住嘴笑个不停。言真斥道:quot;你就是没有一点沉稳劲儿,身为大师兄却如此顽皮。quot;柴飞笑道:quot;师父到底是阅历深博,换了我就想不出这个什么培养感情的法子来。quot;言真叹道:quot;我这女儿的眼光倒是不赖,只不知有没有这等福运,人家君先生看不看得上她还不一定呢。唉,我这个当爹的,也只能尽上这一点力而已,若是她娘在世……quot;言罢不由轻叹一声。
柴飞见状道:quot;放心吧师父,我看君兄弟对师妹也是有意的,不然怎么单和她走在一起呢?quot;说罢又偷瞧了几眼,言真摇头苦笑道:quot;但愿如此吧!quot;
自此一路无事,几日后来到天宁府内。
13、高手
一到天宁府,言真便寻了一家客店,想先安顿下来再说,不想一进店不等他开口,那店伙便迎上来说道:quot;客官,您来得晚了,如今天宁府大大小小的客店都住满了人,怕是再没有一间空房了。quot;言真奇道:quot;为何有这么多人住店?quot;那店伙笑道:quot;这还用说?自是因为那真龙武术大会了。quot;
言真无奈下只得另寻别处,不想竟处处碰壁,连寻了五六家客店,家家人满为患,真如那店伙所说,再无一间空房。
众人不由着急起来,君自傲则深感愧疚,觉得都因自己耽误了时日,众人才落得无处歇脚,他思量片刻,向言真说道:quot;班主,不若咱们分头寻找,说不定可找到栖身之处。quot;言真点点头,道:quot;也好,澜儿,你和君先生一道往北寻访,我和你大师哥往南,其他人留在此地,找到客店后就来此汇合。quot;言雨澜俏脸一红,点头应命,君自傲则未在意,带上言雨澜向北寻去。
一路向北,但见酒肆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街上人头攒动,扰嚷不息,一派繁华景象。言雨澜倒未觉怎样,君自傲久居小城,却不曾见过几回这样的热闹景象,不免东瞧瞧西看看,着实觉得开了不少眼界,对所见事物有不明之处时,便向言雨澜询问,言雨澜乐得解说,二人一路谈笑而行,彼此自得其乐。
二人凡遇客店便入内询问,但一路寻访了几家客店,均是客满无房,不由令二人有些灰心了。
正自烦恼之际,言雨澜忽喜道:quot;君大哥,你看那边!quot;君自傲顺言雨澜所指望去,只见一家客店立于街旁,门前冷冷清清,无车无马,不似有人居住,不由奇道:quot;这家客店门前为何如此冷清?quot;言雨澜道:quot;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先去问问再说吧。quot;说罢拉着君自傲向客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