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灭世？”郑峰单刀直入道，如果时间不多，那至少也只要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世界不是还在，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灭世。”残魂摇了摇头。

    “那天道是不是你毁的？”

    残魂对于这点倒是供认不讳，坦然道：“是。在五方图腾神兽协助，我将天道击溃，原本是打算将他彻底泯灭，只是那个时候，做不到罢了！”

    “为什么麒麟他们会协助你，就为了复活命运女神？”郑峰皱眉道。

    “对于我来说，是！对于麒麟他们而言，是为了自由……”

    “自由？”击溃了天道，世界变得残缺，凡人成神之路被断，连永生的机会都没有了，还谈何自由？

    “你所处的时代是新生时代，我所处的时代被你们成为远古时代，在我们时代之前，还存在太古时代，亘古时代，恒古时代，荒古时代，想必如今的你已经听说过这些了。”

    郑峰点了点头，这些更为久远的时代，他的确曾从盖娅口中得知一些，但仅仅是知道这些时代曾经存在过，至于为什么的回破灭却一点也不清楚，不要说是他，就算是盖娅也同样不知，每一个时代都是世界历程的一个重要里程碑，为何会突然奔溃？而且神境统统陨落，这一直都是世界史上的不解之谜。

    “每一个时代的划分，就在于是否还有神境强者显示，当众神陨落之时，也就是一个时代的落幕，永生的神也始终抵不过死亡的命运，这是为何，你可知道？”

    “与天道有关？”郑峰猜测道，若是这样，也终于说得通，麒麟他们为什么会协助轮回之主毁掉天道。

    天道若就是每一个时代破灭的幕后凶手，那么击毁他，并非神人自杀，而是神人自救！

    “我曾劝她不要去想，不要去查，不要去看，可她并不甘心，对她而言，她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残魂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浑浑一世，既已成神，还有何不甘，不是永恒，可已辉煌，难得糊涂，何必自寻烦恼？”

    “她查到了什么？”郑峰问道，残魂口中的‘她’想必就是命运女神，时代仍未终结，有轮回之主的庇佑，谁敢伤命运女神？所以，命运女神的陨落，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无数的离奇。

    残魂看着郑峰，问道：“你认为凡人是什么，修炼者是什么，神又是什么？”

    “人？”郑峰不肯定的说道。‘人’只是一个泛指的统称，并非单纯指代人类，而应该是指拥有七情六欲的生灵，神也是由人修炼而来，他们也是这个世界的一员，并非真的是创造世界的‘创世神’。

    残魂问道：“你说的并没有错，若我问你，你觉得三者之中，谁更有能力决定自己的命运？”

    郑峰毫不犹豫的说道：“神，修炼者，凡人，世界一直都是残酷的，强者为尊，以实力说话，没有力量的凡人，永远只能活在他人的摆布下。”

    “的确，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但你看到的残酷只是世界表象的残酷，真正的残酷世人却根本不知，你认为神更有能力掌握自己的命运？现在，我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真正的残酷……”残魂惨笑道：“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神人们，只不过都是一群牲畜罢了！”

    郑峰瞳孔猛然一缩，道：“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意思，凡人眼中所谓的神，其实就是一群成熟可以被宰的牲畜，不断向神境而耗费一生的修炼者，也只不过是一群茫然不知却努力成为牲畜的可怜人！”

    “每一个时代破灭，就是天道收获的季节，它将已经成熟的牲畜，全部宰杀！”

    “它为什么要这样做？”郑峰想不明白，杀掉所有的神境对天道而言，会有什么好处。

    “我们如今所处的这个世界，真正本质就是一个豢养圈，所处这个世界的一切生灵，在‘天道’眼中，统统不过都是一头牲畜！”

    残魂说道：“无尽的次元空间中，不仅仅只存在我们这个世界，在我们世界之外，必定还存在着千千万万个不同的世界，万千世界中必定存在适合修行与不适合修行的世界，甚至按世界上所蕴含的的资源可分为上位世界、中位世界和下位世界。”

    “神境拥有破开次元虚空的能力，主神可在次元虚空中进行旅行，可无尽的次元虚空远比你想想中还广阔无垠，甚至不存在所谓的尽头，没有明确的坐标，哪怕主神也的无法在茫茫虚空中，寻找到第二个世界的坐标，最终耗死在次元虚空之中。因此，想要走出自己的世界，除非有具体的虚空标记，不然哪怕是主神也不可能做到，或许主神之上能做到，但天道不会允许我们世界出现主神之上的存在。”

    “我们这个世界，恐怕早在荒古时代，甚至更远的时代就已被其它上位世界的神所发现，他们在我们世界留下了虚空标记和修炼的法门，教导这个世界的土著人如何修炼。所谓的修炼，就是让没有任何力量的凡人，向对他们而言有利用价值的牲畜进化，好比人类豢养牲畜，成熟的牲畜才有最大的宰杀价值！”

    “留下修炼法虽然让牲畜变得强大，拥有宰杀价值，却也是一个隐患，若牲畜一直修炼下去，他们也害怕豢养圈中会出现一头根本无法驯服的强大牲畜，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所以，就有了‘天道’的存在……”

    “所谓的‘天道’，其实就是豢养圈的监控使者，是上位世界的神留下的一种保险措施，防止我们世界诞生出他们无法控制的牲畜。世界并非不存在天道，只是如今这个天道，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天道，而是一个伪天道，哪怕不将伪天道击毁，我们的世界依然存在瓶颈，伪天道不允许我们世界出现主神之上的强者，因为那可能会威胁到他们的统治地位。”

    “真正的天道，应该是随着世界整体修炼水平的提高而兴起，根本不存在瓶颈，更不会限制世界的发展！”

    “每当有主神将要突破，伪天道就会进行一次灭世，将众神的道果收为己用，留下还是凡人，等待下一次果实收取来临，只我们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个时代因此而破灭……”

    “他们从不现身，以天道名义暗中排除异己，维护自己统治的地位，世人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成为牲畜却茫然不知，所以未曾想过要进行反抗，这也就是他们为什么需要伪造一个天道的原因所在。只是，世界总存在无限的可能性，任何事物都总有出现异常的发展，世界存万千法则，我想就连那些上位世界的神也未曾完想过，我们这个被圈养的世界中，会有人领悟出窥视命运的法则……”

    “哪怕他们不曾现身，也终于被世人知晓，只是，当她窥视到世界的真相时，伪天道也发现了她的存在，这已经触犯到了他们的根本利益，所以，他们绝不允许她的存在，进行了泯灭，以为这样便可神不知鬼不，继续将我们当成牲口豢养下去，他们并不是真正万能的神，永远也不可能完美控制着每一个人，并根本不知她早已将一切暗中转告与我……”

    “于是，你将世界的真相继续转告与其他主神，所以他们才会协助你，毁掉的伪天道。”郑峰第一次觉得，他出生至今一直所处的这个世界是如此的陌生。

    世界之外仍有世界，因为他们只是一个下位世界，所以成为了上位世界神人的豢养圈。

    这真相对于无数想要成神的修炼者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原来他们毕生苦苦追求的成神，背后的真想竟然就是为了获得被宰杀的资格，成为一头合格的牲畜，可笑，真是可笑！

    残魂叹道“是的，我联合所有主神之力，背着伪天道行动，最后出其不意给予它致命一击，可就算这样，依然没有成功将其灭杀，只是将它击溃，因此他监控世界的力量被削至最弱，至今仍未恢复。”

    “为何你们这个时代不能出现神境，一旦成神即会‘化道’，原因就在于伪天道的存在，它为了尽快治愈当年的伤势疯狂搜刮道果……”

    郑峰突然说道：“它在恐惧。”

    残魂笑了笑，道：“没错，它在害怕，害怕真正的死亡。所以才会不等我们这些‘牲畜’完全成熟，便急于宰杀，不计一切代价来恢复自我。”

    “不过，神人化道补天，百万年的修养，我们当年对它所造成的伤势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出其不意偷袭的机会仅仅只有一次，在百万年前就已经用过，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次偷袭的机会，一旦伪天道恢复，重新掌控这个世界，恐怕所有人都逃不过‘化道补天’的下场……

    郑峰盯着残魂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主神们当年联手就是不想成为被宰的畜生，如今伪天道即将恢复，试问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伪天道恢复而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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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感谢书友‘书友124247’的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