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斯忽然感到凯莉的肩膀微微塌了下来，那意味着妥协。

    的，就算你不开车。”

    奥尼尔说：“星期天再见，我会带孩子一起去。”他看了萨克斯一眼。“如果你喜欢，我们有新式的hKMP7冲锋枪。”

    对方沉默了，她感到他很想留下来，但是他摇摇头。“其实是安妮从旧金山开车过来拿一些东西，需要我在场。”他转开目光。“文件明天准备好，离婚协议。”

    “他依然是个浑蛋。”

    凯莉把信封装进口袋，感谢丹斯所做的一切，然后进屋了。

    “可爱的小子弹。”

    “他就是个不要脸的浑蛋，他进监狱我才高兴呢。不过他不会再给我们惹麻烦了，倒是好消息。”抱怨个不停的过气明星斜睨了丹斯一眼。“不会再有麻烦了，对吧？”

    “当然愿意。”萨克斯兴奋地说。

    “你看了就知道。”

    纽约三人组走出了大门。

    过到圣何塞的酒吧就会很晚喽。”

    “这么快？”

    当然，一个背叛丈夫、抛弃孩子的女人没有理由要求太多，丹斯心想。“你没事吧？”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通常表示有事情的不是被问话者，而是问话者。

    终于，他放开她。两人旋即又拥吻起来，她搂得他更紧了。

    “开车当心。”她说。这句话，在她十几岁的时候，父母一说就令她无比烦躁。好像他们不说这话，她就会开到马路外面似的。

    “我又不开车，”莱姆立刻反驳，“我可以喝。”

    吻我真心爱的人，她心想。这个意料之外的想法比刚才的热吻更让人心惊肉跳。

    “凯瑟琳？”奥尼尔问。

    凯莉说：“爸爸，我谁也不起诉，我们不要这样的曝光。”

    奥尼尔也向警探们和丹斯道别。丹斯陪他出门，门外空气潮湿。

    他上了车。“回家打电话给你，星期天见。”

    “好吧，爸爸，好吧。”

    印在车窗玻璃上，她从车窗外将自己的手掌盖上去。

    和乔恩·博林一起吗？她心中暗想，又赶紧甩掉这个想法。

    她以为他不敢正视她——毕竟他还没有正式离婚——但是奥尼尔深深地望进她的眼中，她也深情地回望他。两人相视而笑。

    来不及了，他立刻用双臂紧紧环抱着她，用力地吻她。

    “爸爸，真是的，别说了。”凯莉向厨房望去。苏埃琳和玛丽一戈登在帮谢莉做点心，飘出一股豆蔻的香味。过气明星沙哑的声音不可能传到厨房。

    “你急着回去吗？”她没想到自己这么问。本来没打算这么问的，她以为他们会一起吃晚餐，就他们两个人。

    “她没提太多要求。”

    是爱，不是爱？

    丹斯抱住她。“这不关我的事。”她悄声说，“好了，我准备回酒店了。我得向上面作口头汇报。”

    不等他转身，丹斯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手揽住他的脖子，一手搂在他的腰上，深深吻住他的唇。

    兄弟，我做了什么？

    两人都不说话了。

    治安办公室的员工通道中，林肯·莱姆推着轮椅往残障通道去。身后跟着同来的纽约同伴，还有凯瑟琳·丹斯和迈克尔·奥尼尔。“我觉得可以先喝一杯，再回圣何塞。”

    丹斯走向自己的越野车。她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厨房的一角里，苏埃琳和谢莉站在中间的料理桌前研究食谱。凯莉快步走到旁边的一张高凳坐下，把玛丽一戈登抱过来放在膝上。不需要运用任何人体运动分析技巧就能从小姑娘兴奋的扭动中看得出，凯莉是多么用力地抱着她。

    “是什么——？”

    “解脱，悲伤，愤怒，担心孩子。”几个词，就是迈克尔·奥尼尔对自我情绪最完整的表达了。

    汤恩像是刚涉过小河，缓缓从水中爬出来的水牛，起身喊道：“嗨，M·G，烤什么呢？”

    “我不这么认为。听说凯莉没有写那些暧昧的电邮和信件，而是斯迈斯基捏造的，他非常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