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恩和戴维森两人的手都被绑在身后,脚踝被绑在椅子脚上。
他们所在的房间在地下,阴冷潮湿。每个人的口袋被翻了个底朝天,里面的东西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在巷子里袭击他们的人中,有一个人负责问话。“你们是警察?”他问。
“你他妈的说对了,我们是警察。”戴维森一字一句地说,“你们麻烦大了,朋友。”
那人走到戴维森跟前,朝他脸上狠狠打了一拳,戴维森的椅子向后仰去,差点翻倒在地。
那人又看着沃恩。“说吧,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沃恩坚信这些家伙正在策划见不得人的勾当,因此,手腕骨折的疼痛他也顾不上了。他觉得这些人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们。“你们抓了两名芝加哥警察。”他说,“大批警察马上就要包围这里了。”
那人挥拳朝沃恩脸上打去,这次的力道比刚才还要大。沃恩向后倒去,椅子一下子翻了,虽然手绑在身后,脑袋还是重重地砸在水泥地上。
有两个人立即上前,扶起椅子,然后退回刚才站立的位置。
那人弯下腰,看着沃恩的眼睛。因为离得太近,沃恩都能闻到他嘴里的难闻的气味。“在我的祖国,我曾在一所监狱做过十年的审讯工作。那里的条件你简直不敢想象。看到你们的那个阿布格莱布监狱丑闻,我的同事和我都笑了。太小儿科。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折磨。如果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会让你们体验体验的。”
“我们是芝加哥警察,浑蛋。我们不会回答你的问题。”戴维森说。
那人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戴维森身上,看着他笑笑,然后对旁边的一个手下说了句什么。手下走了出去。沃恩的阿拉伯语不好,但他似乎听出来了,那人叫手下去拿水。
那人又回到沃恩跟前。“我再问一遍。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被打肿了脸的戴维森说:“我们在找你妹。”
那人本来想再出拳猛击戴维森,但又停住了,因为这时沃恩劝戴维森说:“好了好了,别再说了。这没用。”
“对了,这没用。”那人说,“你们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来了,这才有用。”
“我们在监视这里。”沃恩说。他觉得下巴、头和手腕都很疼。
“你说的我们指的是——?”
“芝加哥警察局。”
那人把放在桌上的两人的证件排成一排,仔细研究起来。“你们干警察这一行的,怎么随身还带着其他业务的名片?”
戴维森还是没有住嘴。“别踩他!叫他滚!”
“你听好了,”沃恩说,有血从他的嘴角往下滴。“你们也许觉得自己挺懂的,但其实并不懂。警方是不会因为要你们放人而和你们讨价还价的。”
“我根本没有指望和他们讨价还价。”
“那你们要什么?我已经告诉你,你们这个场所被监视了。”
“但你没有告诉我是谁在监视我们。”
“我说了。芝加哥警察局。”
那人笑了。“你在说谎。”
沃恩知道,只要他告诉这个人实情,告诉他除了乔希·利维,其实根本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在这里,他们就死定了。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利维意识到出事了,然后去搬救兵。
门开了,刚才出去的人回来了。他手里捧着一箱瓶装水,箱子上放着两条毛巾。
“海绵搓澡我就免了吧。”戴维森说,“但你们有几个人真的该好好洗洗了。”
一直负责审问的那个人抬腿就是一脚,把戴维森踢翻在地,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戴维森后脑勺着地的声音。
接着,那个人叫了两个人过来,一人抓住沃恩的椅子向后仰,另一个人拿毛巾盖在沃恩的脸上。尽管沃恩不停地挣扎,毛巾还是被捂在他的脸上,被人在脑后拉得紧紧的。
审问的那个家伙打开几瓶水之后,又叫人去再搬一箱来。他拿起两瓶水,走到沃恩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里水很多,而且,我们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用。我们就来看看吧,这到底算不算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