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正气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几乎要刺穿在场每个人的虚伪。</p>
其他同事一时间也不敢掺和其中。</p>
「赵致远，回去把安抚患者全部知识抄十遍，明天去科室公开背诵！」「你应该还记得，这是本科专业书的内容吧？废物学长。」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又停下脚步补充道：</p>
「这个患者转移到我名下，半年内不许你单独负责任何患者！」「站住！」</p>
林珊叫住我，声音又恢复了原本的威严：</p>
「这个患者致远已经治疗两个月了，你凭什么直接转到自己名下。」「你这样是窃取致远的工作成果！」</p>
我挑了挑眉，回头冷笑，指着赵致远，他正将哭泣的顾语宁揽在怀里：</p>
「治疗两个月，不清楚患者敏感词？他一个差点把患者逼死的人，也配嚷嚷工作成果？！」「我没有——我说了对不起！」赵致远终于忍不住被连续不断的责骂，开口争辩。</p>
「对不起有用？！——你的对不起那么尊贵，能换一个二十岁年轻人的命吗？！」「连最基础的专业知识都记不住，还想负责患者？」我目光转向林珊：「林教授你是失心疯了？还是一丁点晚节都不想要了！」「难道你对自己的病患，也都是这样儿戏的态度吗？！」林珊被我噎得说不出话，眼眶微微泛红。</p>
顾语宁擦拭着自己满脸的泪水，愤愤不平道，「姜辞，你有点过分了吧。」「致远学长是有错，也不至于说得这么难听。」</p>
我噗嗤笑出声，眼神在她和赵致远之间扫视，露出玩味的笑容。</p>
「顾语宁，我拼了命去救患者，半截身子悬在十七楼半空的时候，你这个女朋友在做什么？」「你那点小心思我清楚的很，不戳破是觉得你是女孩子，给你留了脸皮罢了。」我隔空点了点抽泣不止的赵致远：</p>
「你不老老实实受罚，想继续作，就趁早滚出这个医院！」</p>
我刚从天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p>
还没来得及给手掌的伤口擦药，小方护士急匆匆冲进来，连门都没来得及敲。</p>
她满脸慌乱，跑得太快汗水混着额角流下。</p>
「姜辞主任，不好了！院长回来了！」</p>
我蹙眉，心底涌起不太舒服的感觉。</p>
「院长今天不是应邀去隔壁市问诊吗？」</p>
小方护士哭丧着脸，犹豫了一下脱口而出：「是顾语宁。」「她打电话告诉了院长，安排车把院长从车站接了回来！」「院长是赵致远的舅舅，估计不会放过你的。」</p>
我嗤笑一声。</p>
「罚抄点专业知识都要搬救兵回来，真是可笑。」</p>
顾语宁这样做，也是向我表态要选择赵致远了吧，真是绿茶配狗。</p>
待会还要祝他们长长久久呢。</p>
小方护士想推我从医院后门离开：「姜辞主任要不还是先走吧，院长生起气来可不好办。」我摇头婉拒了她的好意。</p>
「姜辞！我才离开半天，你就惹这么大的事出来？！」刚走进院长办公室，男人的怒喝就响起。</p>
我双手抱臂，面无波澜地望着办公室里的几个人。</p>
盛怒的院长，垂泪的顾语宁，倚着院长的林珊教授，以及面色不虞的赵致远。</p>
「致远第一次参与患者安抚，有些小失误都是正常的，你不体谅就算了，还落井下石？！」「你是刚升了副主任，就对学长摆架子吗？这样目中无人也配做副主任？」「还让致远在科室背诵禁忌词，你是想他被所有人笑话吗？！」我想过他偏心，没想到竟能偏心成这样，气极反笑：</p>
「院长也知道，他这副德性会被所有人笑话吗？」</p>
顾语宁听不下去了，打断了我的话：</p>
「致远学长虽然是第一次参与患者安抚，但这个患者也是他一直负责诊疗的。」「只是因为太紧张，又心疼患者的母亲，这才口不择言。」「这完全是意外，姜副主任却借题发挥，太过针对致远学长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院长旁边的林珊教授借着拱火：</p>
「致远有错，我做导师的也无法辩驳，敦促他温习知识就罢了。」「但姜辞直接抢了致远的患者，致远两个月的努力付诸东流，也太过分了！」院长闻言变了脸色，目光阴沉地盯着我。</p>
这个患者是他特意挑选塞给赵致远的，因为病例特殊，将来是很好的评优素材和论文样本。</p>
我忙不迭解释：</p>
「我不是抢了他的患者，这患者他只负责每日询问用药，真正诊疗都是我」「够了！」</p>
院长喝止我的话，上前一步扯下我挂在脖颈的工作证。</p>
「姜辞，顾语宁和林教授言之凿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致远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做事认真负责，我比你更清楚！你抢他的功劳就罢了，还要恶意抹黑他？！」「姜辞滥用私权，撤职心理科副主任，暂时停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