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八，段雪川和周祈起，跨越千多公里回家过年。

    周祈问起段雪川家里怎么办，他说，父母都各自有了新家，打电话问候就好了，不用到场。周祈说哦，“那就去们家吃好吃的！”

    周祈提前给父母打过电话，说年多个人，父母喜望外，问段雪川哪里人、什么味，老早买了只土，他们到达当天就给杀了炖汤，周母亲自厨，了大桌段雪川爱吃的菜。段雪川这边，烟酒茶老几大件、上档次的补品，又给准岳母带了条羊绒围巾，作为上次酱肉的回礼。

    周祈父母对礼没那么在意，倒对段雪川本人，跟见着个从来没见着过的宝贝似的，拉着他问问短。按照之前说好的，周祈还在原来的公司工作，段雪川家酒吧的店，两人朋友介绍认识的，谈了半年，目前尚未同居。

    段雪川原本就了准备工夫，聊上几句，更知道准岳父母都好相处的人，尽量往实话里说就行，边说边偷偷摁着周祈的手。周母乐得喜笑颜开，周父也憋不住笑，说咱们小周终于大了。

    第天到得晚，吃过晚饭，段雪川在附近的酒店住。腊月十九，周祈的亲戚都知道他带男朋友回来，爷爷外公外婆、七大叔八大姨齐齐上门，参观大熊猫似的，把家里围得水泄不通，段雪川嘴都陪他们聊干了，深夜又被周祈的表哥叫去打牌喝酒，称兄道弟。

    大年三十更热闹了，各家的小孩儿也聚在起，见着他个人唧唧哇哇，有说他得像数学老师的，有说他得像警察叔叔的，段雪川挨个发红包，特地强调自己小周哥哥男朋友，小孩都早熟，起哄他俩结婚。午他和周祈起照看着小朋友玩，硬办成了个托儿所。

    吃完年夜饭回家，终于清静来。周母把周祈拉进卧室聊天，说：“看这小段怎么那么好呢，怎么看上了，该不会个骗吧？”

    “妈……”

    周母也开玩笑的，又问周祈什么感觉，周祈说觉得他就最合适的那个人，周母就伤感起来：“哎呀，孩这么快就想嫁去啦……”

    她让段雪川多留会儿，起看了晚跨了年再回酒店。

    周祈午陪小朋友玩，了身汗，黏糊糊的老觉得不舒服，便起身去洗澡。洗完澡吹干头发来，客厅却没人了，空荡荡地播着晚。

    “奇怪……”他找了找，发现书房门虚掩着，飘段雪川的声音。

    “……车有，不贵但能开，房的话，打算婚后马上就买，那边市内的普通商品房，基本首付没问题，房贷靠的工资还，压力不大，因为婚后，房产算两个人的。还没和周祈说过，他懂事，怕他有想法，所以想和叔叔阿姨先商量。”

    等等，周祈混乱了，他在说什么啊。房？爸妈不会替自己答应了吧？

    周母却严肃道：“这说的什么话。

    “既然两个人的房，们家就不能占便宜，首付们肯定也得，就周祈个孩，爸妈对们的心意。”

    周父也附和道：“就就，这年头买房，怎么能光让年轻人负担。”

    完了完了，周祈在门外心想，怎么这么快就被攻略了，还以爸妈自称起来了。可反过来想，他自己不也见过次面就沦陷了吗？对人的偏好果然遗传的。

    段雪川笑着说自己没考虑周到，讲了自己家况，又开始详细阐述未来的计划，说自己直跟着同个老板，工作还挺稳定，准备买个大些的房，以后老退休，想去那边玩也方便。又说周祈个人饭家务挺辛苦的，有次修水管的时候还把手给弄伤了，自己看了也心疼，住起后，多个人好分担些，周祈妈妈本就担心周祈个人在外不方便，这话直说到她心坎里去。

    周祈父母也都实在人，段雪川又第个上门来的，靠谱度远远期待值，挑不什么病，要说真有什么缺，也就条件太好怕他心，但人家都考虑到了这份上，两被哄着哄着就找不着北了，说切都尊重孩的意见，只要们俩兴就好。

    段雪川达到目的就不拖延了，说：“叔叔阿姨都累了吧，过年也别熬夜，明天还得去大伯家吧？早休息，就先回酒店了，明天早上见。”

    周母让周祈送送段雪川。不用她说，周祈本来就打算这么。

    大年三十的街道少有人烟，酒店离家不到十分钟路程，两人并排走着，段雪川双手揣在大衣袋里，周祈伸手想去拉，结果先被他牵住了，“手伸来干什么？冷不冷？”

    “啊……”不好意思说想牵手，周祈紧了紧手指，被段雪川自然而然把攥进大衣袋，“再送段吧。”

    路上家小卖部还没关门，店主个人坐在柜后面看电视，门草把上还有最后两根糖葫芦，段雪川买来，人根，慢慢吃着往酒店走。

    周祈自在了些，嚼着山楂问道：“刚才和爸妈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