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巴,“好奇怪的。”
“之前在浴缸里你都睡得挺开心的。”
“我就是睡不着,”她小声地,有了点撒娇的味道,“昨天还说把姜泽的设计初稿定下,过两天就要上传海选设计稿了,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你还来添乱——”
“先睡。”薄一昭认真道,“睡醒了帮你一起想。”
徐酒岁心想你还真是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下次老娘要录音了啊。
心中泛着嘀咕,她冲他翻了个白眼,一翻身,不说还好,一说真的忧愁上了工作的事儿——
那可真是有点睡不着了,最好还是门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打屋檐发出轻微规律声响犹如安眠曲……
她这才迷迷糊糊入睡。
睡梦中,有些冷。
好在身旁有个有手有脚的大火炉,自动靠近将她捞进怀中。
……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外面天好像亮了之后又变黑,阴沉沉的下着大雨。
她趴在床上暖烘烘的正睡得香,冷不丁被从身后掐了把肉的时候,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如同惊弓之鸟,碧藕般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惊慌失措地挣扎着在空中胡乱挥舞了两下,差点把床头摆着的那些摆件全部扫下来——
那些摆件摇晃了下,摇摇欲坠,被男人及时看见伸手一把捉住她的手,顺手替她拨开脸上因为微微出汗而黏在面颊上的碎发。
“别乱碰,”他稍稍低下头凑近她,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根,“弄下来砸着你。”
“我我,我!你,你先出去!”徐酒岁腰都快被捏断了,“我难受!”
大概是那哼哼唧唧的零碎哭声过于真情实感,薄一昭真得听话出去了。
他立在她身后,声音听上去沉着冷静:“这样好了吗?”
徐酒岁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听话,不上不下地被吊在那自己都跟着楞神了,整个人支撑着上半身爬起来往后望——
昏暗的光线中,薄一昭只看见小姑娘那双眼睛如被水洗,染了光,湿漉漉的,又大又圆像是可怜巴巴的小动物……迸发出前所未有可爱来。
“好了。”
她咬了咬下唇,委委屈屈要往床下爬。
又被身后男人拦住腰一把拖回去。
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又遭了重,这一撞差点被把她的魂儿从嘴巴里撞出来,“啊”了声,她下意识地爬起来,手一挥真将床头上的摆件扫下来几个——
男人护着她的脑袋不让她撞着床头,所以因为这样的姿势被那些零碎东西砸了个劈头盖脸,他也不恼,凑过去扳过徐酒岁的脸:“砸着没有?”
那张转过来的脸蛋素白干净,这会儿扶着丝丝血色,眼中带着恼,他一看她眼珠子滴溜溜地恼怒地转,就知道她没砸着。
放下心来笑了声,还有心情调侃:“安全隐患,明天就把这些东西挪走。”
徐酒岁听他笑得实在可恶,恼羞成怒,伸手胡乱摸了一把,也不管自己抓着个什么摆件就要砸他——
男人也不躲。
只是懒洋洋地稍微提了提她的腰,徐酒岁就呜呜地在枕头上摔了个狗啃屎,手里的摆件都快被她捏碎了!
指尖泛着白。
双眼被硬逼出来的生理泪水模糊之间,她只隐约看见手里捉着的是一只黑色如同小猪造型的唐狮——
都说龙生九子,唐狮百态,自古唐狮作为守门的神兽,造型不同,功能也不尽相同。
而唐狮也是刺青题材里中国传统风格的一种,用的人不多,但是却也不可忽视。
“啊!”
脑中一下子对于毫无头绪的纹身遮盖设计稿有了模糊的想法,徐酒岁兴奋地尖叫了声挣扎着将手往被子外面伸——
身后男人不明所以,凑近了莫名其妙地问她“这就到了么”,徐酒岁伸手推开他的脸,不管不顾要起身!
她本就比较矮,两人报仇同一水平线都是薄一昭拎着她的腰,这会儿冷不丁要起来,男人差点被折断在她手下!
“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他没好气地拍了她滑溜溜的乱动的背一巴掌,往下一压:“断了!”
她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干嘛。
整个人被摁回枕头上,她抱着枕头“呀”了声:“设、设计稿,设计稿——”
“一会陪你,乖乖的先……”
“有头绪了。”
她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传来。
薄一昭都懵了,有头绪了什么鬼,他们眼下正忙,他觉得自己够卖力了,她还有心思琢磨工作,想设计稿?
…………………………他如同不存在是吧?
男人一直觉得自己功能正常,尺寸优质,现在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当中……难道是真的上年纪了,不行了?
第94章 唐狮
这一折腾就又到了第二天晚上, 打从回到奉市徐酒岁第一次24小时夜不归宿——
回家的时候心虚且心惊胆战,同时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第一次夜不归宿是在距离家里五米开外的地方, 也是太没有排面了一点。
但是这点小心思在推开家门, 看见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摁遥控器时候的徐井年,顿时烟消云散。
穿着大一号的男士皮鞋, 站在玄关的姐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弟弟严肃紧绷的侧脸, 背脊下意识地挺直了些——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弟弟长大了,就成了你爹。
徐酒岁小心翼翼地脱了刚才随便穿回来的薄一昭的皮鞋塞进鞋柜里, 踩上自己的拖鞋,放轻了脚步……
正蹑手蹑脚地路过客厅想要滚回自己房间做一个与世隔绝、不被盘问的仙女, 这时候电视机却“吧唧”一下被关了, 少年转身看着她, 沉默。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徐酒岁冲徐井年尴尬地笑了笑:“早安。”
徐井年看都没看外面天边圆圆的月亮一眼,放下遥控器, 问她:“安全措施做了吗?”
徐酒岁被问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红是因为跟亲弟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是可怕, 哪怕知道对方完全是出于超越性别范畴的关心;
白是因为她想起,措施是做了的,男人十分顺手地就从床头柜里掏出了套。
——那么问题来了, 一个单身男人,床头柜里放那东西做什么?
徐酒岁得不到答案也不会去瞎猜,直接扔下一句“你等等”转身,把塞进柜子里的皮鞋掏出来, 打开门,踢踏着冲到到对面门前——
不客气地踢了一脚门!
“薄一昭!”
这动作对于现在腿软腰酸,某难以言喻的地方也有点儿不适的她来说相当具有高难度……
要不是此时脑洞大开,她可能都不一定能这么完美地完成得如此标准!
门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