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胜美不管不顾了,她先给章明松打电话。但章明松听了她的哭诉后跟她讲:“你知道我今天出差出席年会,非常抱歉今天不能帮你。等我后天晚上回来,会去看望令尊大人。”
樊胜美发了一下呆,接着寻找下一根可以抱的浮木。但那些曾经与她一起喝酒跳舞唱歌看电影的人,有些就像打发叫花子似的说他手头有一千块现金,要不要先送过来。有些则说最近年关,手头紧得自己都想跳楼,爱莫能助。有些则直接问她要怎么卖?
曲筱绡在旁边偷听了半天,还来不及分析樊胜美究竟钓了多少个男人,就见到赵医生携一年轻女子急匆匆而来。
曲筱绡心中大急,顾不得樊胜美要跟谁借钱,赶紧追了过去,心中不断揣测这女孩是赵医生的新抱还是正牌女友?
一见面,赵医生根本没空跟曲筱绡说话,也可能是他不想跟曲筱绡说话,直接就进去办公室找医生询问。
而曲筱绡则是盯着眼前的女孩,心里依稀记得,这不是那个渣男宏乔书的女友夏文娟!?
夏文娟则是一脸不爽的看着曲筱绡,主动道:“是你?曲筱绡!网络上的新晋烂货网红?我可是久闻大名了!”
曲筱绡有些羞恼,对方说的让她很难反驳,最近的网络上多得是她的那些烂新闻,有理有据被石锤的一大堆。她也是厚着脸皮,懒得去看网络上那些文章,反正她又没违法,不就是爱玩了一点。
而在等待樊胜美借钱的樊母自然是着急的不行,她听得清楚,女儿借钱不容易,看样子今晚靠她女儿筹集手术费类似天方夜谭。樊母很奇怪,女儿为什么不求近在眼前的这个曾经说过“借多少给多少”的邻居姑娘?反倒在到处打电话寻人借钱!
眼看着女儿打电话的神情越来越焦躁,樊母一边担心手术台上的老头子,一边挂念女儿如何借债,还揪心杳无音信的儿子。
樊母连忙找樊胜美问道:“阿美,你借到钱没有啦?”
樊胜美一脸烦躁回答道:“没有!没有!没有!”
“你……”樊母小声问道:“要不你找哪个好心的邻居姑娘借钱好不好?她说了,只要你写欠条,你借多少,她都借给你!”
樊胜美坐在走廊长椅上,擦着眼泪,呜咽道:“我是不会找她借钱的!”
樊母着急道:“为什么呀?你爸都成这样子了,难道你不想救他了?”
“我说了,不会就是不会!我不想管她借钱!”
樊母劝了几回,见樊胜美不肯,情急之下,冲过去对曲筱绡跪了下去:“姑娘,求求你借钱给我们,你说过你有钱借的,只要阿美出借条。求求你,求求你啊,今晚我家老头子性命就全靠你啦。”
曲筱绡还在和夏文娟对峙,从没见过这等阵仗,被樊母吓得一声尖叫,一不怕脏二不怕苦地窜到椅子上贴墙乱挠,不知如何对付。“樊胜美,救命啊……”
曲筱绡的尖叫声不仅招来樊胜美,樊胜美赶紧急红着脸跑过来,抱她妈妈起来。
连赵医生也冲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团混乱中,曲筱绡一眼看到目瞪口呆的安迪与皱眉的宏乔书。原来邱莹莹和关关有些担心,非要宏乔书亲自过去看一看,宏乔书原本不愿来的,他都已经叫夏文娟出面了,干嘛还要去?
可邱莹莹一直闹着他,实在受不了就索性与安迪会合后一起赶来,两人正好看到樊母下跪一幕。
谷/span“安迪,你去车上等我。这边我替你处理。”
安迪看看撕扯在一起的樊家母女,转身就走,她对于这种混乱场面很不适应,这种场面让她心理很难受,连她的疯妈都知道,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绝不跪求。因此她能理解车祸孩子妈妈的跪求,却无法面对樊母的跪求,所以她让小书去应付乱局。
夏文娟跑过来搂着宏乔书的手臂,宏乔书不禁看一眼小心翼翼避开樊母跳下来,又小蛮腰一扭躲到他身后的曲筱绡,与赵启平挑挑眉,赵启平受不了宏乔书那看他笑话的眼神,连忙与曲筱绡保持距离,和樊胜美母女讲解樊父的状况。
赵医生的开讲分散了樊母的注意力,也算是间接救了曲筱绡一命。
因为是赵医生说话,曲筱绡听得更加认真。但她偶尔开个小差看一眼宏乔书跟夏文娟,却发现夏文娟也在看她。
曲筱绡可不认输,于是脖子稍歪,端出她最娇媚可爱的姿势。
赵医生解释完,尤其是将生存的成本解释清楚,便抛出一个问题:“救,还是不救。不救病人可能活不过三个月,救的话,就必须马上进行手术,而且病人在手术之后,有很大几率会瘫痪,所以要有专人看护。我也帮你们打听了一下,如果进康复中心的话,不但价格贵,而且康复性可能不大。如果不进康复中心,那么手术后所需要的医疗费用不是很高。所以,考虑到你们现在的经济水平,我觉得目前这个方案最可行。”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樊家母女,唯独曲筱绡的眼睛没有离开赵医生一秒。
樊胜美问道:“那手术费用需要多少钱?”
“手术加住院观察前前后后大概要十万左右。”
“十万……”樊胜美心神恍惚,她不知究竟要去哪借来十万,又要如何还上这十万!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你们看下,救还是不救?也只有你们家属才能做决定。”
“当然要救,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头子死掉啊。”樊母毫不犹豫地说。
但是钱呢?众人的目光进一步集中到樊胜美的身上,都在等樊胜美作出最后的回答。
而樊胜美转过身去捂着嘴哭泣。爸爸当然要救,可是钱呢?钱呢?就她那点工资,要养家,要租房,就已经捉襟见肘。而这十万块钱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关键她要若是去借钱,她必须得答应那些肮脏的条件。樊胜美心中充满了罪恶感。她要是低下头豁出去,十万当然借得来!
只是这借钱的代价……
找曲筱绡借钱,那以后就得把所有尊严跟面子放下,再也不能是哪个高高在上的22楼大姐大。
找宏乔书借钱,可能付出的就是她的所有,就连自由都没有了!樊胜美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