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诀颇觉有趣地看著他,起身来到他跟前,道:“这听起来划算。”
“呵呵……我会宁愿他不听话。”顿时失笑了,风无释觉得他好像无话可说了,但还有一件事他非说不可。“你有的时候想找我麻烦,麻烦你换种方式,别像今天把简拖下水。在你遮了他的圣火时,如果我没有挡在他前面,如果你没及时开启护神之屏,你考虑过後果麽?如果他受了伤,那你也算违反了约定,你一样要放弃他。”
“无释,你不了解我,我做事从不会有如果。”莫诀答道,打量著风无释右肩上愈合很慢的伤,那绽开的肌理露出白森森的肩骨,他惋惜地在左手运起治疗的光搭上这个的伤口,同时在他耳旁叹息般道:“我从不担心我会违反约定,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挡在他前面。”
“你这样来陷害我,就不怕我和简说?”风无释垂死挣扎似地恐吓,他有些虚张声势,莫诀却犹如一位极爱护弟弟的兄长那样张开双臂紧搂著他。这拥抱仿佛充满了关怀,莫诀一边用自身的力量协助他疗伤,安慰地拍著他的背,一边微笑著说:“你觉得他会相信你吗?”
彻底无力了,风无释无奈地再度摇了摇头,他望著正酣睡的简古明,清楚明白到他们现在不能内讧……结果,又坚定了保护的决心。
或者,莫诀其实并非真的能万事处之泰然,他只是有一个习惯。当有一些惹他很不高兴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会很小心仔细地把它原原本本地装进心里,他没忘,他无时无刻把这件事带在身边,然後偶尔兴起就为这件事安排上一个他喜欢的结局,按照他喜欢的方式把它解决──而他不会去在乎事情中的主角是否还记得这件事。
一个能让他不再不高兴的结局,他没有不高兴了,那这件事他最终就会忘了它。这样的习惯,有时想想,确实有点可怕。
40
──四个月後。
生活不是在打仗。原本就有著最适合的模式了,当突发的一切也都上了轨道後,风平了,浪静了,隐隐之中,趣味些认为的话,会觉得有点像在栽培花朵。
这平静的生活仿佛是某篇单纯的童话故事,故事里任何不起眼的角落都流溢著灿烂的阳光,讲述的是有个小王子准备好了漂亮的盆栽,还有蕴含著生命的肥沃的土壤,他小小的身子蹲在太阳下,然後将捧在手心的种子轻轻地放进土里,接著怀抱珍惜的心情浇上水,最终他兴奋地盘腿坐在旁边,每天只是守护著他以後会开出花朵的心爱的种子,开始下一个阶段──等待。
因为有所期盼和企图,所以等待的日子会是非常漫长,就像是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转动时间沈重的齿轮,发著沈钝的声响,它每一次转动都那麽吃力,那麽迟缓。而这个过程可以是焦急的,可以是忐忑的,可以是消极的,也可以是享受的,但是它也是很容易过去的。
偶尔蓦然地回想起,才发现已经这麽多天了。
“时间”这个东西,它其实就居住在锺摆里,从不停歇地随著锺摆持之以久的左右摆晃而逐渐逝去,有规律地推动著指针向前行走,所有的事物都跟著这周而复始的每圈行走一点点地消耗,变少,变老,让日出,也让日落……同时也让谁一天天地成长,在谁的腹中慢慢地成形。
或许是简古明怀孕的关系吧,而且瘴气的威胁又还没有解除,他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莫诀和风无释之间的紧张气氛就越沈淀,越不明显。
莫诀对待任何事还是从从容容的,风无释不甘心也没办法,他的伤很快就好了,他恼怒,只是他不能,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和莫诀爆发冲突。总是学不来莫诀的处事作风,他不是担心他会输给莫诀,他怕的是他们决裂,怕他们两败俱伤,那就没有人照顾简古明。
那个男人要是没有被人哄著,没有被人宠著,怕是会活不了。
他们的兄弟感情很微妙,相互的不满也不是单方面的,可是风无释竟是被自己的顾忌绊住了脚──这点,他又一次不如莫诀,他不能怪莫诀。
如果现在有什麽是需要尽快解决的问题,除了是逮捕正在逃亡的女鬼井容筝和蛭魔以外,估计是简古明对他身材的纠结情绪。
“怀孕”这个事实他是被强迫接受了,不敢再抗拒了,可据他所说,他以前再怎麽样,每个星期的周末都一定会上健身房锻炼,坚持了几年从未改过,为了就是保持他让人称羡的体格,然而现在……
时任夏末,室外的太阳还是毒辣得不行,晒得这个城市都好似都在冒蒸汽,那青翠的叶子,耸立的高楼,宽阔的马路,纵横穿梭的车辆,走到哪里都热得人受不了。
在这个繁华城市里,在一条开满名牌专卖店的商业步行街,有一家很有名的特色冷饮店。这天,店里的员工迎来了位很特别的顾客。
在面对大街的服务窗口里,女服务员惊豔又愣怔地看著眼前的绝色美人,她完全看得呆了,直到美人不悦地踹了踹她们店里的柜台,她才猛然回过神,慌慌张张地招待了上去。
“唔,你好,先生……”女服员犹豫地叫唤著,虽然眼前的人穿著男装又戴著墨镜,修硕的身材也不像是女子,可她还是不太确定,幸好美人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她才放心了,绽露最可爱的笑容问:“请问你要点什麽?”
“一杯鲜橙汁、一杯西瓜汁。”简短地说道,他的左右手都拎满了大大小小的塑料袋,脸色很不好看,对周围直勾勾的视线感到非常厌烦,一些路过的人甚至还停下了脚步,没多久就围聚了不少人。
身後排著长队,他却大刺刺地占著窗口,点完了饮料也没人麻烦他让个位,女服务员把单交给了後台就偷偷地瞄著他,在几分锺後就把他的要冷饮递给他,“先生,这是您要的鲜橙汁和西瓜汁。”
“嗯。”他空出左手的食指勾起女服务员递来的塑料袋,把东西拿了就走,不过在若干人依依不舍的注视下,他走了几步就掉头回来,不太和善地问著女孩道:“你们这些都是用什麽做?有没有添加色素?”
最近,某人的胃口乱七八糟的,忽然就会想吃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最离奇的是半夜三点坐起来,迷茫地说他好想吃冰淇淋,而且还要指定某家酒店。一般情况下,他会满足这个某人的要求,但前提是这种东西适合他吃,所有垃圾食物一概过滤,他想也别想放进嘴巴,用快哭了的样子如何吵闹也没用──很坚定,不好的,不行就不行。
“没有,用料百分百是新鲜的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