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清楚,那边还没彻底放出来,应该是留着后手。”
段明:“星冠这边有渠道,大致探了探……好像是留给他们家保镖的。”
这种东西一个辟谣就能解决,段明没细听,尽力回忆:“好像是说,你嫌买的东西不够好,训了他们,叫他们退了重买……”
梁宵点了下头。
段明愣了两秒,看着他脸色,心下咯噔一沉:“你真写了?是跟江南那个人在一块儿的时候吗?”
“你写这个……是帮他敲打他们家保镖?”
段明隐约猜着了是怎么回事,皱紧眉:“你跟那个人还有联系吗?知不知道他是谁?”
梁宵:“不是他说的。”
段明心里不安,低声:“你别着急。”
“我不着急。”
梁宵摇了摇头:“我……还没和他联系。”
梁宵尽力挑了下嘴角,笑笑:“霍总说他没生我的气,想见我,差不多就是这几天。”
段明张了张嘴,哑声:“他知不知道你写了纸条?”
“我不知道。”梁宵说,“我觉得……他不知道。”
梁宵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张了张嘴,没忍住咳嗽地伏在了桌子上。
段明吓得不行,替他小心拍背:“不可能是他出卖的你,说不定是纸条落别人手里了。你不是给他们家保镖了吗?说不定他跟他们家关系不好……”
段明越想越有道理:“关系好的话,怎么可能给他以次充好?肯定是像霍总他们家那种,主家子弟在分家受罪,被分家暗地里折腾。”
梁宵点点头:“我知道。”
段明快被他吓疯了,隐约觉得自己说的话他一句没听进去,扶着梁宵的头让他看自己,被烫得缩了下手:“怎么这么热?”
梁宵怔了怔,自己试了下温度:“没事。”
“少来。”段明不信他,“霍总一会儿就过来接你,你先告诉我,你最担心的是什么,我们立刻去帮你处理。”
事情本身根本不难处理,无论是狗急跳墙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既然对方提前把底牌抛出来,星冠根本花不了多少力气就能摆平。
段明尽力迎着梁宵的视线,叫他凝聚心神:“没事,有霍总在,什么都能处理。”
梁宵张了下嘴,没能出声。
视线其实不很清晰,梁宵眨了几次眼睛,忍着头疼,低声:“不是他。”
“应该不是。”段明点点头:“他估计都不知道。”
段明快被他在江南这段孽缘气死了,忍不住:“要真是他,我肯定支持霍总把他冻上扔海里……”
梁宵摇摇头:“不是他。”
段明不敢说了,只顺着他点头:“对对,肯定不是他。”
梁宵使了几次力,撑着桌沿站起来。
段明仓促把人扶稳:“你要干什么?”
梁宵怔了下:“卸妆。”
“不急……”段明怕他这个状态去卸妆再出什么事,不敢放梁宵走,牢牢扯着他,“你这些年一直想着他,所以才能熬过来,是不是?”
梁宵轻轻打了个激灵,闭了几次眼睛,低声:“不是他……”
梁宵有些站不住,弯了下腰。
“是是,我知道不是他。”
段明小心扶着他坐回去:“别想他了,你想霍总,想想霍总。”
梁宵嘴角轻抿了下,摸索了几次,摸到块糖握在掌心。
段明想起来什么,翻出那本日记塞给他:“你看这个,看这个心情就好了。”
梁宵不舍得看,摇了摇头,把日记抱在怀里。
“你看看,万一霍总就是你在江南捡的那个野a呢?”
段明急得没法,胡编乱造着哄他:“你看,什么都对上了。霍总被分家针对,那群保镖不尽心,你替霍总写了纸条教训了那群混蛋,纸条落在分家手里,霍总一直都不知道……”
梁宵被他逗得抿了下嘴角,低低“嗯”了一声,静了一阵又反悔,摇摇头:“不行。”
段明愣了下:“什么?”
梁宵:“不能是霍总。”
段明没想明白:“为什么?明明――”
梁宵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忽然抬起头,视线落在门口。
霍阑眉峰蹙得死紧,开门进来,脱下衣物替梁宵裹上,把他整个人揽进怀里:“怎么回事?”
段明不知道该怎么说,支吾:“是――是他家事……”
霍阑看着梁宵抱在怀里的那本日记,轻声:“没看?”
梁宵抬头怔怔看着他,摇摇头。
霍阑压下胸口翻搅着的疼,把人护进怀里,低头轻轻亲了下滚热的额间:“是我的过失。”
他没耽搁,抱着梁宵快步出门,上了车,没回酒店,直接叫司机去了医院。
梁宵被他严严实实护着,烧得有些昏沉了,半阖着眼靠在他颈间。
“他没有出卖你……他不知道。”
霍阑握住梁宵的手,轻轻揉开他攥得发僵的指节,把早熄了屏的手机拿出来放在一旁。
霍阑用力阖了下眼,嗓音哑得厉害:“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当初经历过什么,现在经历过什么,替他做了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就只心安理得地在过自己的日子……”
霍阑小心亲梁宵的眼睛,低声:“他对不起你,所以一直都不敢对你说。”
梁宵听不很清楚,也很难把字句连成意思,枕着霍阑的手臂眨了下眼睛,努力朝他笑了笑。
霍阑喉间几乎泛起些腥甜,视线落进梁宵眼底:“梁宵。”
梁宵怔了下,本能跟着凝聚心神,抬了抬头。
“他在这,在抱着你。”
霍阑阖上眼,哑声:“你要怎么罚他。”
梁宵稍稍睁大了眼睛,怔忡看着他,艰难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
“你在发高烧。”霍阑握住他的手,“不是幻觉,也没有听错。”
霍阑胸口起伏了几次:“我原以为,你会看日记――”
梁宵轻声叫他:“霍阑。”
霍阑胸肩狠狠一悸,不说话了,视线定定落在他身上。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