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李轻轻半眯着眼,伸手摸索着放在床头柜上面的手机,按了暂停键。
懒床了几分钟,她睁开眼缓缓地坐起来。
迟到被发现了是要扣工资的,李轻轻可不想,马上去厕所洗脸漱口,刷牙期间,又想起了那几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到底要不要去呢?
严桐好像知道她要上班,选的时间段是在晚上,不用请假这么麻烦,而且地点距离她的出租屋也不远。
李轻轻收拾好东西,穿好鞋就准备去上班了。
最近超市没多少客人,过了一段买东西的高峰期,她基本上就在柜台掰手指了,不能经常玩手机,被老板发现了会骂的。
慢慢地,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李轻轻从超市出来才是傍晚六点。
她循规蹈矩地往出租屋方向走回去,走着走着,脚兀地转了个弯,朝短信上发来的地址走了过去。
是一家大排档,李轻轻也在这家店吃过几回,味道还不错,服务虽比不上大餐厅,但量够足,准能饱。
李轻轻一坐上去,老板娘就走过来了,“靓女,想食点什么菜?”
老板娘说的是本地话,她来这几年了,听得懂,但不会讲而已。
她随口地点了几个菜,然后就安安静静地坐着等人,等了小半个小时,菜都上来了,严桐还是没有来。
照理来说,严桐不会耍她玩的。
李轻轻又等了十分钟,还是不见她来,皱着眉头打开手机,找到发短信的号码,拨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otbeectedforthemoment,pleaseredialter……”
怎么回事?
李轻轻挂断了电话,没再打,再不吃饭菜就要凉了,她没等下去,直接开吃了。
吃到一半,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快速地点开来看,是垃圾短信。
李轻轻咬了下筷子,有些被玩弄的生气,正当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米饭,一道颀长的身影投了过来。
她讷讷地抬起头,“谢时?”
*
陈年昨天喝得太多了,还跟李轻轻不要命地在床上纠缠了大半宿,清晨一接到上级的电话,立马就起床了。
等他换好衣服后,她还是乖巧地蜷缩在被子里面睡着。
地上和床边都是他们沾满水液和精液的衣服,陈年看了几秒,想给她买一套新衣服的念头打消。
如果没有新衣服,她会不会暂时留下来呢。
警局之所以急着把陈年召过来,是因为市里出现了拐卖团伙的踪迹,他们是突然得到这个消息的,上头很重视这桩案子。
在核实消息的真实度之余,他们也要做好部署。
会议从早上七点开到了十一点,下午就立马行动,陈年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合身的警服穿在他身上愈发显得肩宽腿长。
消息是真的,下午的行动将拐卖团伙一网打尽,救出了不少要被贩卖到国外的女孩。
里面竟然有陈年的高中同学严桐,也不是他对她很在意,而是他的记忆力一向好,见过的人都会有印象,更别提是自己的高中同学。
严桐现在是一名记者,她今早无意间撞破了拐卖团伙的犯罪,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虽然拐卖团伙喜欢抓未成年的女孩,严桐二十几岁了,不太符合。
但是他们宁愿多抓一个人,多赚几个钱,也不愿让她逃,一旦被警察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
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人发现,被抓了。
陈年看着坐在警局里脸色依旧发白的严桐,倒了杯热水,递过去,她抬头看着他,接了下去。
他说:“没事了,我们已经通知你家里人,他们很快就会到。”
说完这句话,陈年准备到审讯室去审犯人,严桐却在他迈开脚的前一秒说话了,“谢谢你,陈年。”
陈年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她,“这是我们的职责,不用谢。”
严桐指腹摩挲着塑料杯边缘,直视着他,不合时宜地问:“陈年,谢时回来了,你知道么?”
貌似不是很想听到这个名字,陈年皱了皱眉,“嗯。”
“你……”严桐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紧紧地盯着他,“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还喜欢李轻轻么?”
陈年冷冷地撇了她一眼,“这好像跟你没关系。”
他不想跟无关紧要的人提起自己和李轻轻的事,也不想听无关紧要的人说她,所以没停留,转身就走。
严桐的声音在他背后传来。
“陈年,我知道你温润的皮囊下暗藏着一颗肮脏、阴暗、腐朽坏了的心。”
她微微一顿,接着说下去,“李轻轻是不会接受这样的你的,她之前会跟你在一起,不过也是被你戴着的面具给骗了,这样,你还要纠缠下去么?”
陈年面无表情地又回头看她。
严桐没有躲开他的眼神,心不免有些泛涩。
要不是昨天在餐厅里跟朋友吃饭,无意间撞见他动手打谢时,她还真的能欺骗自己他已经放下了。
“陈年,高中的时候你比不过谢时在李轻轻心目中的位置,现在你也一样会比不过的,李轻轻她不会喜欢你的。”
陈年没说话,走进了审讯室。
*
李轻轻看着跟大排档格格不入的谢时,手脚顿时有点僵硬,“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的?”
谢时朝她笑,还是一如既往的阳光,像是能照进人心底似的,不答反问:“怎么有两副碗筷,是在等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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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收到宝子们的珍珠和留言太开心了,晚上可能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