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其实本来不想写这段文字的,显得贼TM矫情,但真的很想感谢一直看下来,不嫌弃我的你们。
第二百七十三章
时光匆匆,半年光景转眼即将过去。
春去夏至,烈日炎炎,连之遥山都热了起来,景樊让人在屋里放了好几个大冰块,才降下温来,日光照进屋内,明亮的耀眼,敖然不怎么优雅德盘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本书痴迷的忘乎所有,景樊坐在他旁边一手替他扇着扇子,一手托着下巴,眼睛愤恨地瞪着敖然手里的医术,杀气腾腾,欲要将其挫骨扬灰。
不到半年时间,他从景家山庄带回来的医术被敖然全部看了个遍,甚至大部分已经能倒背如流,这样的量基本是景家弟子十几年才能读完的。
他不知道自己认真起来是怎样的,但敖然认真起来确实是让人惊骇的,废寝忘食,早起晚睡,除了吃饭如厕,其余只要空闲,他就会抱着医术如痴如醉,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景樊开始还觉得他愿意认真做一件事情挺好,结果认真过头了就不好了,他每天跟个透明人一样,在对方眼里还不及医书有存在感,尤其他看起书来不要命,晚上都不睡觉,白天天不亮又起来了。生怕他这样熬出病来,景樊只得没收了所有书才制止住,结果没书他又整日魂不守舍的发呆,不吃不喝,威胁吓唬都不好使。
迫于无奈,又只能把书给他,但两人也约法三章,到点吃饭,到点睡觉,每日需到院子里练练武,锻炼锻炼身体,不可整日坐着不动。
内力景樊给他解开了,但也曾以陪练的理由无数次让他一招内败在自己手中,毫无反抗之力,这样悬殊的差距和极强的震慑力让敖然收了所有的以武力制约对方的心思,景樊的目的也达到了。
扯了扯敖然的袖子,对方眉头都没动一下,景樊怨气罩头,拽着椅子凑近他,下巴垫在敖然肩上,“你看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这本是他昨日从景朴那收罗来的医书,今早才给敖然的,这会儿他已经看过半了,此书虽然不是正统的医术内容,但里面有很多针对疑难杂症的偏方,非常长见识,这书可是景朴的宝贝,老头子珍惜的很,谁也不借,谁也不给看,景樊为了讨敖然欢心,大半夜摸进人家房里偷出来的,听闻今早老头没看到书,炸了似的破口大骂,惊得他父母都过去又哄又安慰。
景风国在三月前终是没抗住,驾鹤西去,如今之遥山最年长的就是景朴了,老头子矜持淡漠,平日里就只扎进自己的世界里,致力于在之遥山打造出一个比景家山庄还宏伟的药房,每日沉浸此间不理凡事,唯这一次,怒火冲天的出了院子把之遥山上上下下都骂了一遍,这里没有外人,能搞这种事的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老头子指桑骂槐,毫无形象可言,让众人都惊掉了下巴,以往他们是绝对想不到景朴会这样,可惜再气又如何,只能骂一顿怒气冲冲的回去。
“你看这么快,能记下来吗?”景樊拽着他一缕发丝在手里把玩,见他不回,又用发尾挠挠他的脖子,对方瞪了他一眼,才道,“差不多可以。”其实基本都可以,年轻就是好,记忆力非常强大。
回答完问题人就转头,景樊气结,又悄摸的伸出手,时不时碰一下他的小指,然后趁他不备轻轻勾住,在人发火前又转移话题,“你都没看到景朴今天在院子里怎么骂人的,我一直以为他就是根老木头,今日才发现发起火来真可怕,泼妇骂街。”
敖然翻了个白眼,“嘴上积德,你偷人家的书,人家怎么不生气?骂你两句也是应该的。”
景樊在他肩上轻轻咬了一口,怨气冲冲,“我偷书是为了谁?连个谢谢都没有。”
敖然面无表情的耸耸肩,抵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脑袋,“谢谢,但是——我让你偷了吗?”
“你……忘恩负义的小东西,”气得无言以对,“那你看得这么认真做什么?别看了!”
景樊说着就要抢,敖然一眼冷眼扫过去,他就乖乖消了音。
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潜移默化的生成了这种相处模式,敖然沉迷于医书,景樊虽嫉妒又哀怨,但也不曾阻止他,甚至想方设法替他寻来更多医书,只为换得他展颜一笑。
他虽然依旧强迫敖然与他同住一间屋子,一张床,但再也不曾有像之前那样做亲密到极致的事情,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直到最近才开始时不时厚着脸皮贴上去,偶尔偷亲一下,或者勾勾手指,搂搂腰。
敖然开始会发火,瞪他,骂他,但次数多了,他也没力气骂了,只要不过火,他基本都忍了,对方好像沉迷于这样摸一下亲一下的乐趣中,只要能得逞,便能高兴很久,明明凶狠的眸子,总要溢出笑意和温柔来。
“敖然,我们一辈子都这样好不好,我不要求那么多了,你就待在我身边就好,你喜欢学医,我们以后去去游历天下,行医救人,我在你身后保护你,让你在这个大陆横着走。”
敖然翻书的手一顿,许久才道,“我又不是螃蟹,不横着走。”
“那你竖着走也行。”景樊眼里的期待掩藏不住,带着小心翼翼,“我想和你成亲。”
“不是说要求不多吗?”敖然转头瞪过去。
“就只有这一个要求,真的,只有这一个,成了亲,我们还这样相处,你做你想做的,我陪着你,天涯海角都陪着,别的你不愿意的我都不做。”眸子里,是重如千金的承诺。
这是这么久以来,两个人再次说这个话题。
敖然瞳孔颤了颤,终是默默转过头,翻着医书,也不知道看进去了多少内容。
两人的沉默被门外的请示打断,是景樊的属下来找他。
看着始终没有抬头的人,景樊终究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你看吧,我先去忙。”
“吱呀”的关门声响起,敖然放下手中的书,一时有些看不进去。
“公子,你今日怎么发起呆来了?”
敖然都不知道清柚什么时候进来的,一抬头就看她站在自己跟前。
“看书看累了吗?”清柚拿过他手里的书,嘟着嘴抱怨道,“公子已经看的不少了,比很多人都厉害,何苦还要这样拼命,眼睛不要了吗?”
敖然一笑,“你怎么还教训起我来了?上房揭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