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结婚。”
“没结啊!”老妈一阵溢于言表的惊喜。
“嗯。”
我不想再说季靖闲的事,转移话题后和老妈聊了几句别的,然后找理由挂断了电话。
我搓了搓脸,为了接电话而强装高昂的情绪也跌落了下来,精神和身体瞬间疲惫不堪。我昨夜几乎没睡,白天又没注意节制喝吐了,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
我胸口憋闷,打算去楼下透透气。
我心里揣着事儿,闷头往前走,没两步撞上了人,我一抬头,居然是季靖闲,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他脸色沉沉:“小尘,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他哀怨道:“你说了不走的,结果又想背着我离开。”
“下去透个气罢了,我不至于这点信用都没有,你好好在病房呆着吧。”我说完,和他擦肩而过,径直往楼梯走去。
他在我身后道:“那你不要走远了。”
这家私立医院周边都是郊区,我没地可去,在楼下转悠了两圈,季靖闲一直在楼上盯着我,我觉得这下更不自在了,还是回到了病房。
后面的几天我每天都会过来,晚上再回酒店,季靖闲要我晚上别走,我以待在医院不自在为由拒绝了,实际上我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季靖闲从早到晚共处一室,明明几天前我还和他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
季靖闲也许是担心我会离开,所以还是暗中派了人跟我,我察觉到了,却懒得质问他。但他纯属多此一举,我不可能真的心安理得回虹榆,他怎么说也是为我受伤的,况且老爸的事情也是他帮我查的,谢仁那个畜生绝对恨他入骨,说不定哪天就来找他麻烦了。
现在季靖闲手无缚鸡之力地在医院养病,我还真不放心他一个人。
在季靖闲养病期间,一件大事发生了,季江在病床上彻底断了气。
人就在这个医院,我也跟着季靖闲过去了,不过只是站在门外。
季太太、季遥凛、季雨珂、许琛都到了,一家人齐聚在病房里,却只有季雨珂一个人哭倒在丈夫怀里,被许琛带出了病房,因为她还怀有身孕不能这么激动。
至于季太太和季遥凛母子,比起病床上已然凉透的季江,他们更在意一旁的季靖闲,他们脸上的伤心还没有对季靖闲的恨意深刻,可他们只能敢怒不敢言,毕竟现在的季靖闲有着绝对的生杀权。
季靖闲从头至尾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公事公办一样派人安排好火化和葬礼。虽然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季靖闲显然从未把季江当成过父亲看待。
从季江离世到推往太平间,整个过程都没有其他季家人来,他们显然已经搞明白了谁才是他们今后该奉承的人。
我想起之前刘姐说季江刚生病时医院被季家人挤满的盛况,再看看眼前各怀心思的至亲们,突然觉得挺讽刺的,季江当了一辈子风风光光的季氏掌舵人,到最后连死了都没几个人在意。
我看了看旁边的季靖闲,而这个位置,以后就该他坐了。我无端想起他前几天说的那句话,他说从来没有人像我对他这么好。
许琛去帮着处理后事了,季雨珂坐在我旁边,虽说止住了眼泪,但她没有像平时一样化妆,整个人看起来也憔悴不堪。
我拍了拍季雨珂的肩膀:“季总,节哀顺变吧。”
她点点头:“我没事儿,总要有这一天的。”
我在一旁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季总,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给我讲讲季靖闲过去的事情,他的童年,他的母亲,我想听。”
正文 第83章 他的过去
第83章 他的过去
季雨珂有些愕然:“原来他没有和你说过啊?”
我摇摇头,苦笑道:“他以前不希望我知道这些,前段时间他想讲给我听,被我拒绝了,现在又突然
想知道,不过要是季总不方便就算了。”
我觉得很尴尬,本来打探隐私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更别说是这种豪门家族不太好宣之于口的过往,何况还是在人家刚失去至亲的时候,我刚才完全是因为被眼前的情形刺.激到了,才一时冲动……我心里暗骂自己怎么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我刚准备道歉,却听到季雨珂说:“没事,如果你想了解,我现在就可以说给你听,正好许琛不在,我也想找人说说话,不然总觉得不舒服。”
季雨珂许是觉得有点闷,站起身往窗边走去,我跟在她身后来到窗边。
“我爸和靖闲的妈妈是大学恋人,我妈一直暗恋我爸。毕业之后,我爸和我叔叔争夺家产,我妈就提出条件,如果我爸和她结婚,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我爸为了权利和地位答应了,但是没有告诉靖闲的妈妈他已经和别人结婚生子,还一直和她保持恋爱关系,直到靖闲妈妈怀了靖闲,我爸怕了,就在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把她抛弃了。”
“你说什么?”我瞪大双眼,“原来季靖闲的母亲才是受害者?”
我简直震惊的不得了,在我的认知里,私生子一般都是情妇所生,没想到真正的第三者居然是季太太,让我更想不到的是,季雨珂居然能面不改色地把自己爹妈做过的不光彩的事说出来。
“嗯,靖闲的妈妈是个要强的性子,不能容忍自己被骗了这么多年的青春和感情,她带着季靖闲几次三番找上季家的门,要求我爸给说法,但都被我妈赶走了,她后来就举着牌子衣冠不整地坐在季氏集团门口。”说起往事,季雨珂有些唏嘘,她那个时候也还是个孩子。
我摇着头,难以置信道:“她这么温柔的女人,我真的很难想象她会这么极端。”
在我心目中,季靖闲的母亲一直是个婉约的形象,那块质朴温润的玉让我对她做了太多美好的遐想。
然而季雨珂脸色黯然,她说:“你错了,她一点也不温柔,至少在幼年时期的靖闲眼里,她是个可怕的女人,长年累月的恨早就将她的柔软消磨殆尽了,她精神上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可怕的女人……”我心头大震,猛然想起季靖闲那日醉酒时说的话,他说他的母亲从一开始就明确地告诉他自己不爱他,我当时还在想,这世上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季雨珂心疼道:“后来他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