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的尸体。而这次的尸体,全是死了百年以上!
这下子,连环杀人案就更迷了。
一个人连续一百年在不停地杀人?有可能吗?
有人猜测,这宗案子可能“子承父业”了。也就是说,凶手不止一个人。
命行役看到“百年”两个字,就无比确定,连环杀人案是容广元的手笔。他应该是用了某种邪法,把别人的手臂嫁接到了自己身上。这种邪法可能有时间上的限制,所以他每过几年就得重新寻找合适的资源者,也就致使了大量的人的死亡。
而从被挖出的女尸来分析,命行役怀疑,这种邪法不仅能作用在自己身上,也能用在别人那里。或者,容广元把这种邪法告知了他人。
刘成房口中的长生秘术,很可能就是指借寿。想想容广元不仅能让人长寿不死,还能修复别人残障的四肢,光这两点,就能让邪修帮他卖命,诱哄更多的人加入了他们的组织。
这么一来,甄明道长和一部分正道人士的倒戈,似乎也能说通了。
普天之下,谁能拒绝得了长生。古时候有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药,当世又为什么不能有人追求长生之法呢?
命行役敢说,要是把容广元有能让人长生不老,长寿不死的方法说出去,别说邪修,普通人都能把容广元他家的门槛踩踏。
梁宗宗不解:“那为什么容广元不直接把这个法子拿出来呢?只要他拿出来,感觉他想要总统的位置都不难。”
吴念直接往他嘴巴塞了一块饼,“你傻呀,他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让大家都变长寿,早就把这事扯开来说了。现在他没有对外公布,就证明那法子有限制,不是想让谁长寿就让谁长寿的。”
“是这样没错。”命行役道,“容广元是借了别人的寿元才活到了现在。但借寿哪是容易事,借寿人和被借寿者不管是八字还是命格都得相配才行。而这种适配人,可能一百个人,不,应该说一千个人里都不一定有一个。”
“重要的是,容广元只能在一个人身上借几年的寿数,借多了,肯定会引起判官和阴差的注意,他根本不能也不敢多借。他要是大肆宣传长生的事情,总统的位置可能没等来,就等来了地府的追捕。”
命行役眯了眯眼,“我想,容广元自己都得这般艰难地求活,无私帮别人的事情或许十年都没有一次。我猜,他肯定把借寿的邪法捂得紧紧的,可能还设了某种奖励机制,邪修们只有达到什么层次,才能获得这个奖励。”
命行役觉得借寿的限制,实在太妙了。给他们争取了不少时间,也减少了容广元犯罪的概率。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长生不长生的问题。就那些被盗走四肢的受害者,命行役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人死后都会化成鬼,被鬼差拘到地府等待投胎。而这么多的被害人,不可能没人在死后向地府呈上冤屈,但一百年了,命行役从未在陆惊口中听过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一点消息。
命行役严重怀疑,那些被害死的人,可能连魂魄都没了。
因为这不是小问题,所以命行役把吴念和梁宗宗打发后,就拉着吴蔚回房间,给命行天和陆惊烧了一封信。
当晚夜里,陆惊和命行天就一身冷意的出现在了吴家。
命行天沉着脸道,“我们收到你的信后,就询问了所有的鬼差,然后发现,大家都没有接收过这些人的魂魄。”
陆惊周身的冷气都能冻死人了,“判官那边查了一下,发现这些受害者的寿数都出了问题。他们的寿元都改到了容广元身上。并且这些人在遇害时,连鬼都没形成,魂魄就被打散了。”
魂魄被打散,就代表着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在天地间已经再无存在的可能。这比杀了人还残忍。人死了还能有下一世,下下世……但魂魄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判官这回被容广元害得,真的要辞官回家了,这简直是重大的工作失误。
人死不能复生,应对这种事的方法只能回去重查生死薄和尽早抓到容广元。但重查生死薄容易,抓人却困难重重。
命行天和陆惊上回在郑家受命行役启发后,就准备好了一套伏击容广元的方案。方案很完美,但容广元更奸诈。人是来了,抓也抓了,但最后他们却发现那是容广元的替身,他本人早在发现不对时就跑了。
功亏一篑!
容广元经过这事后肯定越发谨慎小心,想要抓到他就更难。
提起来,命行天就生气。
吴蔚倒是很能理解命行天的心情,像当初他们发现了邪修基地,却被内鬼弄得付之东流,那时候他们的心情就跟命行天一样。
而第二天的一件事,让命家人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怒火的味道,容广元这人也再次刷新了大家对他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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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仙,不好了,你家坟被掘了!”
“我诅咒那些挖坟的以后生孩子没有屁股!”
“作孽咯,这都是些什么人。”
“报警没有,赶紧报警,赶紧把那几个贼给找回来!”
天还未亮,命行役就收到了李丰盛的电话,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又气又急,旁边还有陈厚忠、黄春华等人的说话声,看起来周围似乎不止他一个。
因为李丰盛那边太混乱,命行役模糊地听到自家祖坟被掘了后,还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未等命行役开口,李丰盛那边已经扯高了嗓子,像个炮筒似的边说边骂了起来,“小神仙你赶紧回来,你家祖坟被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兔崽子给挖了,你爷爷的骨灰,还有你大爷爷的尸体,全没了。”
这回李丰盛的声音足够大,不仅命行役听到了,连坐在他身边的吴蔚也听得一清二楚。
吴蔚一听有人挖了命家的祖坟,周身的冷气霎时就涌了出来。至于命行役本人,倒还好,从脸上并没能看出什么情绪。
吴蔚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摸不准命行役在想什么。
平时云淡风轻得很,脾气也好,什么都好商量,时不时还会恶趣味一下,逗弄下人,嘻嘻哈哈的,但现在呢,其实和平时也没什么分别,却又给人一种平静过了头的错觉,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在吴蔚出神地看着命行役,猜测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的时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