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抓辫子没有去,但关起门来的赌却参与了。
不然从哪里套话呢?
这帮兵痞勋贵赌兴大的时候,什么话都往外露。
他有钱不怕输,摆出一掷千金的架势,不出三天,驻地上下见了他都眉开眼笑。
有钱能不能让鬼推磨他不知道,但能让人给他笑脸却是做的到的。
南若带着一张什么都不懂的纯良脸,不动声色将銮仪卫摸了个透。
然后思考从哪里入手,如今銮仪卫升职大都是熬资历熬时间,时间到了,上头年纪超限的退下去,下面一级级往上顶。
太慢了,他没那个时间等,要改变太子五年后被废,一个小旗远不够格。
那么就要靠另一个方式——皇帝破格提拔。
怎么才能让皇帝破格提拔呢?
南若思忖,还有銮仪卫改制也太慢,他现在倒迫切希望皇帝给銮仪卫侦查逮捕的权力,有了这项权利,他能做的就多了。
一边想着顺手写了份銮仪卫现状分析报告,打算交给太子,虽然领导没要,但不妨碍他主动给领导汇报工作,展示自己的忠诚和能力。
而且说不定太子有办法让皇帝加速施权给銮仪卫呢。
上位者的游戏交给上位者去操心。
南若入职刚半个月,一年一度的大节——六月六祛暑节来了。
除了必要职位,朝廷上下放假十天,让官员们去避暑。
放现代叫高温假。
虽然刚熟悉岗位就休息,但南若对这福利还是很满意的,因为太热了。
不知道是他现在的身体适应热度低,还是真的气温高,每日早起光走路就一身汗,穿再薄的衣衫都扛不住,前日训练时,已经有许多新丁幼丁扛不住被热晕,南若也险些没撑住。
他近来翻看历年邸报,发现各地尤其高温府县有不少夏日百姓被热死的奏闻,包括京城。
南若不敢大意,果断随大流避暑,和往年一样,带着弟妹去了城外山中别院,只不过今年不同的,渣爹也跟来了。
因为帝后今年没去避暑山庄,留在了宫里,南宫云林也就留在了京城。
“爹不用去圣上面前点卯?”南若试探问。
南宫云林正吃着冰碗,闻言头也不抬:“圣上苦夏,夏日最烦人唠叨,你爹我躲还来不及呢。”
南若就诧异,那你往年怎么跟去了,转念一想,往年是去避暑山庄,那里凉快,皇帝也就没那么烦。
似随意般问:“怎的今夏圣上不去避暑?”
南宫云林漫不经心:“娘娘同陛下置气,不愿去,陛下只能苦着了。”见儿子错愕,“瞧你这表情,这又不是什么秘闻,我先不是说过,你如今入仕,有些事会说与你听吗。”
南若就面露担忧:“若陛下恼了娘娘可如何是好?”
南宫云林咬了一块碎冰,露出惬意之色,含混道:“你懂什么,女子使小性儿不是很寻常,陛下不会恼娘娘的,还得哄着,过几日娘娘消气就和好了,这叫夫妻相处之趣,等你娶妻就明白了。”
不知是否错觉,南若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南宫云林搁了勺子,擦嘴:“往后这种事多着呢,你别一惊一乍,娘娘费不着你操心。别忘了给长乐写信,如今你入仕不便再往后宫跑,可不能淡了与长乐的联系,听见了吗?”
又来,南若耳朵都快起茧了,嘴上应是,忽的心中一动,道:“前些日子我入宫抄书时在御苑瞧见了安乐郡主——”
话没说完就被南宫云林粗暴打断:“我从前跟你说什么来着?!叫你远着她,你当你还是总角小儿?若被传出闲话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见儿子似被惊到,放缓了语气:“安乐郡主自有陛下和娘娘操心,我知你只是心善,并无它意,可人言可畏,你怎知安乐郡主出现是意外?防人之心不可无,此话对女子也有效,听我的,难道爹会害你不成!”
南若回想起几次与安乐郡主的偶遇,一时竟有些骨寒毛竖,安乐出现在那里真的只是偶然吗?她表现出来的又全是真还是假?
他在算计别人,别人又何尝没有在算计他。
南宫云林见他面有所悟就不再多说。
很快到了别院,南若从马车上下来,一抬头看到大门口站着个眼熟的面孔。
顾渔?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码字总容易睡着,醒来码了一半不好发,更晚了抱歉。感谢在2020-04-09 21:45:07~2020-04-11 11:35: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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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顾渔
三十三
“你来找我?”
南若迎上顾渔,想到这孩子的遭遇, 声音不自觉放轻。
顾渔看上去倒还好, 点点头, 然后拿起挂在腰间的小本子, 翻开一页翻转过来给南若看:
“谢谢你救我。”
五个字写的很大,占据了整页。
南若目光从他喉咙处掠过, 心里叹息,道:“我只适逢其会, 恰巧撞见罢了,无需言谢。”
顾渔摇头,又翻了一页:
“我说过,救命之恩必结草衔环以报, 我来报恩了。”
南若道:“不必如此,我救你是出于本心,而非有所图,何况你舅父已回过谢礼了。”
王尚书在带侄子回去的当天就派人抬了两箱谢礼给他,还有那道旌表旨意, 也多亏王尚书为他在皇帝面前请奏,虽然皇帝本来就有此意顺水推舟,但他提了, 才有舟可推。
何况这桩事本身已经让他获得了极大的利益——有了官身。
顾渔似已经料到他会这么说, 小本子又翻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