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想得不是怎么自保不是求助出去,而是担心远处的乔妹儿会不会因为她的一去不回而心急……
宁宁垂了垂眼睛,遮住了情绪。
她不是个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只能说明她内心相当信任沈复……
意识到这点,宁宁有些心烦意乱。
她真的很怕重蹈原主的覆辙,眼瞅着和沈复走得越来越近,她心里就越担心。
原主到底是因为什么死在沈复家中的呢??
宁宁头忽然一痛,是发烧重感冒才会有的刺痛,她下意识抬手按在两方的太阳穴上,因为痛苦她闭了闭眼。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在一个只有黑白灰三种色调的别墅中,宁宁头发做成了及肩黑卷发,穿着一袭V领高腰的红裙从楼梯上走下来,行走间发尾轻轻飘至后方,露出了她白嫩小巧的耳垂和上方的一小颗红宝石耳钉。
她对着楼下沙发上的沈复跑了过去,脸上洋溢着浓厚地喜悦,正笑得开颜,两双眼睛弯的有如倒悬月亮。
她一边跑,一边脆生生地同他说:“沈复!从今天我就要住进沈家一段时间啦!你可要保护好我啊!”
疼痛加剧,宁宁更加用力地捂了捂头。
沈复听到动静侧目看过来,目光触及到她的时候顿了顿,他站起身,大步迈到她身侧:“宁宁?”
那副闪过的画面瞬间散了,宁宁睁开眼,并不是什么别墅,依旧在空荡萧条的破旧工厂内。
沈复再次问了句:“宁宁,你好好吗?”
宁宁沉淀了下思绪才说:“没事。”
她走到被子旁边,低下头帮忙释放被子,借机躲开了沈复投来的视线。
她刚才脑子里忽然蹦出来的那个画面,很明显里面的人是未来后的宁宁和沈复。
看宁宁的穿着打扮,显然已经是进入社会开始工作,或许那是原主和沈复的记忆……
宁宁有些懵。
她穿到原主身上以后,这是第一次共享到原主的记忆,而且还是多年后。
她不太确定,但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应该是离原主死亡不久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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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复没有说错,乔妹儿联系不上宁宁后向宁则玉打了电话。
宁则玉能猜出乔妹儿电话的来意,他有点心虚,任由电话铃声响着,等整理好合适的措辞后才接通。
乔妹儿的声音有些急迫:“小玉。”
宁则玉清了清嗓子,准备好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妹儿,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乔妹儿开门见山地问了:“宁宁在你那儿吗?”
厂房内信号不同,厂房外的信号也不太好。
宁则玉听不太真切,只能断断续续听到“宁宁”“在哪儿”的字样。
他连猜带蒙地回:“在呢。”
阮娇娇斜眼看他一眼。
乔妹儿松了口气:“那就好,刚才打她电话一直打不通,我还以为她出什么事儿了。”
宁则玉说:“没呢没呢,我们在外面呢,信号不好,她没接到。”
他给宁宁不回酒店住找理由:“对了妹儿,我们晚上不回去了,外头下着雨,回酒店不方便,在外面找了个地方住。”
说完,他看了阮娇娇一眼,又补了句:“阮娇娇也在。”
乔妹儿“啊”了一声,很意外:“她们两个都不回来了吗?”
那她不是要自己住了么……
宁则玉听出她的不安,安慰道:“对,她们今天在外面住,你一个人住小心点,听到动静就联系池奔,他能第一时间过去。”
乔妹儿说:“好。”
乔妹儿那边挂了电话。
宁则玉听着结束通话的“嘟嘟”声,等它想了几秒后才切出通话页面。
一转头,就对上了阮娇娇复杂的脸。
宁则玉不解:“怎么了?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
阮娇娇说:“你们男人撒谎都这么一套套的么?”
“……”宁则玉嘴硬:“撒谎还分男女的?你这是搞性别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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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内很脏,地面还残有许多和灰尘混合在一起的陈年油渍,味道不好闻且脏。
宁宁连坐都不愿意坐在这种地面上,更别说躺在上面睡了。
她用商量的语气和沈复说:“地面太脏了没办法躺下去,我们把被子当褥子垫着可以吗?盖的东西就用我的大衣。”
她特地抖了抖身上的军绿色加厚款风衣:“款式很宽大,侧着盖的话是可以遮住我们两个的大半个身子的。”
说完,她安静地看着沈复,等沈复的意见。
沈复对这件事的兴趣很淡,他轻轻说了句:“嗯。”
宁宁这才把杯子从袋子里拿出来,平铺在了地面上。
她整理好的时候,沈复已经把枕头拿过来丢在了被子正上方。
宁宁脱掉大衣,握在被子的边缘处,而后将大衣侧放着搭在脚踝上,她躺在床上,把风衣的另一边扯到脖子处,头只枕了一点点枕头边。
她有意睡在边缘处且刻意侧着身子睡,这样能将床和枕头的大半空间都留给了沈复。
沈复看她那个费劲样子差点气笑,这是恨不得要躲到天边去,生怕他碰到她啊!
他高高站着,没有躺下睡的意思。
宁宁迟迟不见他休息,扭了一点脸过来看他:“你不睡么?”
他垂着眼睛看她,这个角度显得他有些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