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被软禁，阿如一直茶不思饭不想，刚见到谢迟就痛哭流涕。
谢迟对藤田清野说：“我饿了。”
“你想吃什，我立马叫人做。”
“清淡点的。”
“好，马上就好。”
藤田清野走后，谢迟将门关上，带阿如去卫生间，把水龙头给打开，她长话短说，直奔主题，“和你关在一起的那个姐姐最近有见到吗？”
阿如摇了摇头，“从牢里来后她就被送进了医院，后来我去看过她一次，护士说她被人接走了。”
“阿如，请你帮我个忙。”
“什忙？”
“旗袍店东边第二层抽屉里有一串钥匙，其中一把钥匙上面有两道一长一短的划痕，你找到以后去豫园路三十一号1203房间，到床底找到一个黄色小箱子，打开，小心取一个手榴弹，然后去衣柜里拿一件黑色长大衣，一条红色围巾，一条黑色裤子和一双短靴，把手榴弹放到大衣袋里，送给我。”
“姐姐。”阿如愣了，“你要干什？”
“你别问，帮我拿来就好。”
“你不会是想和鬼子归于尽？”
“嘘——”
“不行！”阿如嘴一撇，眼泪哗哗的掉，“不行。”
谢迟替她拭去眼泪，刚擦掉，又流了满面，“听话，帮我拿过来。如果到楼他要开箱检查，你就让他查，他不会一件件翻开，大概看一眼就会让你进来，如果被查到，你就大叫我一声。”
阿如不停地摇头，“不行。”
“帮帮我。”
“不要。”
“求求你了。”谢迟攥着她的衣袖，“你要我给你跪吗？”
未待她跪，阿如反倒先跪，“姐姐，你不死，还怀着孩子，你身上是两条命。”
谢迟跪坐来，“我的孩子，就算死也得死在我己的国土。”
阿如呜咽道：“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以找机会逃去的，我跟你替换吧！等晚上我再走，我互换衣服，到时候你戴上围巾低着头去，或许没人会发现。”
“你当日本人都是傻子吗？”
“我不要你死——”
谢迟抱住她，“阿如，年的时候我怕死了，觉得除了死什都不是大事，渐渐才发现死亡才是这个世上最不怕、最简单的事情。在南京的时候，我以为了我低头去求日本人，这回不一样，藤田清野会带我去日本的，我爹前天刚死在这里，你姐夫也生死不明，你要让我生不如死吗？让我夜夜与仇人眠，让我的孩子认贼做父？”
阿如泣不成声，“姐姐。”
“记清楚东西放在哪吗？”
“我……我忘了。”
“旗袍店第二层抽屉，一长一短划痕的钥匙，豫园路三十一号1203，床底黄小箱子，一个手榴弹，放到黑大衣袋里，记住了吗？”
“记住了。”
……
何沣醒了过来。
罗灵书寸步不离地守在他旁边，“醒了。”
何沣眼神发飘，浑身无力，“我死了还是你也死了？”
“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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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沣看了眼周围，是个老房子。
罗灵书倒上杯茶过来，“喝水。”
何沣半抬起身子，接过茶杯。
“小沣。”
他掀眼看她。
“你真的以为我蠢到连哪一个子都分不清吗？”
何沣轻笑一声，放杯子，“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
“嗯。”
“为什不拆穿？”
“你是我子。”
“抛弃我和大哥的时候，没觉得你把我当子。”
罗灵书苦笑一声，“我不后悔逃离那座山，离开何长辉，我也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十个小时前。
罗灵书抓住小池太一的衣服，在他面前跪。
小池太一要扶起她，罗灵书长跪不起，“看在我陪伴你父亲这多年的份上，饶过他一条命吧。我会把他送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
藤田美知与母亲是从东京过来的，她直接来了藤田清野的住处，谢迟没有半点准备，人来的时候她还在睡觉，听到动静要起来，藤田夫人高兴地碎步到床边，“别起来，怀孕的人要多休息。”
谢迟点头与她打招呼，“失礼了。”
楼传来藤田美知的吵闹声，一直嚷着要去见泷二哥哥，藤田清野不想让那件事坏掉心情，只是骗她说：泷二去南京了。
藤田美知又闹起来，“赶快把他叫回来，或者我去南京找他。”
藤田夫人开心地看着谢迟的肚子，“月份还小，等订完婚跟我去东京吧，这样方便我照顾你。”
“好。”
藤田夫人从小包里掏一个盒子，“本来想等晚上清野父亲到的时候给你的，还是现在就戴上吧。”她小心打开，将里头的镯子展示给谢迟，“这是昭宪皇太后的恩赐，是清野奶奶送给我的，现在我把交给你。”
谢迟与她虚与委蛇，“太贵重了，我不收。”
藤田夫人直接拿起镯子小心套到她手上，“你是我藤田家未来唯一的媳妇，这是必须收的。美知想要，都没有这个机会。”
“我才不要。”藤田美知闷闷不乐地走进来，趴到床尾，“泷二哥哥会送我的。”
谢迟朝她微笑一。
“现在以叫你嫂子了。”藤田美知趴过来，手探进被褥里，伸向她的肚子，“让我摸摸。”
藤田夫人拽她的手，“这凉，别乱动。”
藤田美知撇着嘴跪到床上，头抵着被子，“等你结完婚，就该我跟泷二哥哥了。”
藤田夫人轻嗔：“不要这样趴着，注意仪态。”
藤田美知更高地撅起屁股，长叹一声气，“不要——”
“让你见笑了，美知这孩子就是被惯坏了。”她摸了摸藤田美知的头，“在外面不这样子。”
“啊知道了。”
……
按照承诺，罗灵书要送何沣离开中国，就去个洗手间的功夫，让他给溜了。
因何沣的被捕，所有地联络点皆被换掉，老纪也不知所踪。他来到藤田清野的住宅附近，见周围密布几个日本兵和浪人，守卫仍旧森严。
忽然，他看到阿如从大门来。
他尾随上去，到无人的地方才上前摁住她，“阿如。”
何沣戴着围巾遮住半张脸，上一次阿如没见到他的正脸，却对声音很熟悉，立马辨认来，“姐夫，姐夫你没死！”
何沣没时间与她寒暄，“你以由进？”
阿如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姐夫，姐姐让我送手榴弹过来，她说晚藤田清野的父亲会现，她要和鬼子归于尽，你快阻止她！”
“来家里？”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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