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陈队长将藤田清野领过去，还未来得及开，就被勒住后颈，整张脸朝放着蚂蟥的盆里按去。
“长官！长官饶命，我也是按您的指示办事。”他不敢说话了，脸埋在湿湿蠕蠕的东西里，怕一张就进入嘴里。
“我说的是吓吓她，谁让你动手了！”藤田清野松开他，一脚把他踹到墙边。
陈队长慌忙起身，脸上沾了几只蚂蟥，使劲地甩着己嘴子，“卑职知错，长官饶命！”
……
藤田清野回到家中，在门伫立良久才鼓起勇气进入卧室。
谢迟正立在窗边看着远方。
“风凉，别站在窗。”
谢迟没有理会他。
藤田清野走过来，关上窗。
谢迟看向他，“你明知道我最怕蚂蟥，你用那个来对付我。”
藤田清野想避开这件事，立马把矛头转向她：“你是共./产./党。”
“我不是，他冤枉我。”谢迟看着他的表情，轻笑一声，“你看，我说不是，你又不信，还有问的必要吗？我没什好招的。”
藤田清野低脸，沉声问：“布谷鸟是谁？”
“我不认识布谷鸟。”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谢迟心里咯噔一，藤田清野忽然捏住她的，“那个男人是谁？”
“死了。”
“你想保护他。”藤田清野手稍稍用力，“那些刑具用来，你知道后果的吧？就算不死，肚子里的孽种绝对活不了。”他重复再问，“他的父亲是谁？”
谢迟不答。
“告诉我，既往不咎，我护着你，不管你是谁，做过什，没人敢动你。”
“死了。”谢迟坦然地看着他，“上个月特工总部抓的，刘毅。”
“随便拉个死人来，你真的把我当傻子。”藤田清野眼眶略红，“骗我这久，还要骗我？”
“我说了，信不信由你。”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会亲手把他带到你面前。我以原谅你，因为我爱你，但是我不会放过他，我一定会让他死在你的面前。”藤田清野松开她，“你先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吧，我会让他好好照顾你。”
……
第91章 姐夫吗
藤田清野派人将谢迟的衣服取了过来。她换和服，平躺在床上。佣人给她送饭进来，一素一荤一汤，都是平日她爱吃的。
她并没有胃，蚂蟥的阴影还弥绕不去，让她不时一阵恶心。一天未入食，身体发虚，她强迫己吃饭菜，以保持精力。
凌晨，外面传来噔噔噔的木屐声，谢迟刚坐起身，藤田清野便推门而入。
他歪歪扭扭地走近，带来一阵酒味。
谢迟蜷起腿，往后缩，藤田清野顺着床尾往前爬，粗鲁地揭开她的被子，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拖拽过来，紧接着，整个人像座压迫的山盖了来。
谢迟双手按着他的胸膛不让他贴近，“放开。”
藤田清野单手握住她的手扣在头顶，“他是怎亲你的？嗯？”
谢迟竭力挣扎，反被更紧地扣住，平日他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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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雅的，总觉得弱不经风，却未想过竟有如此大的力气。温热的气息伴着酒气扑面而来，在谢迟的印象里，他从不会喝到如此滥醉，“你喝醉了，放开我。”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一滴温热的眼泪掉在她脸上，谢迟怔愣住，他哭了。
没有一点哭声，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掉，顺着她的脸颊落进凌乱的密发。
他的双眼皮很深，眼尾微微往耷，无论哭笑总是带着一股悲郁黯然的气质，着晶莹的泪，叫人看着动容。
谢迟想起了南京的那个夜晚，他躲在医院储物室里，蹲在黑暗的货架间默默哭泣。此刻的悲伤似乎更甚于那时的绝望。
短暂的悲悯止于落在领的手上，谢迟抬起膝盖将他猛地踢开，迅速往后退去，从枕拿起叉子抵着他，“别碰我。”
藤田清野噙着泪，不顾疼痛，身体往前去，继续朝她压过来。谢迟瞬间转了个方向，用叉子抵着己的脖子，“别过来。”藤田清野顿时紧张起来，要去抓她的手，谢迟趁其不备，用力将他推走，翻身床站到窗。
藤田清野跌坐在地上仰视着她，声音疲惫又嘶哑，“你就这讨厌我吗？”
谢迟没有回答。
“在我身边这久，装的很辛苦吧。”他嘲地笑了两声，缓缓站起来，“晚之，我不会强迫你的，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你不用这怕我。”他背过身，低着头杵立片刻，摇摇晃晃地走去，“别赤脚站在地上，会着凉。”
……
何沣从来没有与谢迟深入探讨过彼此代号问题，对他而言，知道的越才越安全。直到日，才知道她就是特工总部一直在抓的天冬。
何沣从酒友那听闻了审讯室里的消息，谢迟虽绝不认，但共./党的身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以她这种级别，安保程度绝对非常严密，即便他的小组成员愿意帮忙，救人也是难于登天，只另辟蹊径。
后半夜，何沣来到藤田清野的住宅附近，拿着望远镜观察这栋别墅。里里外外布满了宪兵，将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按密度估算，有五十人左右。
藤田清野的心思不难猜，在这之前，谢迟就应该已经暴露了身份，不过借着订婚的幌子利用她，挖背后的抗日分子。又不舍对她严刑拷打，才带回来亲看着。不管怎样，在这里总比那充满了血味的牢房安全。
何沣不在此时露面，他没有以去探望她的身份，贸然前去只会惹人生疑，更不在几十个持枪的日本兵手里救人。
他曾来过藤田清野家两次，上海沦陷前这里叫刘公馆，是个烟土大亨的旧居，虽只有两层楼，却占地宽广，高墙围个敞阔的院子。
打做了卧底，对身边的事物总是观察甚微。何沣还清楚地记得屋内陈设，大体的房间布局。除了佣人房，书房等，有六间卧室。为了更好地监视，藤田清野必然将她安在身边，首先排除一楼的那间。
何沣用望远镜观察一番，二楼两间房没拉窗帘，里头空空如也，那只剩东南侧的两间客房和藤田清野的主卧，以他对谢迟的了解，绝不会委身和他住一起，大概就只在那两间大客房其中之一。
何沣不确定到底在哪一间，
但以确定的是谢迟此刻一定未入眠，他来到主卧视线盲区，一手握着望远镜，一手拿起手电筒，朝窗打过去。
谢迟正侧躺在床上，闭目思考。忽然感觉到眼前晃过一丝光亮。她睁开眼，看到薄薄的纱帘外一个光点在闪动。
是摩斯电码。
这一秒，她只想到了何沣。
谢迟来不及穿鞋，赤着脚床，倏地拉开窗帘。
何沣在一时刻看到了她。
他的心不控制地剧烈跳动，手却依旧稳稳地握着手电筒。
开，关，开，关……
作为最直白的电码，谢迟以准确并快速地译信息。
【你还好吗】
谢迟猜到他用了望远镜，用手指点着窗台回应：
【没事，放心】
光电继续闪动。
【我会带你去】
谢迟心里一酸，手指轻点：
【你要小心】
信号很快被安保人员发现，一时间，楼哄闹起来，分十个人开着车往他所在之处扬长而去。
何沣然察觉到，他此次前来，不仅只为看她一眼，还故意暴露，以迷惑敌方认为尚有党。
距离不远，很快就听到车声，何沣最后发一个信号，
【等我】
藤田清野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透过窗看到远处的光亮，他怒不遏地扑过来拉开谢迟，握住她的双肩，“到了这个地步还在背着我搞这些。”
藤田清野气红了眼，往远处看去，不知他离开没有，故意抓住谢迟的头发，狠狠地啃噬她的嘴唇，谢迟掐住他的脖子猛地推开他，差点跌倒。
何沣本没打算动手，一等对方发现就离开，藤田清野此举完全激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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