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他掀眼看着谢迟，“万一哪天我真死了，你怎办。”
谢迟垂着眼整理箱子，“你尽管放心死好了，我会再找个人，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何沣哼笑道：“然后躺在他身边的每个深夜都想我想到发疯。”
谢迟说不过他了。
“我不信还会有第二个人让你心甘情愿俯首身，不行还有第二个人让你叫的醉生梦死，爽的不了床。”
谢迟堵住他的嘴，“越说越来劲。”
“别动手动脚，不稀罕和你打。”何沣扯开她的手，继续看小盒子里的东西，底铺着几张照片，“我看看吗？”
“以。”
“不会涉及你的组织问题吧。”
“都是些亲友的照片。”
何沣小心拿起来，第一张就是一个穿长衫坐在古朴房间的老人，“这是你爷爷？”
“嗯。”谢迟偏头贴着他的肩，“这是他五十六岁的时候。”
“你还挺像他的。”
“祖孙嘛，当然像。”
何沣翻一张，是肖望云的。他看着照片上的翩翩公子，想起了孟沅抱着他头颅的样子，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又糟糕了，“只眼。”
“他叫肖望云。”
何沣扬了嘴角，“我知道。”
他翻到一张，是一张合照，何沣认了谢迠，“这是你家人？”
“谢家人，我已经被扫地门了。”谢迟看着上面一张张早已陌生的面孔，有几个姐姐、几个哥哥、谢嘉兴、两个姨娘，还有些从未见过的小辈，唯独没有她。这是上次谢迠来南京看己时带来的照片，虽说没什感情，她却又一直没舍得扔，便也放在这里带了过来。
“你爹真是个顽固，当年气得我差点毙了他。”
谢迟被他惹得笑起来，“你没把他气死就不错了，那时候知道我被你玷污了，就差扒我皮了。”
“玷污？”
“相爱，相爱。”
“这还差不多。”何沣继续往翻，“这是谁？”
“九妹。”
何沣定定地看着照片上的小姑娘，面不改色，心中却有愧意。
谢迟察觉到他的凝重，“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和九妹没什感情，放在这里不过是警醒己，要强大，才有力保护身边的人。”
“是我没管好手。”何沣拿开照片，“多说无用，过去了。”
照片翻到尾，都没有他。
“我呢？”
“没有你的照片。”
何沣从怀里掏那张缺边角的合照来，放在一沓照片最上层，“现在有了。”
“舍得给我呀？”
“要命都给你。”
谢迟将照片叠整齐放好，何沣拿一块蓝色的布来，“这是什？”
谢迟要抢，何沣迅疾躲开，“什见不得人的东西？”
谢迟收回手，挑了眉梢，“确实是见不得人的。”
何沣打开布，居然是几根头发丝。他捏起一根，“我的？”
“不是，我的。”
何沣抬手就拔一根她的头发，谢迟捂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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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他摇了摇长发，比着那根短发笑她：“再说一遍是你的？”何沣数了数头发，有六根，“你变态吗？收集头发做什？”
“你来过三次，第一次掉了两根，第二次掉了一根，第三次掉了三根，我总得清理掉吧，又不知道扔哪去，就收了起来。”
何沣无奈地笑了，将刚刚拔的她的头发与己的六根缠在一起，重新包回布里，“也算结发了。”
谢迟将小盒子放回原地，抱着西瓜坐到床边，趁他不注意，挖一勺西瓜到他嘴边，鲜红的汁液顺着嘴角流来，她俯身舔掉，头滑过胡茬，又麻又扎，“你该刮胡子了。”
何沣咽西瓜，双手搂住她的腰，“你帮我。”
“晚留吗？”
“我跟罗灵书住，不彻夜不回。”
“好。”谢迟放西瓜，要解他的衣扣 。
何沣握住她的手腕，“早点休息吧，玩到这晚才回来，不折腾你了。”
谢迟趴在他身上，盯着他的双眸，“我怎闻到一股醋味？”
何沣散漫地笑了，“才闻到啊。”
“对不起。”
“再说对不起我揍你。”他将手伸进她后背的衣服里，摩挲着细嫩的皮肤，“你身上怎这烫？”
“不知道。”她也探向他的腰，“你更烫。”
“你再摸我就回不去了。”
谢迟更往上探去，“那就别走了。”
何沣将她往上提了，刚要拉她的衣服，橱柜忽然传来动静，何沣立马警觉地起身，随手拧起一把椅子走过去。
谢迟看向橱柜，“谁？”
何沣拉开橱门，只见国强窝在一堆衣服里，咬着手指看着他。
谢迟将他抱来，“你怎躲在这里了？”
国强没说话，像是刚睡醒。
何沣放椅子，他知道谢迟养了个干子，叫国强。
谢迟皱着眉严厉道：“国强，晚看到的不说去，听见没？”
国强乖乖点头。
何沣起身去，谢迟赶紧叫住他，“你要走了吗？”
“没有，等一。”他去厨房拿个小碗过来，用勺子挖了一小碗西瓜蹲到国强面前，“小朋友，吃西瓜。”
国强有些害怕，但又馋得很，看了眼谢迟，等她点头，才上前一步。何沣提起勺子喂他，“来，张嘴。”
国强张开嘴，高兴地咽甜津津的西瓜，腼腆地朝他笑起来。
“好吃吗？”
“好吃。”
何沣又喂他一，柔声道：“叔叔是卖西瓜的，你干妈是个馋鬼，偷偷跟叔叔买西瓜躲在屋里吃，现在被国强发现了，如果你告诉别人，以后叔叔就不会送西瓜过来了，你就再也吃不到了。所以不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妈妈，好吗？”
国强听话地“嗯”一声。
何沣笑着摸摸他的头，“真乖。”
谢迟还是有些担忧，小孩子的承诺说不准，万一哪天漏嘴了，在阿如他面前还好，就是怕在藤田那里。她坐在床边看何沣喂孩子，看着看着惆怅渐渐消失了，涌上心头的是隐隐暖意。
小孩吃饱就想睡觉
，何沣抱着他到谢迟旁边，“怎弄？放哪里？”
谢迟掀开被子，何沣将国强小心放盖好，趴在床边看他，“多大了？”
“两岁多。”
“两岁这小。”
“你两岁时候很大吗？”
“不记得。”他点点国强翘翘的上唇，情不禁笑起来，“我得走了，你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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