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黄蓉的耳中,魔教的恶行人神共愤,什麼卑鄙的手段都用得出来,她不禁暗暗替令狐冲夫妇担心,不过以他们夫妇的才智武功,应该不会让奸人得逞。想到这裡,心下稍安。
慕容坚和柳三娘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两人调笑著穿好衣服,黄蓉听他们说要去“同福客栈”。过了一会儿,两人终於离开,黄蓉為人谨慎,又在树上潜伏了一刻鐘,确定四下无人后,才轻飘飘落在地面。
身上的衣衫粘粘湿湿的,贴在身上倍感难受,在月光下见那潭水清可见底,黄蓉不由跳入潭中,潭水很浅,只能没到她的纤腰,她除去衣衫,坐在水底的鹅卵石上,缓缓地清洗著洁白如玉的胴体。寂静的夜,暗香浮动,黄蓉散开秀髮,让它们洒落在她光滑的脊背,如练的月光映著她精雕细琢的完美身体,更加明艷动人,她就像传说中的鱼美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黄蓉尽情地洗了个痛快,顿觉通体清爽,她上得岸来,用内功烘乾了衣衫,穿在身上,很是舒适。她决定今晚就在这裡休息,天明的时候再做打算。她看到水边有一块光滑的青石,就靠在上面,闭目养神。晚风柔和清凉,吹在身上倍感愜意,黄蓉渐渐有些睏意,不知什麼时候,她沉沉睡去。
当黄蓉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濛濛亮,鸟儿唧唧喳喳地鸣叫,她抖落身上的露水,站起身来,呼吸著新鲜的空气,顿觉精神倍。
她凝神思考,怎样摆脱魔教的眼线呢,她和黄药师学过一些易容之术,现在怀中还有几张人皮面具,不过要找些衣物来搭配,想到这裡,她决定先到城中再做打算。
不到半个时辰,黄蓉已经来到山脚下,她看到不远处有一片村落,不由灵机一动,飞身赶去。不久,来到了一处农舍,此时天还未亮,人们尚在熟睡之中,院子裡晾晒著几件衣服,黄蓉纵身越入院中,挑了两件男人穿的宽大的粗布衣裳,顺便拿了一个斗笠,又在窗台上放了一锭银子,飞身而去。
黄蓉来到一条小河边,把宽大的衣服套在身上,掩饰住她曼妙的身材,又挑了一张人皮面具戴在脸上,顿时变成一个中年的黄脸汉子,她把秀髮盘起,再把斗笠戴在头上,对著河水照了一下,那面具十分精緻,看不出一点破绽,而这般形象在人群中也不会引人注目,不禁心中欢喜。
黄蓉暗笑,没想到她被形势所迫,竟然要作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不过那锭银子够她的苦买几件这样的衣服了。想到自己可以大摇大摆地赶路,心情大好。
不多时,黄蓉来到城内,此时天已大亮,想到柳三娘要会见蒙古秘使,心中一动,不如去看看他们搞什麼名堂,她依稀记得昨晚他们说住在“同福客栈”,於是向路人打听,那客栈是末陵城第一大客栈,倒也不难找。
不到一刻鐘,黄蓉出现在了“同福客栈”的门口,她入得门来,找了张角落处的桌子坐下,抬头望去,这客栈的大堂很气派,面积广大,很多市井之人在这裡喝早茶,熙熙攘攘。黄蓉目光如电,她猛然看到柳三娘的身影,独自一人,坐在窗户旁边用餐。
黄蓉也觉腹中飢饿,叫了些早点,边吃边用餘光观察柳三娘的动静。没多久,柳三娘走出客栈,黄蓉连忙结帐,跟了出去。但见柳三娘肩上背了个包袱,似乎要赶远路,黄蓉小心翼翼地坠在后面。
街面上人流涌动,人声嘈杂,柳三娘似乎并不著急?地??,慢慢悠悠地向前走,黄蓉跟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她出了西城门,黄蓉紧随而去,城门外是一片郊。又跟了一会,见到远处停了一辆马车,车篷颇為豪华,柳三娘走上前去,一个眉清目秀的锦衣公子迎上来。
路边坐了一些脚夫,黄蓉压低斗笠,坐在他们旁边假装休息,暗中留意那边的动向。只见柳三娘和那公子有说有笑,时而伸出纤纤玉手在那公子的胸膛垂几下,端的是风情万种,把几个脚夫看得痴了,看到他们流口水的样子,黄蓉心中暗笑,要是他们看到真正的自己,不知道会变成什麼样子。
不久,柳三娘上了马车,进入车篷,那公子亲自驾车,黄蓉看到马车缓缓离去,才跟了过去。那马车的速度并不快,一路上有很多商贾小贩驾著拉货的马车,黄蓉混在他们中间,倒也不担心被发现。
那公子是蒙古密使吗?看样子不像,莫非也是魔教中人,他们一起去见蒙古密使?黄蓉十分好奇,见他们一路向西,这样走下去,距离襄阳越来越近,虽然速度慢些,但是探询关係到江山稷的大事,倒也不是浪费时间。
行了一个多时辰,柳三娘下得车来,和锦衣公子并肩坐在前座,两人打情骂俏,看似十分欢喜,柳三娘时而帮那公子拭去额头上的汗珠,竟然十分温柔体贴。黄蓉从侧后看到,见到她与平日淫荡的样子大不相同,此时竟像一个多情的小女儿,不由暗暗感叹,万万没想到这女魔头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行至晌午,天气炎热起来,不多时已骄阳似火,一眾行人正口渴难忍,忽然见到前方有一驛站,不由欢呼雀跃,鱼贯而入。黄蓉见柳三娘二人也进入店中,也跟了进去,这个驛站很大,上下两层楼,想来是专门做来往行人的生意,正值晌午,生意兴隆,已经没有多少空位。
柳三娘二人上了二楼,黄蓉也来到楼上,為了不引人注目,她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座位上,这裡既可以方便观察到柳三娘的位置,又可以透过楼梯看到一楼大厅的场景,此时她也十分口渴,叫了一壶龙井,虽然茶品粗糙,此时却如久旱逢甘露,於是慢慢品味。
此时店内龙蛇混杂,黄蓉细看之下,很多人携带兵刃,有些是押鏢的鏢师,也有些常江湖中人,现在烈日炎炎,大家都不愿离去,一时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在嘈杂中有两个人步入店中,黄蓉正好抬头望向店门方向,看到了一对俊异不凡的青年男女,不由一愣,心中暗道:“他们不是去天山了吗,怎麼会出现在此地?”
此二人正是令狐冲夫妇,二楼已经客满,他们就在一楼坐下。黄蓉暗中思忖,听黄药师讲,千年何首乌和千年的天山雪莲二者得其一即可做药引,自己已经拿到千年何首乌,天山雪莲自然也就不需要了,此去天山路途遥远,二人决不可能已经拿到雪莲,他们在这裡出现,必定是另有内情。
如果没有跟踪柳三娘的事情,黄蓉定会下去向二人表明身份,三人一起襄阳,以他们的武功必能人挡杀人,魔挡杀魔,可是眼下的情形,如果这样做就会暴露身份,前功尽弃,魔教与蒙古勾结的阴谋将无法洞察。想到此节,只能暂时按兵不动,暗中观察,见机行事。
黄蓉见二人风尘僕僕的样子,似乎赶了很远的路,两人坐在那裡很引人注目点&“b&“点&“,令狐冲玉树临风,盈盈美艷动人,此刻面带桃红,额头掛著汗珠,别有一番风韵。店内不乏好色之徒,目光不住在她身上飘来飘去。盈盈似乎见惯不惯,与令狐冲谈笑自若,轻轻私语。
过了一个多时辰,天气渐渐转凉,一些人开始六六续续离开,黄蓉偷眼向柳三娘望去,见她神态悠閒,并不急於赶路的样子。忽然,嘈杂的店内猛然间变得鸦雀无声,黄蓉心下奇怪,下意识向门口望去,入目的景象让她心中大惊。
只见门口站著几个人,其中四个中年人黄蓉认得,高大威猛,相貌十分相似,正是魔教的商西,商东,商南,商北四兄,号称“玄冥四煞”,武林大会时围攻郭府,黄蓉还与他们交过手,四人十分武功高强。
但是让黄蓉心惊肉跳的并不是他们,旁边一位蓝衣女子,一身异族打扮,生得颇為娇美动人,此时却一脸凄苦无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几乎要滴出泪来,细看之下,双肩处竟悬著两条短腿,她的雪白玉颈上居然骑著一个满脸狂傲的丑陋侏儒,像一条肉蛆般寄生在她的身上。难怪大家都鸦雀无声,如此怪异的场面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纵是黄蓉见多识广,此刻也有种烦闷噁心的感觉,她稍微定了定神,见到他们旁边还站著一位面色惨白的年轻公子,手摇折扇,风度翩翩。黄蓉只识得“玄冥四煞”,不难得知,另外几人也应该是魔教中人。
此番魔教大举出动,难道是為了令狐冲而来?看来要有一场血战了,令狐冲武功独步天下,恶人闻风丧胆,可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黄蓉不禁暗暗捏了把汗,思忖著一会动起手来自己如何帮忙。何况对方还有柳三娘在暗中窥视,想著偷偷瞟了柳三娘一眼,见她神情自若,毫不动容。
店小二见来了一群凶神恶煞般的人物,早吓得腿脚发软,不敢上前。几人盯著令狐冲那边,目光灼灼,此时令狐冲刚好抬头向他们望去,当见到那蓝衣女子,脸色不禁一变。此时那侏儒率先开口道:“令狐大侠,多年不见,可想死小了。”
尖声尖气,甚為邪门。
令狐冲和盈盈对望一眼,两人同时感到头痛,怎麼会碰到这个煞星,真是冤家路窄。
原来那侏儒就是当年“桃谷六仙”之中的桃根仙,六人本性不善,但找请?对令狐冲却心服口服,唯他马首是瞻,倒也没做出什麼恶事。令狐冲退隐之后,六人无人管束,劣根难除,竟做出些杀人越货,姦淫妇女的勾当,开始武林同道看令狐冲面子,没有深究,却使他们更加猖狂。最后,几个名门大派忍无可忍,派出十几名高手追杀六人,他们无处藏身,於是向令狐冲求救。
六人的恶行当时令狐冲早有耳闻,虽然痛心,但以他的為人,怎能包庇纵容他们,只有袖手不管,任其自生自灭,六人怀恨而去。终於,他们被各派高手围困於恆山脚下,经过一番血战,六人不敌,眼见覆灭之际,他们竟然祭出了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溶血大法”。
当年经歷过那场大战的人,提起此事至今心有餘悸,当时六人抱成一团,其他五人竟化成血水,浇到受伤最重的桃根仙身上,当桃根仙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成了血人,狰狞恐怖,如厉鬼一般,功力却增强数倍,竟让他奋力杀出一条血路,逃逸而去。
几年之后,当魔教死灰復燃的时候,桃根仙加入魔教,充当了魔教的急先锋,他集兄六人的功力於一身,在江湖上鲜有敌手,杀人无数,完全变成了一个嗜血的魔头,他怀恨令狐冲当年的不顾情谊,多次扬言要杀令狐冲祭奠他死去的兄。
本来令狐冲见到他还有些愧疚,但看到他身下的女子的时候,不禁义愤填膺,那女子正是令狐冲的故交“蓝凤凰”,看到她受此屈辱,本来娇滴滴的她此刻容顏憔悴,顿时心痛如绞,心中大骂桃根仙丧心病狂。
他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
地站了起来,大声喝道:“桃根仙,你怎能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盈盈很少见到情郎如此生气,暗暗担心。她也是魔教出身,对一些凶残的行径早见怪不怪,但是见到今天的情景,却也不禁有些心惊。
桃根仙尖声笑道:“嘿嘿,大家看了,令狐大侠又开始行侠仗义了,不过今天令狐大侠恐怕要失望了,我从来没有强迫过她,都是她惦念我床上的功夫好,捨不得离开我。”
说著用力拽蓝凤凰的秀髮,道:“嘿嘿,美人,告诉令狐大侠,你是不是自愿跟我的。”
蓝凤凰被他拽得柳眉紧蹙,却无奈地点了点头,美目紧闭,两行清泪从苍白的脸上滑落。令狐冲知她受制於人,身不由己,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不顾盈盈阻拦,挺身上前,準备救人。
桃根仙的小手在蓝凤凰粉颈上轻轻抚摸,不时放在她的咽喉之上,道:“嘿嘿,令狐大侠生气了,我害怕得手都在发抖,不小心伤到小美人令狐大侠就要伤心了。”
令狐冲见蓝凤凰的性命就在桃根仙的掌控之中,顿时气馁,看来在目前的形势之下只有从长计议,於是道:“桃兄,你又是何苦呢,想当年我们共抗魔教,何等的快意。”
桃根仙双目通红,厉声喝道:“令狐冲,你还有脸谈旧情,想想当日你是如何对待我们兄的,若不是我五位兄捨身,恐怕我桃根仙也早尸骨无存了,我恨不得吃你的肉,今天我就让你血债血偿。”
“桃谷六仙”自幼没有朋友,遇到令狐冲后,六人把他当成唯一的朋友,他们虽然作恶多端,却心性单纯,自以為被最信任的人拋弃,对令狐冲的恨反而远远多於那些追杀他们的人。
他声音尖锐,此刻声嘶力竭地喊出来,让人头皮发麻,店内眾人眼见一场江湖仇,一场大战就要爆发,都怕殃及池鱼,赶紧从后门溜走,顷刻间走了大半,而掌柜的和店小二们更是躲在柜檯裡面不敢出来。
?|黄蓉坐在二楼继续观察,她看柳三娘二人还是无动於衷,似乎发生的事情跟她们没有任何关係,店内只剩下一小部分人,看样子都身怀武功,似乎是一些胆大的想看热闹的江湖人物。
此时任盈盈站起身来,莲步轻挪,和情郎并肩而立,轻轻道:“冲哥之所以受武林同道尊重,不外乎是匡扶正义,是非分明。桃根仙,你想想你们当年都做了些什麼,让冲哥如何包庇你们,他不亲手除去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们是自己毁了自己,不要怨天尤人。”
“桃谷六仙”非常仰慕盈盈,当年就最听她的话,桃根仙此刻见她出来说话,又是那麼掷地有声,难以反驳,他本来对盈盈就又敬又怕,不由语塞,竟愣在那裡他旁边的那位公子见状收起折扇,抱拳道:“见过任大小姐,大小姐的事跡在下早有耳闻,居然為了情郎和圣教决裂,有如此勇气,想必是想男人想疯了,实在是佩服之至。”
他声音温和清脆,却略显轻浮,话中带刺,说完嘿嘿冷笑,旁边的“玄冥四煞”也哈哈大笑不已。
盈盈却并不生气,笑道:“圣教真是大不如前了,乳臭未乾的毛头小子都出来混世面,你是哪位长老的儿子?讲话很没教养。”
那公子看盈盈轻顰浅笑,不由有些痴了,色迷迷道:“在下慕容残花,家父慕容坚,刚才多有得罪,请姐姐见谅。”
第二句话就叫上姐姐,真是脸皮够厚。
他话一出口,又有一部分好事者吓得从后门溜了出去,恶名昭著的魔教三妖之一,“逍遥郎君”慕容残花,他糟蹋过的良家女子数不胜数,手段残忍毒辣,人们都对他又恨又怕。
盈盈笑道:“呦,原来是你这小鬼,真是深得令堂真传,脸上的”金鐘罩“练的炉火纯青了,孺子可教啊。”
慕容残花尷尬道:“好说,好说。”
令狐冲听爱妻羞辱这魔头,心中暗笑,道:“各位都是响噹噹的人物,令狐冲今日得见,荣幸之至,不知能否赐教一二。”
“玄冥四煞”早忍耐不住,爆喝一声,四人一齐上前,把桌椅踢得七零八落,飞到墙边,中间就腾出了一片空地,一楼剩下的人吓得屁股尿流,都跑上了二楼,四人一字排开站在空地一端,一齐拔出宝剑,大哥宗南道:“令狐冲,我们兄四人来领教一下你的”独孤九剑“。”
任盈盈向令狐冲递上宝剑,站在令狐冲身边,她感到格外的踏实,即使面前千军万马,心中也无丝毫畏惧。令狐冲拔出长剑,步入场内,把宝剑缓缓横在身前。
黄蓉见他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就有一带宗师风范,宝剑静止在那裡,剑气却似乎充塞了整个房间,让人透不过气来,心中暗讚,一代剑侠果然名不虚传。
对面的四人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但他们自幼练就的“玄冥剑阵”从来不曾失手,让他们信心倍增,四人心意相通,一起跃起,四柄长剑急速向令狐冲攻去。令狐冲也不示弱,挺剑而上,顷刻间,四人将令狐冲围在中间。
“玄冥剑阵”果然不凡,四人默契无间,互相照应,互补不足,竟然看不出丝毫破绽,比之常四人联手的威力多出数倍。“独孤九剑”的精要在於“料敌先机”,四人剑招怪异,令狐衝开始没不清对方的路数,只能见招拆招,几招过后,被逼的有些狼狈。
黄蓉暗暗担心,但见盈盈却没有一点著急的样子,微笑著站在那裡,似乎对情郎有足够的信心。果然,二十招过后,令狐衝开始游刃有餘,四人感觉剑招根本无法完全施展,每次使到一半,都会被令狐冲压制来,甚為难受,他们似乎觉得自己不会用剑了,到了刚学剑的时候,每一招都笨拙而滞怠。
四人知道遇到了生平最强劲的剑道高手,越战越是心惊。而令狐冲每一剑都瀟洒从容,似乎随时都可以轻易地破掉剑阵。四人明知不敌,有种硬著头皮应战的感觉,颇為痛苦,终於,令狐冲轻喝一声,四人感觉手腕一痛,再也握不住宝剑,四柄长剑远远飞了出去。
令狐衝倒退数步,“鏘”地一声脆响,把长剑插入盈盈手中的剑鞘,抱拳道:“在下多有得罪。”
黄蓉见他瀟洒从容,得胜依然态度谦恭,不禁暗暗折服,果然大侠风范。
“玄冥四煞”愣立当场,面带愧色,他们纵横江湖几十年,罕逢敌手,更自詡剑阵天下无敌,没料到今天竟输的如此乾脆,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良久,老大宗南抱拳道:“我们兄井底之蛙,自不量力,令狐大侠见笑,今日一战受益匪浅,我等心服口服,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完四人转身而去,竟没顾的上两位同伴。
令狐冲见四人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不禁暗自佩服,不知这等人物為何沦落魔教,心中顿时有了结交之意。他目光如电,向桃根仙和慕容残花扫去,缓缓道:“桃兄,慕容兄,两位一起来吧,小奉陪。”
两人见令狐冲轻易制服四煞,早已心怯,此刻看到令狐冲凌厉的目光,心中凛然,令狐冲舒缓的话语,彷彿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慕容残花眼珠乱转,几人来时打好如意算盘,四煞的“玄冥剑阵”威力无穷,纵不能击败令狐冲,也能让他付出惨重代价,然后自己和桃根仙再出手,一举擒下令狐冲,哪知道令狐冲如此高明,兵不血刃击退四煞,看来今天已难有作為,不如走為上计。
想到这裡,慕容残花乾笑道:“令狐兄,任姐姐,兄今天就不奉陪了,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人已一溜烟跑了出去。看到这种情形,大家都哭笑不得,此人简直无耻到极点。
此时场中只剩下骑在蓝凤凰脖子上的桃根仙,魔教中人都特立独行,危急关头只顾自身安危,桃根仙被孤零零地留在那裡,心中发怵。他经歷数次磨难,变得阴险狡诈,再也不是以前头脑简单的那个他,他最痛恨令狐冲,但最佩服的也是令狐冲,深知自己虽找?请?233?然今非昔比,但是与令狐冲抗衡,仍无异於以卵击石。
他从前叫得最凶,人多的时候胆气也壮些,但一旦真正与令狐冲单挑的时候,却怕的要命,见慕容残花逃得无影无踪,心中更加没底,但是口上仍然硬气,忿忿道:“令狐冲,今天算你走运,这笔帐以后跟你算,大爷也不奉陪了。”
说完一拍蓝凤凰的头道:“我们走。”
令狐冲道:“桃兄要走可没那麼容易,除非你从蓝姑娘的头上下来,否则休怪我无情。”
出乎意料,此时蓝凤凰开口道:“令狐大哥,你的好意小妹心领了,可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他。”
她神情凄然,竟转过身,驮著桃根仙离去。
令狐冲想不到有此变化,不禁愣立当场,眼看著两人怪异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心如锤击,当盈盈拉住他的手的时候,才清醒过来。盈盈柔声道:“冲哥,蓝姑娘定有她的苦衷,放心,吉人自有天相,蓝姑娘不会有事的。”
令狐冲沉思片刻,道:“不行,她纵然有天大的苦衷,也总会有办法解决,再不能让那魔头折磨她了,我们追。”
盈盈深知情郎的性子,苦笑一下,跟随令狐冲追了出去。
黄蓉把一切都看在眼裡,见令狐冲二人飞身而出,心知暂时不能与他们相见了。不久,柳三娘二人终於动身赶路,黄蓉稍候也尾随而出,远远地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