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倒退的路灯在脸上留时明时灭的光影，阮益边开车边跟着音响里的歌乱哼哼，心情非常错。

    现在晚上八十分，按照他现在的车速，意外的话十分钟后应该可以到家。

    知道应凛的话起了作用，那天之后，他在时间观念上有了很大的进步，最起码会因为超时挨揍了。

    当然，因为其他原因挨的打可没少，甚至有变本加厉的趋势，包括但限于自告奋勇地洗坏了应凛三件衣服、刮坏了两辆车漆等等系列让人忍住气得牙痒痒的事情。

    对此阮益表示了强烈的谴责——

    他那明明都心！虽然结果尽人意，但重在于过程！过程懂吗！

    过其实也有那么处的。阮益心想，至少他现在自认已经对应凛有了初步了解，人就看起来容易亲近，其实大分时候还蛮说话的……吧。

    ——反正管他干什么最后结果都会变成被摁住操顿，有时候还附赠顿打。

    生活易，阮益叹气。

    熟悉的撞击感传来时，阮益整个人猛地朝前冲了，脑袋撞上方向盘前被安全带勒得差窒息。

    他愣了，反应过来之后脑子里只有成片的卧槽。

    会么倒霉吧？？？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被应凛追尾像也在条路上？？？

    阮益边庆幸自己天开的车应凛的，边还忍住肉疼已——就算他的那也钱啊！

    次还没等他车，后面的车主就来敲车窗了，语气又冲又横，开就要赔偿。

    阮益听，直接把玻璃降到底，胳膊肘搭在车窗上，完全没有了要车的打算。

    他刚才从后视镜里瞟了眼，身后车连自己开的辆的零头都够，摆明了故意的。

    想讹他？阮益笑了笑，辈子吧。

    作为名遵纪守法的公民，从小老师就教过，有困难找警察。

    阮益没跟他废话，直接叫了交警，顺便给自己交警队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晚高峰已经过了，附近正有交警值随缘查酒驾，接到报警直接从隔壁路赶了过来。

    阮益老老实实示了行车证和驾驶证，又按流程吹了酒精测试仪，全程都很配合。最后交警给的判定责任对半，鉴于双方的车都有保险，建议事就么算了。

    阮益要的就个结果，边道谢边送走了交警叔叔，顾后面车主气急败坏的脸，甩上车门就走。

    为别的，因为他又要迟到了！

    他路在超速边缘疯狂试探，风驰电掣地赶回市郊，车门都没关就往三楼跑。卧室没人，书房也没人。

    阮益叹了气，边在心里骂问候天那个司机的祖宗十八代，边匆匆往楼走。

    ＊

    应凛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

    屋里没有开灯，月光安静地透过玻璃，将男人的背影镀上层温柔的银白。

    阮益天开去的他的车，了事手自然会通知他。应凛收到消息的时候才刚过八半，此时腕表上的指针已推过九。

    期间他没有接到任何个来自阮益的电话。

    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车灯骤然熄灭，他眼看着青年冒冒失失地从车上来，连钥匙都没拔就冲进了屋，显然很着急。

    调教室的门没有关紧，楼梯上脚步声格外清晰，最后停在门外。

    紧接着，头的灯被按亮，瞬间盖过了月光，也掩去了他眼中闪而过的复杂。

    “怎么开灯？”阮益探头探脑地进来，熟练地把自己扒干净，眼里有着探寻。

    应凛回过身，双手插在袋里，倚着身后的玻璃漫经心地问：“去哪了？”

    阮益磕磕地说路上了个小车祸，别的没啥，就车屁股可能太。

    应凛没说话，默作声地看了他会，忽然说：“过来。”

    阮益：“你你你要干嘛……我天有正当理由，你别乱来啊……”

    嘴上么说着，还自觉地迈开步子挪了过去。

    待他停后，应凛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软软的发丝从指间穿过，触感良。

    昨天折腾得太晚，阮益天直睡到中午，头发睡得歪七扭八也没仔细打理，现在仍有几缕服气地支棱着。

    他说话，阮益怕火上浇油，也敢贸然开，心说天怎么么安静会憋大招呢吧。

    于乎两个人就在安静到诡异的气氛里站跪维持了几十秒，期间阮益撑着没眨眼，试图拿自己的炯炯目光感化他。

    对上应凛深见底的眸子时，阮益愣了愣，心突然乱了拍，而后先行败阵来，掩饰性地移开目光，说：“我错了，该迟到。”

    等了半天却迟迟没听到男人的答复。

    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