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失常的科目,结果成绩出来恰恰是英语拉了后腿。”
李逸初点头:“您说的对。”
梁煊看看时间道:“咱们走吧。”
两人拎着书包下楼。
刘凡在阳台拖地,看着两个男孩走到小区门口,笑道:“再过两三小时,他们就解放了。”
没有听到回音,刘凡扭过头看客厅,梁长平不在,估计回卧室看书去了。刘凡拿着拖把走进屋,视线一转就看到倒在餐桌下面的梁长平。刘凡大惊失色,扔了拖把跑过去。梁长平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嘴里不断往外呕血,上衣的前胸已是一大滩的血迹。
“长平!长平!”刘凡刹那间被吓的六神无主,她使劲把梁长平往起拽,可是梁长平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刘凡下唇都咬出血了也没能动弹他半分。刘凡看着他嘴唇的血泛着血沫的往外涌,想去堵他的嘴可又觉得没用。“救命——来人——救命啊——”刘凡双臂把梁长平抱住,想让他能坐起一点,不至于再往外呕血,声嘶力竭地往外喊。
刘凡想起同层的邻居前几天出门旅游了,而其他楼层根本不知道谁在家,也不可能挨个去敲门求救。她使劲把梁长平推到桌脚,上身依靠着桌腿。然后跑到电话机旁拨急救电话。县里只有一个中心医院,离他们家距离不近,更何况这两天因为高考,很多道路被封,救护车赶过来的时间谁都难以保证。
刘凡挂了电话后扭头看看命悬一线的丈夫,手指在电话机的按键上不断颤抖,她从嫁给梁长平以来,除了为他洗衣做饭和照顾孩子们,从来没有见过任何超出她承受能力的场景。当初李逸初父母的遗体被运回,梁长平就一直让她留在家里,不要去看那些场面。梁长平的脸色已经显出灰败,刘凡心里天人交战,梁煊和李逸初刚刚坐上车,应该走不了太远。梁煊虽然已经通过Q大自主招生的考试,但高考必须过一本线才能被Q大录取。她脑子里来回滚过两个孩子的手机号,最终咬牙拨通了李逸初的手机:“逸初!你快回来!你梁叔他不行了!”
李逸初乍一接到电话都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是听到刘凡嚎啕的哭声,他立刻冲司机道:“师傅麻烦您掉个头回刚才的小区!”
师傅纳闷道:“现在回去?这一掉头可就耽误时间了啊,你不考试了啊?”
李逸初来不及多想,如果梁叔不是出了大事,刘姨不会这个时间把他叫回去,他急道:“快点啊!”
师傅见他着急,只能在路口调转方向,嘴里念叨:“什么事能比高考重要?”
李逸初见师傅还是刚才的车速,扭头吼道:“我爸出事了我得回去!!”
师傅将他扯回座位,镇静道:“坐好孩子,我开快点。”
说完直接闯红灯飞驰了出去。
一到小区门口,李逸初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钞,来不及数都给了他,然后推开门往里面跑。司机一想这小孩高考都不考了往回跑,恐怕是真出了大事,就把车停到一边,打算等等看需不需要帮忙。
李逸初一步四个台阶的上楼,家里的大门敞开着,刘凡正跪在地上抱着昏迷的梁长平,嘴里撕心裂肺地喊他名字,梁长平从下巴到上衣遍布血迹,触目惊心。他立刻蹲下身去扶梁长平,嘴里指挥刘凡:“刘姨你拖着梁叔的腰往我背上靠,我们马上去医院。”
刘凡来不及擦脸上的泪,站起来给李逸初帮忙。李逸初的体型背梁长平十分吃力,但他此刻爆发了全身的力量,在刘凡的帮助下稳稳扣住梁长平的大腿,快速出门下楼。
司机在车里看到李逸初背着个大男人往外跑,连忙开门去接他。
李逸初像见到救星似的,就差给司机跪下了,气喘吁吁道:“师傅求您送我们去医院,越快越好!”
司机帮着他们把梁长平放进车后座,然后启动车子,轰一声飙了出去。
一路闯红灯抄近道,到达医院后李逸初冲进去叫护士,他们跟在推车后面进手术室,最后被护士挡在手术室门外。那个护士看着他们道:“病人需要立刻抢救,家属赶紧去前台缴费办手续,现在一分钟都耽搁不起。”
两人出来的急,身上都没钱,刘凡问道:“大概需要多少钱?”
护士:“我建议你们目前最低准备五万块钱,后续需要听医生的诊断。”
刘凡往后踉跄了一下,家里一直不富裕,仅有的几万存款前不久才借给亲戚,如今一时半会从哪里筹钱?
李逸初扶住刘凡,冷静道:“刘姨你在这看着情况,我回去拿钱。很快就回来!”
刘凡失魂落魄地抓住他的手:“家里没有钱了啊……”
李逸初:“我有,我现在就去取。”
李逸初又坐出租赶回家,从主卧里翻出当初梁长平给他看过的存折,心里一边默念密码一边把梁长平和刘凡的身份证都找出来带在身上。银行在学校附近,李逸初背着书包冲进去先取了七万,用塑料袋包起来放进书包,将书包背在前面出了银行大厅。
不远处传来一阵铃声,是李逸初这十几年来最熟悉不过的声音。
那是开考十五分钟的通知铃声,这个铃声一响,所有的考生都不能再进考场,无一特例。
李逸初站在原地恍惚了几秒,他看着不远处的教学楼,抬起胳膊擦掉眼眶里的泪,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出租车。
梁长平的手术持续了很久,刘凡由最初的惶惶不安逐渐变得镇定下来,她看着靠墙站立的李逸初,慢慢走到他身边忖度着开口:“逸初,对不起……”
李逸初低着头没有说话。
刘凡内心十分愧疚,虽然她的做法是人命关天不得已而为,但是她在紧要关头最终还是选择牺牲掉李逸初,不去打扰自己的儿子。即便曾经她数次对家里出现这个累赘心有怨言,可这次她除了感激和愧疚,再没有别的想法。
刘凡低声道:“我们再复读一年行不行?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才把你叫回来,明年你再复读一年,我到时候什么都不做,就一日三餐照顾你,好不好?是阿姨对不起你……”
“我没有怪你。”李逸初终于开口:“梁叔的身体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没他重要。”
刘凡说着又开始哽咽:“你说好好的人怎么说倒就倒了呢?”
李逸初不擅长安慰她,两个人又安静地站在手术室外面等着。
手术室外面的墙壁上有电子时钟,到四点的时候刘凡听见李逸初叫她,于是回应道:“什么事?”
李逸初看着墙上的时钟,脸上是一种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