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杪回:?
邓珂:我要被你气死。
高天杪:哈哈哈,不急慢慢来。
邓珂见样板间半天不来人,跑到计嫣旁边,拿起手机给她看,低声抱怨:“你看我哥是不是个憨憨?追人哪有慢慢来的。”
计嫣就不说话了。
隔了会,她岔开话题:“你别玩手机,小心被Talia看见,记录到实习考核里,得不偿失。”
“我才不怕她,”邓珂不屑道,“嫣姐,你也不用怕她,指不定她以后还有求到高家时候。”
计嫣稍稍愣了下:“Talia认识高家人?”
“对啊,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把我们俩挑她手下?”邓珂似乎很懂这里面的门道,“嫣姐,这些销售组长对我们每个人什么能力,有什么裙带关系早就了解清楚了。”
计嫣微微蹙眉,邓珂的背景毋庸置疑,可她的就比较复杂一点,Talia到底是看高家面子还是闻家面子,有点猜不透。
也许在别人眼里,她能带来利益或人脉,但计嫣自己知道,不可能。
计家父子早把她在闻家的情分透支光了,她哪还有脸为自己求点什么。
至于高家,她就认识一个高天杪,狐假虎威装一装还行,并不代表她会为一份工作,一个领导消耗自己的人情世故。
中午Talia请邓珂吃饭,邓珂想叫计嫣一起,她拒绝了。
邓珂问她:“你中午一个人吃工作餐?”
计嫣点头:“后勤人数都点好了,盒饭也订了。”
“行吧,”邓珂耸耸肩,扬了扬手机,“听到什么八卦给我微信呀。”
计嫣笑笑,说:“你赶紧去吧。”
邓珂走后没多久,高天杪微信电话打过来,刚一接通就问她:“吃了没?”
计嫣噗呲笑出声:“又是珂珂跟你说了什么?”
高天杪在电话那头愣了愣,不好意思笑道:“是啊,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没吃,”计嫣知道他想说什么,顺话回答,“我中午订了工作餐,你呢?”
高天杪老实说:“我回家睡个回笼觉,现在吃都不知道叫早餐还是午餐。”
顿了顿,他小心翼翼问:“嫣姐,能出来吗?最多一个小时,吃完我送你回去。”
计嫣犹豫下,说声好。
两人选了个家安静人少的西餐厅,高天杪很主动帮她把牛排切好,沙拉里淋上酱汁,再放她跟前。
计嫣说声谢谢,单用一只叉子方便许多。
正因为静,人少,高天杪脸上的伤格外明显。
进进出出的顾客不免多看他一眼,认出他不稀奇,稀奇的是坐他对面的女人,有人把计嫣也认出来。
而后江群又收到狐朋狗友的八卦微信。
他看眼两人吃饭的照片,再看看满屋酒瓶,合衣睡死在沙发上的闻恪,决定还是不说了。
“哎哎,”他踢了闻恪两脚,“起来吃饭了,不然死了没人知道。”
“放屁。”
闻恪动了动,眼睛没睁开,整个人还处在宿醉中,嗓子低沉、干哑。
江群用脚把茶几旁的易拉罐扒拉到一边,一屁股坐在单人位上,说:“也他妈就我关心你,微信叫你不回,打电话不接,打到公司,助理说你没去上班,我立马就要李越然定位找这儿来了,你倒好,开口就是放屁,艹。”
闻恪头晕心烦,口又渴,不太想说话。
江群也没拿自己当外人,看他半天没动静,自己跑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两瓶冰水过来。
“得了,别装死了,起来喝口水。”他又踢踢闻恪,“你不是要我给你拧瓶盖吧,少爷。”
“你滚不滚?”
闻恪睁开眼,皱眉看着他,一把抓过冰水打开,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再盖上随手一扔,饮料瓶撞到酒瓶,发出乒铃乓啷的响动。
江群笑骂句:“卧槽,为一个女人至于么?瞧瞧你这豪宅,都快成狗窝了。”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闻恪揉着太阳穴,懒懒爬起来,头仰在沙发背上,重重呼口气,慢腾腾说,“之前董事会有人想给我介绍对象。”
江群会意:“相亲啊?”
闻恪声音低低的:“嗯。”
“你想去?”
江群想到微信里的照片,也不知道怎么劝,或者说该不该劝。
闻恪喝酒颓废的样子,他见过两次,两次都为同一个女人。
江群还是理解,就是爱呗,在他们这些联姻才是正常,恋爱是傻逼的圈子里,感情反而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爱,或不爱,坚持或放弃,最终取决于自己。
当然,抗衡家族必须付出代价,所以像闻恪这种青梅竹马,最开始他们是羡慕的。
可到头,感情的虚无缥缈,终抵不过真金白银的货真价实。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劝你,还不如跟祝家联姻,”江群点根烟,眯着眼说,“什么感情,都是屁,不如合同白纸黑字几个亿的项目来得踏实。”
闻恪说:“计嫣不是那种人。”
“她是哪种人?不为五斗米折腰?”江群拿起烟盒甩他跟前,“她真清高,离婚时没没见她不要你一分钱。”
“我自愿给她的。”
闻恪拿起来,抽出一根,放嘴里刚摸出打火机,江群替他点了火,他凑近吸一口。
“你脸上伤这样,她有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没有吧。”江群叹气,“你看,都这个时候,你还替她着想,为她说话,何必。”
闻恪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也觉得没必要,这不跟你说相亲的事。”
“你想去就去呗。”江群说,“是不是良配,跟别人试过,有对比才知道。”
闻恪撩开眼皮看他一眼:“我试过了。”
“你说跟祝囡?”
“嗯。”
江群嗤笑一声:“我真不想说你,你和祝囡在国外四年,一年见几次面你自己心里清楚,那叫试?你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