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杪原封不动把话告诉保安:“她说我是待定男友。”
保安是个中年人大叔,听了一愣,哈哈笑:“哎哟,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男友还有待定的。”
在谈笑间,高天杪顺利出了小区大门,上车后,给计嫣发条微信:我走了,碗直接放包里,我要钟点阿姨来取。
计嫣:洗个碗而已,不麻烦,而且我现在精神好多了,正好吃多了做点家务消食。
高天杪:好。
人与人的关系有时就是不可言说。
哪怕知道彼此心里藏着另一个人,面对伤痛,他们依然可以互暖。
用互暖对冲种种负面情绪,让自己好过些。
而另一头,邓珂二十分钟后,将云吸猫变成真吸猫,兴奋跟打了鸡血似的,抱着猫崽又蹭又亲,把猫吓懵了。
高天杪说:“你要真想养,还是跟舅妈打声招呼,如果她坚决不同意,或者你不想养了,记得还给我。”
邓珂顿时不干,把猫搂紧,眯着眼看他:“给我就是我的,哪有要回去的道理,莫不是嫣姐交给你的任务,你懒得动,才丢给我?”
高天杪没打算久待,站在玄关,努努嘴:“你不是有计嫣的微信,问她不就知道了。”
邓珂说:“不问,我这就给嫣姐拍照,明天请她吃饭,谢谢她。”
高天杪笑了下,说走了。
邓珂所有注意力都在猫身上,敷衍说声拜拜,就开始给猫拍照,各种萌态来一张,拼九宫格,发朋友圈时不忘艾特计嫣。
计嫣就在下面点个赞。
其实换做其他人,太平平无奇了。
坏就坏在,计嫣平时不是个爱刷朋友圈的人,更别说给谁点赞。
但邓珂不一样,就邓家背景,不管二代圈三代圈,必然带她一个。
微信的联系人也多,只要她发朋友圈,给她点赞的好几排。
李越然已经变成习惯性点赞,朋友圈挨个滑挨个点,当然也分内容,不过滑到邓珂这条时,他“咦”了声。
江群正好坐他上家打牌,嘶一声:“你到底打牌还是玩手机?约局是你约的,来了又不专心。”
李越然没理会他的抱怨,把手机递过去:“哎,邓珂怎么和嫂子认识?”
江群正摸牌,没看清屏幕就推过去,不耐烦道:“什么嫂子,邓珂怎么了?又跑非域向往原始和自由去了?”
另外两家笑喷:“你他妈把今年的笋都包完了吧。”
李越然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提闻恪的家事,截个图发到江群的微信,让他自己看。
江群下牌局,才发现朋友圈的异样,说句“卧槽”,转而在小群里艾特闻恪,发消息:计嫣要起飞了?
阿恪:?
江小群:截图.jpg
江小群:你是不是还等着计嫣第二次求复合?我看八成不会了,她怎么认识邓珂的?别告诉我,是姓高的介绍的。
越越然然:认识邓珂也没什么不好,邓家多少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
江小群:阿然,为什么的你认知点永远那么清奇?你觉得问题是在认识邓珂上么?
越越然然:难道不是?
江小群:……
江小群:@阿恪说话啊你,是不是突然发现女人看起来柔弱,实质都不简单,尤其美女,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扎你一刀。
阿恪:那是你,别扯上我。
江小群:艹,我帮你说话,你不识好歹。
阿恪:我还在公司,不说了。
闻恪退出微信群,打断助理枯燥的汇报,点根烟说:“财务这块让他们总监直接跟董事长汇报,今天就到这,你先下班。”
他看着偌大办公台上堆积成山的文件夹和等待批复的纸质文件,以及电脑里还有几十封未读邮件,心里一阵阵发烦。
后悔吗?
有,不然也不会隔天就要宠物店再送只猫来。
但要他认错,他不想。
不过计嫣肯定生气了,而且动真格跟他拜拜。
闻恪心里清楚得很。
他把助理赶走,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看着玻璃墙外浓郁的冬夜,想探探计嫣的态度。
闻恪:老爷子说,如果我们不复婚,他打算认你做养女,你怎么想?我爸妈还是很喜欢你。
计嫣看到这条微信时,正在收拾屋里遗落的猫玩具。
她看着手里的逗猫棒,脑海里是不愿回想,却控制不住一遍又一遍被猫的惨叫声洗刷。
这会,她谁都不想理,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然后起身,拿着干净睡衣去洗澡。
出来时,手机搁在餐桌上,嗡嗡响。
因为上班,怕领导交代第二天的临时工作,回家后她把手机从静音调成震动模式。
计嫣看眼来电显,只第一个字,她就猜到是谁。
没接。
她打开笔记本准备刷剧,手机再次嗡嗡响起来,这次是个固话号码,计嫣没细看,以为是Talia在总部加班打来的,立马接起来。
“喂。”
“是我。”
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
闻恪听那边没动静,清了清嗓子,说:“你把猫送人了?”
计嫣坦然道:“给它找个好人家。”
闻恪又问:“你今晚住哪?”
计嫣就把电话挂了。
闻恪听着嘟嘟的盲音,有一瞬没反应过来,他再打,电话通了很久,久到他以为会自动挂断时,接通了。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计嫣开着免提,通话计时一秒秒过去,她突然听见电话里传来助理的声音:“小闻总,我送你回去吧。”
闻恪嗯一声,拿起手机,并没有挂断,像是有意给计嫣听到,他一天的工作以及明天的行程安排。
助理边说边按电梯,电梯叮一声到了。
计嫣想,进了电梯,没信号会自动挂断,她就关机睡觉。
失策是的,总经办的专用电梯装了信号接收器,没让她得逞。
闻恪从电梯出来,翻过手机屏幕看了眼,信号满格,还在通话中,不由翘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