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从内陆驶来三十多艘商船,把个海港弄成了不夜城。
那日,福洲沿海贫穷了几辈子的百姓、渔民,看到了希望。
海港建成跟内陆通了商,易云卿稍作休息又秘密投入到建海市的紧张工作中,能稳稳抗住大海风浪的巨大商船;能在大海中航行却不会失去方向的船手;初步探过的海上商道跟能销售的商品;能保证商船安全能与海盗抗衡的海师等等,都需要易云卿亲自把关跟确定。一通忙活下来,效果到是显著,只四个月就敲定了第一期海市往来商船等事件,易云卿亲自送载满了布匹、丝绸、瓷器、香料等近三十艘商船入海。
在那等待的三个月内,不知有多少人睡不着。三个月又二十五天,商船经过大海的猛然变脸跟海盗袭击,总共回来二十一艘船,其余九艘不是沉了就是被海盗破坏的不能再用了还有一艘被海盗给直接抢了。剩于的二十一艘,带回来整整十艘的海外洋玩意,五艘带饮用水跟粮食,两艘只坐人,其余四艘在船底仓库装的是金子!
黄澄澄亮晶晶的金子!整个十五箱码的整齐的金砖金币,把个朝庭御使的眼睛都差点晃花。
老御使是户部从三品的老官员,这次下来就是想让他在户部十来年的经历估算下海市的可行性有多高。不可不说对数字敏感的老人家都是个老古董,他看不惯易云卿年纪清清却大开口让朝庭把开海市的重任派给他,也看不惯易云卿的升官速度,来到福洲后没插手也没帮忙,只安心等商船归来。三个月过了商船音讯全无,老御使就酸酸的写了封奏折送回朝庭,明理暗里指责易云卿准备不足就贪功让商船出海,造成可能无法挽回的损失。
可现在,老御使欲哭无泪的看着眼前的箱子,才过十五天呀,可他折子都已经送出去了,他可以追回来不?
易云卿可没管老御使纠结,对其一拱手道:“就麻烦御使大人整顿这些黄金了,如有需要尽管吩咐。”
老御使干笑的拱手回礼。他可以想象回去后他会被皇帝骂个狗血淋头!
易云卿没空想老御使尴尬的原因,他要忙的事情恐怕还多的数不胜数。十艘海外洋玩意要分类,哪些要送回京城为贡品,哪些可以就地出售给商人争取利益最大化;要听取海师负责人整个行程过程,再商议商队护卫中有哪些要加强,还要插手这次牺牲人员的补偿事件,还要计划造船;更要听取跟海外打交道的贸易负责人的意见,哪些商品是最受洋人欢迎,哪些又是最值钱等等一些事情,了解整个情况后他还要抽空两天写份厚度足以让人无语的奏折上报朝庭。这些事情忙起来可不比前期准备工作要轻呀。而且,第一次商船利润就如此大,传回京城恐怕没人能按捺的住,到时候捎尖脑袋往他这钻的怕是能多到让人头疼。
甭管事情多到让易云卿这工作狂都感觉到压力,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半年,六个月,易云卿硬撑过各方乱七八糟的势力再次组织一次商队出海。这次足有四十只商船,所带的完全不再是上次那些廉价布匹廉价香料可能比的精品,当然廉价的也是有的,只是精品比上次多一半不止。
为了保证这次商船的安全也为了多了解海外国家,易云卿带几个随待瞒着朝庭先斩后奏的伪装为一名商人跟在商人行队中上了商船。
远在京城的朱礼收到奏折时都已经一个月后了,黄花菜凉的都不能再凉,当时就气的摔了奏折把个御书房当值的太监宫女吓的簌簌发抖直接跪到地上半天都没敢起来。
天子不立于危堂,这是古圣名言。只是易云卿有他自己的理由,通过别人的口耳相传这些国家情况他都觉的像雾里看花,只有他自己亲耳听亲眼看才能确定这些国家的国力是不是如他心中所想。
问冬阳有没有跟去易云卿当初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带冬阳去。一来是怕冬阳适应不了,毕竟走惯陆路的人要在船上呆近三个月,想想都全身疼;二来是怕危险,海上暴风雨是随时都能吞人的野兽,还有杀人不眨眼的海盗;三来也是怕自己分心。
临走前一天,冬阳把亲手腌制的腊鱼干腊肉干等干粮让人送上商船,晚间更是亲自下厨把易云卿吃的直呼撑着了,待到两人回房还主动脱了衣裳让易云卿翻来覆去的吃了个过瘾。
“大少爷……”早晨冬阳强撑酸痛的身体爬起来送易云卿至海港,他虽失落易云卿不带他去,可也知道自己不去才是最好的。伸手给其拢了拢衣领,低着头轻声说:“大少爷安全回来我就改口……”
要不是易云卿耳尖他几乎以为是风太大自己幻听了,忙拉了人确定问:“冬阳可说话算话?”
羞红脸,点头。顺带挣了下手,怪他在这么多人眼前拉拉扯扯。
易云卿可不会被他挣了去,反而再拉近些,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先叫一声让我听听。”
冬阳不肯。叫名字这等亲昵的事让他独两人时都叫不出口,更何况这么多人眼下叫。
易云卿松手,叹气:“唉,原来冬阳不是真心想叫我名字,那我这次……冬阳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面对易云卿佯装没听清的故意凑近,冬阳羞恼的恨不得钻地里去。
易云卿契而不舍硬要再听下,耳朵都凑到冬阳嘴边了。
冬阳咬唇,从牙缝中挤出两字:“…云…卿…”
64绝处逢生
易云卿几乎被冬阳这一声给叫去半边魂,不怪他激动,实在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冬阳叫他名字的次字十根手指头能数的过来。成亲近十年,也就是说每年一次,可比织女会牛郎呀!
“我会安全回来,到是你要是在我不在的这三个月中敢瘦一斤,我就让你好看。听到没?”伸手捏了冬阳脸,在药玉近两年的温养下气色逐渐红润,捏上去手感奇好。
腮帮子被捏的变了形,冬阳没好气的拍开他手。
船上响起催促人上船的号角声,易云卿扭头看了眼,不舍的碰了碰冬阳。“回家后再补个眠,闲时闷了去找云淑聊些闲话,平时无聊了就出门走走,不过让管家多带些侍卫知道么?三个月九十天我就能回来,要是让我知道你没好好照顾自己或病了,那我带回来的稀奇玩意一样都不给你!”
冬阳撇嘴。
易云卿气的又去捏他腮帮子,恶狠狠道:“最主要的是我回来你又敢给我耍赖看看。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