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更不能要。”
梅娘一把扇子摇得飞快,说话也噼里啪啦的,不带喘气,“所以我问来问去,就那么几个人合适。其他的,要么是不想再娶正妻了,要么是人不够格,再不行,只能往四十岁以上、或者二十出头还没成过婚的看了。”
有付彦之的事在前,苏阮不想仓促决定,就说:“我知道了,辛苦你,你让我再想想。”
梅娘点头:“是啊,再想想,再看看。也不必急于一时,到这地步,再凑合就没意思了。”
苏阮谢过她,就没再提这事,聊了几句家常,留她吃了饭,打发人送她回去。
“奴婢瞧着,她是想再提提那赵郎中。”朱蕾扶着苏阮回房,边走边说,“但您没提,她又咽回去了。”
苏阮一笑:“就你鬼机灵。”
朱蕾笑嘻嘻的说:“奴婢机灵,也是夫人教的。其实上次她就说过,他们郎君和赵郎中有交情,所以奴婢觉着,事儿未必有她说得那么难,只不过她更想让您见赵郎中罢了。”
苏阮伸指一点她脑门:“这话你想想也就罢了,面上可不许带出来。”
朱蕾见夫人神色认真,忙福身应道:“是。”
绿蕊跟在后面,等朱蕾行完礼,试探道:“这个赵郎中,夫人是只在意前面两个孩子吗?”
“嗯。”
“奴婢没什么见识,但听说,一般前面的孩子,要是不听话,撂一边让保姆们带,也就是了。”
苏阮道:“你是我从张家带回来的,不知道我们苏家的事。梅娘的爹,就是我祖父原配妻子留下的,我祖母嫁过来,也曾尽心尽力、视如己出的养他,可是没用,养不熟的。他不但只记着亲娘,连我阿爹,都从没被他当过兄弟。”
绿蕊忙认错,苏阮摆摆手,接着说:“但要我像你说得那样,对前妻留下的孩子不闻不问,我也做不到。所以,最好还是没有。朱蕾去备一份礼,挑点好药材,我明日去探望四叔。”
苏阮的四叔苏知让,是整个苏氏家族里,和苏阮一家最亲近的。
苏阮父亲去世后,母亲裴氏和兄长苏耀卿扶棺归葬,曾被蜀州的苏氏宗族为难,非得要他们出一笔钱,才许下葬。
裴氏身体一向不好,又为丈夫壮年而亡伤心,到蜀州后,疲病交加,让族人再这么一逼,病得更严重了,哪有办法筹措钱财?苏耀卿又是个不通庶务的,只能写信给苏铃和苏阮求救。
两姐妹其时已经出嫁,还并不在一处。苏阮那时随夫家远在饶州,得到消息,变卖了嫁妆,又从张敏中那里抠了点钱出来,一并送到洪州,让嫂嫂崔氏想办法送去蜀州。
恰好苏知让得知兄长病逝,赶到洪州奔丧,听说此事,非常生气,写了封信给族长。他正好要迁转进京为官,族中看了苏知让的面子,总算让苏阮父亲葬进祖坟。
苏知让对苏阮兄妹的恩情,还不止如此。苏贵妃能有机缘被圣上看见、进而入宫得宠,也是因为苏知让慧眼识珠,觉得这个侄女可堪造就,才带她入京的。
不过苏阮进京后,一共只来见过四叔两次。倒不是她忘恩负义,实是因为四叔闭门养病,不爱见客,她不敢来打扰。
然而这一次,她实在是没办法了。苏阮嘴上说不急,心里哪有不急的?不趁着圣上松口,赶快把亲事定下来,万一有什么变故,岂非追悔莫及?
但她除了梅娘,确实无人可托,思来想去,只能厚着脸皮来求四婶了。
四婶见到苏阮,倒挺高兴的,还宽慰因没见到四叔,而有些忐忑的苏阮,“他是跟自己拗劲呢!不是冲你们。”
“侄女明白。四叔身体好吗?”
“好得很,这么热的天,还能蹲池子边上钓半天鱼呢!”
苏阮没忍住,笑了,“那就好。我一直怕四叔还病着,厌烦见人,轻易不敢登门来。”
“也不用常来,逢年过节来看看就行。”四婶把下人都打发出去,拉着侄女的手轻叹,“虽说三娘并没进过东宫,到底有过说法,圣上那里,还是有些忌讳的。”
苏阮点点头:“我听四婶的。”
这事说来,确实有些尴尬。因为圣上第一次见到苏筝,是在去年新安公主的春宴上。在那之前,苏知让打算把侄女送入东宫、献给太子,路都铺好了,只剩春宴上让苏筝与太子一见,谁也没想到,圣上居然去了,还一眼就看中了苏筝。
最后苏筝宠冠六宫,太子不尴不尬,四叔十分尴尬。圣上封赏时也干脆略过了四叔,只给他升了个少府监的闲职。
四叔因此有些郁郁,四婶却很看得开:“你们姐妹好,就很好了,他都紫袍加身了,还能有什么不满?我和你四叔没有子女,看你们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样,更别提,我亲自养了三娘几年,只有盼着她好的,放心。”
苏阮眼眶微湿,一时竟说不出话。
倒是四婶看出她有心事,柔声询问,苏阮这才把来意讲了。
“这是好事。”四婶笑着拍拍她的手,“不过我近来不大出门,还真不知道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