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抱佛脚。
陶溪深知抱佛脚远不如抱林钦禾大腿,每天花式找林钦禾讲题目,他渐渐察觉林钦禾自从那天去医院后,对他越来越纵容,起码每次林钦禾都会回答他的问题,虽然话还是少的可怜。
这让他不禁又开始得寸进尺,大半夜的还在被子里给林钦禾发题求解,而林钦禾基本都有求必应,简直像个智能题库ai。
要是林钦禾没回,他就发从毕成飞那儿搞来的表情包,一个接一个,猫啊狗啊鸡啊鹅啊,动物世界似的。
发了二十个后,林钦禾终于给他回了串省略号。
林钦禾:题呢
陶溪:在上面
林钦禾:懒得翻
陶溪又把拍的题目照片发了过去,是一道数学题,难得像奥赛题,他做了二十分钟没做出来。
结果不到三分钟,林钦禾就把完整的解答过程写好后拍了发过来。
陶溪发了个公鸡蹦跶的动图过去。
林钦禾:?
陶溪:酸鸡跳脚
林钦禾:……
周日那天社团活动一结束,乔以棠就带着陶溪直奔爷爷乔鹤年家。
老人家住在市中心的红顶老洋房里,位置绝佳但闹中取静,出于礼貌陶溪还斥巨资买了一堆自己都没吃过的名贵水果,想着等会见到乔鹤年要不要先鞠个躬以示尊敬。
结果到了乔家洋房一看,乔鹤年正穿着灰布老头衫踩着胶靴在园子里种菜,没一丁点大画家的仙风道骨,见到孙女和陶溪进来头也不抬,直接下命令道:“还不过来干活!”
乔以棠穿着一身短裙极不乐意,借口要上厕所溜了,陶溪喊了声“乔爷爷好”,放下水果就过去了,他本就从小干农活,动作麻利顺溜,没多久就帮乔鹤年把活儿干完了。
乔鹤年这才杵着锄头直起腰打量起陶溪,目光矍铄锐利,陶溪被盯的手心都在冒汗。
“叫什么名字?”
“陶溪,溪水的溪。”
乔鹤年点了下头,说:“以后就是我乔鹤年的学生了。”
陶溪震惊地看着乔鹤年,不敢置信就这么简单,乔鹤年扛着锄头往洋房里走,一路念叨着:“总算找着个帮我种菜的了。”
“……” 陶溪怎么也没想到,他通过种菜技能拜了个大画家当老师。
“还不过来?!” 乔鹤年回头催。
陶溪忙毕恭毕敬地跟着乔鹤年上了三楼画室。
“为什么想学画画?” 乔鹤年坐在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喝了几口水,终于问了个该问的问题。
陶溪想了想,坦诚道:“一是因为喜欢,二是因为想赚钱,赚很多钱。”
林钦禾对他说过,他的画应该有更高的价值,被更多的人欣赏,他的理解就是他的画必须卖出更多钱,多到可以买房成家。
乔鹤年眯了眯眼睛,点头笑道:“不错,够诚实,没在老头子面前假大空。”
“我看过你的画,有点灵气,但离你说的赚很多钱还远远不够,以后放假就过来吧,给我种地,我就教你,怎么样?”
陶溪忙不迭点头答应了,恭敬道:“谢谢老师。”
乔鹤年又打量了会陶溪,忍不住说道:“你真的很像我多年前的一个女学生,不过可惜那孩子看着乖巧,性格却倔得很,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断送了性命和大好前程。”
他叹了口气,眼中流路出惋惜,脸色又一严肃,对陶溪厉声问道:“恋爱了吗?”
陶溪一愣,忙摇头道:“还没有。”
乔鹤年脸色和缓了些,摸了摸胡子道:“不错,不像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女,整日里只知道恋爱,既然做了我的学生就要听我的,高中毕业前不准早恋,知道了吗?”
陶溪有些不情愿,这一犹疑就被乔鹤年瞪了一眼。
“知道了,老师。”
他忍痛答应了,不明白这一个二个的都这么在意他早恋干什么。
这一个下午陶溪就待在画室里跟着乔鹤年学油画,一学才知道自己那点凭天分得来的画技根本不算什么。
学完后已经是六点多,陶溪跟着乔鹤年从三楼下来到一楼客厅,看到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正在吃他买的水果的乔以棠,一个竟是林钦禾。
陶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原地愣怔地看着林钦禾发呆。
乔鹤年一眼就瞧到了林钦禾,走过去笑着打趣道:“林家小子长这么高了,跟你爷爷说了好几次让你过来玩,你不过来,今天怎么想起来拜访我这个老爷子了?”
林钦禾站起身,对乔鹤年笑了笑,语气客气:“爷爷让我过来送月底寿宴的请帖。” 说着将茶几上的请柬双手递给了乔鹤年。
陶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一颗氢气球瞬间飘到了天上,他几步走到林钦禾身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林钦禾垂眸看向他,平淡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一旁的乔以棠没忍住朝天花板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乔鹤年阖上请柬,看了眼陶溪,发现自己这新徒弟一见到林钦禾就跟流浪了几天的小狗看到主人似的,笑道:“这是我新收的学生,怎么,你们是同学?”
陶溪忍不住说道:“对,还是同桌!”
林钦禾又看了眼陶溪,然后抬手看了下时间,对乔鹤年说道:“时间不早了,乔爷爷,我先回去了,您一定要记得赴宴。”
乔鹤年摆手道:“放心,我就是摔断腿也会坐轮椅去的。”
乔以棠拖长声音道:“爷爷,您嘴巴开过光的忘了?”
乔鹤年不以为意地笑了声,见林钦禾要走,便对他和蔼道:“我就不留你了,你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忘了带的,可别掉东西在这儿,我晚上要出去打麻将。”
林钦禾对乔鹤年说:“我只带了一张请柬过来。”
他顿了顿,嘴角掀起一丝笑意,说:
“不过现在可以多带走一个人了。”
陶溪一双本就星星闪闪的眼睛更亮了些,望着林钦禾指了指自己,小声问道:“我吗?”
乔以棠没忍住意有所指道:“那不然还能是我吗?我男朋友可马上就要来接我了。”
林钦禾朝乔以棠撩了下眼皮,乔鹤年直接瞪着她大发雷霆:
“真是不像话!谈恋爱谈到我家门口来了!你看看你这两个学弟,都长得一表人才也没有像你一样天天恋爱,老实本分地学习读书,你什么时候学学别人?!”
乔以棠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你们俩赶紧走,可别戳我爷爷肺管子了。”
“除了你这个不听话的还有谁能戳我肺管子?!” 乔鹤年暴跳如雷,追着乔以棠骂。
林钦禾在鸡飞狗跳中伸手轻轻推了一把陶溪的肩膀,低声道:“走,我送你回去。”
陶溪像踩在棉花上,跟着林钦禾出了乔家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