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知道,他准备离开,问林沫:“我先回去,下午再过来看你,你有想吃的东西吗,告诉我,我晚饭给你带来。”
白茺这样和风细雨地问林沫问题,林帆都看在眼里,她心里被白茺这样的男人勾起了一丝好奇心,但是她更多的是在想这个男人到底和自己的儿子和姐姐都是什么关系。
不过,任凭她现在再怎么想,也是想不到自己儿子会是喜欢男人的,而且还是和白茺这般年纪大的男人在一起了。
林沫不挑食,白茺家的厨娘做饭的手艺也很好,他就说:“我都行,并不介意吃什么。”
他一双亮亮的明眸把白茺看着,已经是完全忘记了早上发生的不愉快。
脸上洁白的皮肤迎着薄薄的光,侧面看上去更是犹如细瓷胎瓶一样柔和细腻。
白茺朝他笑了笑,带着饭盒离开了。
他这一走了,林帆便也没有再去注意白茺这边的事,她想要过去和儿子说几句话,但是这时候林依却对林沫说:“怎么还不休息,已经不用睡午觉了吗?”
林依的口气里带着严厉,但是林沫却看着自己的母亲一阵笑。
他知道自己母亲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所以刚才他母亲在没有拒绝不要白茺下午送饭来的时候,林沫就知道,其实他母亲的态度已经开始软化了。
不然,以林妈妈以前那样强硬的态度,是绝对不可能沉默不语就直接以缄默代替了回答的。
林沫又是语气里带了些柔软和讨好地对林妈妈说:“妈,我这就休息,你坐了一晚上的火车过来,觉不觉得困,不然你也休息一下?”
这边的病房还空着一个床,所以林妈妈在上面休息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林依却眼神严厉地看着儿子,说道:“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不要来管我。”
林沫虽然有意要向自己母亲撒娇,但是见现在眼前效果不好,他也就立刻顺从了林妈妈的话。
躺下身去,拉上被子,准备睡觉了。
病房里一时没人说话。
林帆看着他们母子两这样斗着嘴又温情脉脉的样子,心里就很羡慕。
她甚至想,如果她也能这样和林沫说话就好了。
但是事实在眼前,林依有哪里会给她机会。
林依连她想和林沫多说几句话都要阻止,就更不要说别的了。
林帆心里很清楚,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眼光里也带着母亲的温柔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沫,看到他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只露了一个黑色的脑袋出来。
林帆这跟着林依到林沫病房来一趟,连话也没有机会和自己儿子说一声,只是知道了病房的号码,就又要不得不离开。
不过,她自己倒是觉得没有什么。
甚至为这样短暂地看自己儿子一面感到有些庆幸。
是啊,如果不是她今天到医院来,怎么又会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儿子。
这已经算是多出来的好运了。
她很知情识趣,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便要走了。
走之前,又从自己手袋里拿了一张支票出来,递给林依,说道:“这是给你们的,你拿着吧,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的钱,从前是,现在也是,但是你就当收下了这个,是为了沫儿好,我不能给他什么,也只能给钱了。”
林帆的手上带着珠绣洁白的手套,和她的手袋倒是一对,十分配合。她身上的行头也一看就是贵妇打扮,只是她手里递过来了一张支票,林依看了一阵子,也没有接。
因为林帆穿了很高很细的高跟鞋,所以她就比林依高了不少,不然她们姐妹是一样高的。
林依这时候抬起头来看了林帆一阵子,那目光倒不像是厌恶,也不像是看不起林帆。以前她曾经看不起自己做舞女的妹妹,到了如今,她眼里这层颜色已经消失了。 只是她知道了,这个世界从来都是笑贫不笑娼的。
林帆仿佛记得很久都没有见过林依用这样清明又细致的目光看过自己了,她的脸上有一层探究的神色,林帆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但是她很确定林依那样目光悠远又细致地看着自己的脸,仿佛是要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林帆并不知道林依目光里面的深意,只是也看着自己姐姐的眼睛,这次看清楚了,才觉得原来她姐姐的眼睛是清明且悠远的,带着恍然若失般叹息的目光,让她被怔了一下。
林依好好把林帆看了一阵,才像是对林帆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话一样,说道:“是不是你们母子两长得一样,连命也要一样。”
林依说这番话口吻里带着探究,又带着别的东西,是微暗渺茫到林帆琢磨不到的东西。
她自己说完了这番话,也像忽然清醒过来一般,拒绝了林帆的支票,说道:“你走吧,我用不到的,林沫就更用不到。”
说完这些,林依便先走了,林帆则留在那里,还看了一阵。
林依返回病房的时候,看见林沫从被子里露出来两只眼睛,亮亮的,带着温润如水的光。
她叹息一声,走了过去。
林沫看见自己母亲送了客人回来,就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抓住了林妈妈的手,叫了一声:“妈。”
林依也知道林沫没有睡,她刚才那样叫他去做,其实不过是不想让他和自己妹妹说话。
此时她听到儿子声音温润地叫了自己一声,心里有些颤动,便挨着林沫的身边坐下来。
坐在病床的一角,伸手给林沫抚了抚脸上的发碎,语气里带着心痛和不忍地说道:“你这病了,一个人为什么不知道来医院,反而要跑到别人家去。”
林沫听到母亲这样一阵带着痛心疾首口气说出来的话,他心里也有不好受,只是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我喜欢他。”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林妈妈听了,心里受到震动,又不免要叹一口气,对儿子说道:“你喜欢他,但是他呢,他是不是也是真心实意地对待你。”
林沫不知道如何给自己母亲说明这个问题,也知道这些事情都不是用说,而是用做的。
他顿了顿,直接说道:“他的真心实意也是要用我的真心实意换的,不是吗,如果不是这样,他又凭什么要对我真心实意呢。”
林沫的声音并不大,说话里带着轻柔和哀伤,林妈妈听了,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用手拍了拍自己儿子的手背,颇有叫他自己好自为之的意思。
林依仿佛觉得事到如今,自己再说什么也都颇为无力的感觉。
白茺这时候正好回来,看到林妈妈坐在床边和林沫说话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进去不合适,便在医院的走廊上站了一会儿。
等到他们母子两说完话了,他才进去。
这天下午的时候,白茺刚把晚饭送了过来,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