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片混乱,连临场经验丰富的女主播都慌了。
不顾女主播的问话,陆亦修质问开车的陈应月:“名和利我都不在意,小月亮,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你难道不明白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吗?从踏上这条不能后退的路开始,我想要的只有你。”
“你冷静点。”陈应月脑子乱得很。
陆亦修却逼问她:“今天我只想问你,到底是不是想离开我。”
“关掉电话再说好吗?”
“当着全国听众的面,我发誓,今天如果你说要让我走,我陆亦修绝不会再骚扰你,永远绝不回头!”
听见他暴露自己的名字,陈应月吓得瞳孔都放大了,虽然手机丢在地上隔很远,但她还是觉得害怕,赶紧踩下刹车,去捂陆亦修的嘴。
她捂嘴的动作触痛了陆亦修的心脏,她不准他出声的害怕模样,在他看来无疑是拒绝的。
在酒精的作用下,情绪愈发地放大。
他冷笑了好几声,按开安全扣,推开了门就要走。
外头是离地百米的高架快速路,根本没有留纳行人的通道。车辆高速飞驰着,危险的发生随时有可能。
陈应月什么都顾不得了,拉开了门就往外飞奔。
醉酒后的陆亦修一瘸一拐,但依然走得很快,陈应月赶不上他,跟在他的脚步后头大叫:“陆亦修你给我回来!”
他没回头,只留给她一个背影,背对着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呼啸而过的车辆摩擦着流动的风,鼓动着人的耳膜。陆亦修的声音穿透风声而来,他说:“你别过来,我会干干净净地走,再也不回头。”
“陆亦修你回来。”
他头也不回,陈应月继续追。
碍事的高跟鞋,在奔跑中断了一根,她索性直接把鞋脱了,赤脚往他那儿奔。沥青路面尖锐地扎着稚嫩的脚底,每一步都是扎心地疼。
终于终于,她追到他跟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背。
“你站住。”她声音委屈。
他冷漠:“我说过不回头的。”
两年前的那一幕仿佛重演,陈应月这才知道,她有多害怕,他像陌生人一样地对待自己。
她解释:“我刚才捂你嘴是因为你爆了名字,担心你名声。”
她又说:“之前吴帆在宴会里说你配不上我,我也没当一回事,你这么好的人,从来都是我配不上你。”
“还有还有,这么多年不愿意承认和你的关系,也不过是因为怕爸爸的事情暴露,让居心叵测的人以为我是故意接近你,怕你质疑我的感情。”
她一股脑地跟他说着话,说着说着,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陆亦修,我到底爱不爱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他闻声一震,长久伫立的身影终于动了动。
四目的路灯,疾驰的车流中,他缓慢地回过身来,托起了陈应月的脸。看见她满脸的泪,一下就心疼了。酒意一下子从脑袋上褪下去,他下意识地低头,去吻她的泪。
陈应月哭得声音都在抖,她怨怨地睁着眼,看着他,“你这疯子,我没一秒是想离开你的。”
她说:“两年前你走后,我后悔了整整两年你知道吗?”
他吻她的唇定住了:“真的吗?”
“那你收回那句话吗?”
“收。”
他心满意足地抱住她,把脸埋在她肩头,轻轻吻她的侧脸。
于此同时,他听见她坚定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你知不知道,十年前你在走廊偷吻我,我的心跳得可不比你慢。自打那刻起,我陈应月就对天发誓,这辈子跟定陆亦修了。”
第50章
042
或许是因为两年的分离, 让彼此明白了对方的重要性。陆亦修和陈应月的和好,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甜蜜, 连看惯他俩腻歪的大灯泡田悦也看不下去了。
《夜火》剧组里,两人重合的身影无处不在。
历时四个月,戏快杀青了, 天气也渐凉了下来。
拍摄日历里,还有几场夏天的室外戏份。陆亦修光着膀子, 八块肌肉的模样固然好看,但这么大冷天的, 还是流感季, 让陆亦修这样拍摄,陈应月打心眼里有点舍不得。这一场拍了几次没过之后, 陈应月坐不住了。
作为整部剧的主编剧, 陈应月是有主导权的。她冲上去, 各种举例说明这一幕美感度不够,坚决要求改稿。
导演听来倒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留给她改稿的时间, 补其他戏份去了。
中场休息时间,陆亦修刚下戏, 就看见陈应月坐在休息棚,穿着单薄的开衫, 埋头在剧本上写写画画,时不时还拿手挠后脑勺。
他走过去,握住她伸往头顶的手:“快别挠了, 都快秃了。”
她这才抬起脑袋,跟他笑笑:“这一场结束了?”
“一次过。”
“厉害了啊。”
他拿手揉她的脑袋,看见厚厚的一沓剧本上,全是红色的纠正段落:“还在改呢?”
“嗯,还差一点就结束了。”
他把手摁在剧本上,不让她继续:“要不就别改了吧。”
“别。”陈应月揪走他的手,继续涂写:“都快改完了,给导演看过就能拍了。”
陆亦修还穿着短袖戏服,新来的助理明眼色地递来一件羽绒服。
陆亦修自己没穿,反倒嫌陈应月穿的少,随手就披到她身上。
新来的助理投来赞许的神色,刚才陆影帝把没演技的女演员骂哭了,简直大快人心。现在回头,又这么暖心地给编剧披衣服……
转头离开的时候,她在心里感叹,怪不得果然陆影帝是个腕儿。
推崇演技,尊重艺术工作者的人,活该他火遍全国!
陆亦修自己端了个塑料凳在陈应月旁边坐下:“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改。”
“啊?”
“还不是心疼我冻着嘛,我是个男人,大冬天打个赤膊问题不大。”陆亦修撩开短袖,在她面前秀了秀肌肉。
可偏这时候,一股冷风吹过来,陆亦修很挫败地打了个喷嚏。
陈应月掩嘴偷笑。
她揭下身上的羽绒服,盖在他身上:“铜墙铁壁也禁不住风吹雨淋,我的陆影帝,快穿上吧。杀青放假,就等你一个人了,可别给我临时整事情。”
说完,她又低头拿起红笔。
陆亦修哪能那么容易放弃,撂开塑料椅子,直接把她扯了起来。
休息棚跟外头热闹的片场仅隔了一层单薄的塑料薄膜,随时都有人进来。
陈应月紧张:“你干嘛?”
“你不准我冻着可以,那你也不行。”陆亦修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张开羽绒服把他和她紧紧包裹在一起:“抱紧我一点,这样咱们就都不冷了。”
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