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经纪人来安排工作,容梨越发觉得这个梦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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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洵声比往常起的早了一些。
张力踩下油门,发动车子,走往常的道路。
宋洵声:“先去天非娱乐。”
宋洵声问了前台工作人员,直奔十五楼经纪人的办公室。
他到时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女声:“请进。”
果然不出他所料,毕瑶正在收拾着东西。
毕瑶转了脸,看到门口的宋洵声,嘴巴张了张,整个人仿佛愣住了。
男人西装革履,脚步斯文优雅,袖口微微折起,露出质地优良的腕表。
他淡淡道:“一走了之并不能解决问题。”
毕瑶苦笑:“现在我不走,你让我怎么面对容梨?这件事我处理得不对,她本来是最有资格知道真相的人,可我却让她蒙在鼓里,还以为是自己的错。”
哪怕她有过无数次挣扎,包括在停车处那次,她差点就把真相说出来了,但到底没说。
“你只是在道歉,还没正式跟她解释。”宋洵声又说,“容梨更希望你留下。”
毕瑶忽然抬眸,诧异地看了一眼宋洵声,这个位高权重、富可敌国的男人,她还以为他也会恨她,责怪她,甚至会报复她,因为是她害得他喜欢的人遭受了三年网络暴力。
却想不到,他竟然有如此宽阔的心胸。
“好像所有的解释听起来都无比苍白,我解释再多也消不掉容梨三年所经历的痛苦。”毕瑶静静垂眸,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解释是有用的,你知道我跟梨梨的故事,如果中途她尝试着解释过,我们也不会错过这些年。”男人轻轻叹口气,“梨梨的朋友不多,你是其中珍视的一个,她需要你。”
“留下吧。”
宋洵声语气很轻,仿佛风一吹就散掉了。
而毕瑶的心却仿佛被什么重重激荡了下,她再次将收拾好的文件在桌面放好。
如果可以弥补的话,那就拼尽全力去弥补吧。
解决完这件事,宋洵声总算松了口气。
如果他来不及阻止,毕瑶真的离了职,先不说发布会还能不能照常开,估计容梨都得消沉好一阵。
出身背景以及年少辍学,这些都让容梨比常人敏感一点。
尽管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可她依然会把毕姐的离开归结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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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一宋洵声都会去天竞视察上周工作。
初初放权给许之舟,很多事情还需他亲自督促,也是他这小半生全部的心血。
他去往各个部分,却在经过监控处的时候听见小张跟人说话。
“哎,你知道吗?覃律师之前之前来调监控,说什么项链丢了,她还给我描述了一下项链,我第二天就看见她脖子上戴着那条项链。”
对方呵呵笑:“你是不是看着人家漂亮,怎么那么关注人家?”
“别乱说啊!”小张说,“我就是纯属奇怪,还不许我有好奇心吗!”
门突然开了。
门外的男人身形修长,逆光站,手插在裤兜里,眉心微微蹙着。
吓得小张赶紧起身:“宋律师好!”
宋洵声微微摆手:“刚才你们说的什么监控?”
第59章
小张最害怕老板了, 赶紧事无巨细说清楚, 听到那个敏感的日期后, 宋洵声紧皱的眉头总算松开了。
他和容梨结婚的事情瞒得好好的,怪不得纪盏会知道。
原来问题出自这里。
覃穗认识的朋友很杂,宋洵声知道, 经常来律所接她的那个朋友就跟娱乐圈沾边, 偶尔也碰见过几次, 她们小声讨论娱乐圈秘辛。
覃穗对他一直有想法, 他一直都知道, 但覃穗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都是一流的,这也是她一直没被辞退的原因。
视察完工作后,宋氏那边突然打电话过来, 说急事需要他处理。
宋洵声在路上拨通了许之舟的电话:“把覃穗开除。”
许之舟吊儿郎当地笑了笑:“现在谁是律所老板?”
“你。”
许之舟得瑟地翘起二郎腿:“那你还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
宋洵声:“……”
许之舟:“那还用给补贴吗?”
按照惯例, 如果开除员工,会给半年的工资补贴。
宋洵声淡淡反问:“你不是老板吗?怎么还问我?”
许之舟:“……”
马上就到宋氏门口了,宋洵声不再跟他开玩笑:“一分钱都不给。”
业界都知道, 天竞待遇最好,无数法学生挤破头都想来这里。
然而像覃穗这种心术不正的女人,不追究她的法律责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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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没睡好, 容梨很晚才起床,简单洗漱过后,刚要去跑步,门铃就响了。
她还以为是宋洵声忘带什么东西,中途折返, 没想到是毕姐。
毕姐今天化了很重的妆,然而还是掩饰不住她很差的皮肤状态,眼圈下一片乌青,饶是涂了遮瑕膏,还是显露了出来。
容梨想不到毕姐会亲自登门。
“容梨,我正式跟你道歉,这件事我确实处理得不对,不管身为经纪人还是朋友,我都犯了大错。”
容梨和毕姐一起坐在沙发上,容梨问:“我想不通,你父亲为什么要装成保健品患重病,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三年前我尝试着反抗吧?”毕姐缓了缓,“当时他给我要钱说给我大哥的儿子买房子,我死活没给,他就说要报复到我头上,我当时没想明白,后来才知道,他竟然打的你的主意,让你身败名裂,也就相当于让我的事业进入低估。”
“他肾功能本来就不好,那时候也确实吃了保健品,但不是保健品的原因。”
容梨听了触目惊心。这心得多恶毒啊!都能报复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所以房子你还是买了?”
毕姐垂下眼眸:“他还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如果我不同意,就会彻底搞臭我们。”
“而且那次他说是最后一次,我就贷款一百万,给他买了。真正解放是在今年,我到现在也没给钱,他也拿我没办法。”
“容梨,其实我一直都很欣赏你,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当时我很害怕,我怕我说了,我们就没办法一起工作了,也不可能做朋友了,我父亲那人你也知道,就是个无赖,那时候我很慌张,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就逃避了。”
逃避是成本最低的解决问题的手段,可到最后也会暴露出所有的问题和短板。
当初的毕姐跟她一样,入行也不久,心智不够成熟。再加上背后有搅屎棍一样的家,遇到急事不会处理也能理解。
毕姐的眼神非常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