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如瓷，他忍不住下滑，蹭到她红透的耳朵。

    沈燃的体温比她的低，手指也是，贴在她滚烫的小耳朵上，在软骨处轻轻捏着。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的气息突然凑近，微凉柔软的唇贴到耳畔。苏格一僵，忍不住瑟缩，脸却被他伸手轻轻捧住。

    他的脸贴着她的，若无其事轻轻碰着，她只露出耳朵和脸侧，他就低下头、嘴唇就有一下没一下亲着她耳畔。

    她往他怀里埋，他的唇就落在她耳朵，温热的呼吸气息也是。

    苏格避无可避，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声音发软，紧紧攥着他短袖衣角，“沈燃，你怎么这么粘人呀……”

    “有吗。”她听见他笑，那种低低的、有些勾人的气音，被他嘴唇冷不丁碰到的耳朵更加滚烫。

    柔软微凉的触感带着电流刺激大脑中枢，苏格觉得自己像浮在云端一样轻飘飘地，但又很真实地被他摁在怀里亲吻。

    “我以前暗恋你的时候，就想这样做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不可以。”

    他修长的手指抚摸她下巴，嘴唇若无其事地游走在她脸颊，蜻蜓点水温柔磨人。

    “所以现在，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苏格一片混沌的小心脏，听到“暗恋”两个字瞬间软化，小小声问他：“你那个时候……想做什么呀。”

    沈燃一顿，怀里的小女朋友唇瓣红润润的，眼睛泛着水光，脸颊的热度一时半会降不下去，又可爱又可怜。

    他看着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忍不住曲起手关节轻轻蹭了下，眷恋又珍惜。

    冰激凌的香气正在一点一点散开。

    “把你抱进我怀里，”少年低哑的声线甚至还带几分温柔，低头去找她的唇轻轻贴上去，“跟我接吻。”

    我以前暗恋你的时候，就想这样做了。

    大概因为有过同样经历，“暗恋”这两个字直击苏格的小心脏，她本来还想问问沈燃细节——

    比如，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比如，你为什么喜欢我呀？是不是因为我可爱！

    再比如，你有没有跟我一样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时候……

    骗他说点好听的给她听。

    然而，沈燃根本没给她提问的机会，话音未落，剩下的字音就消弭唇瓣之间，他直接抱着她低头吻上来。

    沈燃对她一直很温柔，要星星不给月亮，甚至在她开口说话之前，只要看看她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从来不被人放在心上的小情绪、她从未说出口的细小喜好，都被他妥帖照顾，唯独在亲亲抱抱这种事情上，完全由不得她。

    一开始还高冷又纯情，想要骗她亲亲还得找各种理由，比如我喝酒断片不记得了、比如女朋友我要早安吻，现在就很直白地说出来：我以前就想这样做了，想把你抱进我怀里，跟我接吻。

    苏格的小心脏颤巍巍，完全不知道这种情景下该怎么办，脸颊烫得要冒热气。

    她看着他长而浓密的睫毛，慢慢闭上眼睛。唇瓣上柔软微凉的触感碾过，无声提醒她现在在发生着什么，一点一点刺激神经末梢。

    明明他没有吃过冰激凌，但呼吸都是甜的，嘴唇又软得像果冻，原来跟喜欢的人接吻，是一种这样的体验。

    苏格一开始还这样胡乱地想着，后来沈燃在她唇上辗转厮磨的力道加重，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她耳畔摩挲，她便大脑缺氧一般无法思考。

    “你再不放开我，雪糕都要化了……”苏格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小小声嘟囔了句。

    沈燃微微分开，低头去看她眼睛。小女朋友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看起来可怜极了。

    清甜的果香夹杂着奶油的味道越来越浓，苏格也顾不上害羞了，眼巴巴看着慢慢化开的冰激凌，皱着小鼻子心疼极了：“你看……都怪你呀！”

    沈燃抿起一侧唇角。

    怀里是他的小初恋。

    是他从小到大唯一喜欢的小姑娘。

    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她天真稚气像颗鲜活的小太阳，每天都笑出小酒窝，在他眼前晃啊晃的。

    还有点小孩子脾气，她穿裙子他没有夸她，还要委屈巴巴跟他抱怨，可爱到爆炸。

    在一起之后就发现，她总能不断刷新他的认知，随便一个小表情就能把人萌得肝颤，不管是害羞的样子，还是懊恼的样子。

    他没忍住，又搂着她腰，偏过头去亲她软软白白的小脸，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低哑温柔：“可我亲不够怎么办。”

    -

    回家前一天，苏格看了眼手机备忘录，那一百件小事竟然还有整整九十件，唇角忍不住瘪下去。

    视线顺着手机屏幕下滑，一条一条筛选，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做的、让她赶一赶进度！

    【一起去他曾经的学校，看看他长大的地方，听他说学生时代的趣事。】

    这个好！

    苏格坐在自己床上，小短腿够不到地无忧无虑地晃着，男朋友在帮她收拾行李箱，恨不能把她当小朋友照顾。

    冷白灯光笼着沈燃修长清瘦的身形，弯腰时薄薄的白色T恤勾勒出细窄的腰线，当真是盘靓条顺的美少年，赏心悦目，秀色可餐。

    “沈燃，我们去一中走走好不好呀？”苏格从床上蹦下来。

    小女朋友冷不丁钻到眼皮底下，沈燃冷不丁被萌到。

    她嘴里咬着棒棒糖，说话时带着一股清甜的芒果味，身上是明黄色短袖，浅蓝色牛仔背带裙，刘海剪短了些，衬得一张小娃娃脸天真稚气。

    “好。”

    -

    高一高二还在上晚自习，教学楼灯火通明，而学校里的小路只亮着昏黄路灯。

    大概是因为路上没有人，又或者因为天色晦暗，苏格脸皮稍微厚了些，左手跟他十指相扣，右手也不闲着，抱着他的胳膊，像个粘人又可爱的挂件，蹦蹦跶跶往前走，毫不掩饰的亲昵。

    路过教学楼下的宣传栏，她松开他的手，哒哒哒跑到自己照片旁边立正站好，昂起白生生的下巴尖：“沈燃，你觉不觉得，这个女生……”

    她清澈的鹿眼黑白分明，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很期待地看着他。

    她不说话他也知道，这个表情，是想让他夸她。

    沈燃唇角抿下去，压住笑意：“这个女生怎么了？”

    这个女生怎么了？

    这个女生是你女朋友啊喂！

    苏格鼓了鼓脸颊，若无其事地把手抵在自己下巴，认真点评起自己的照片：“虽然不是多么惊艳那种，但是仔细看看，还是有一点点好看的，对不对？”

    尾音上扬，又有一点哄人的意味，跟幼儿园老师教小朋友十以内的加减法似的。

    沈燃看着她，眼尾不自觉往下弯。

    她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啊。

    如果不是在学校，简直想捞进怀里，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