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稳,顾寒尘现在去,无疑是会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北燃说的没错,不能去。”白萋也站了出来挡住了画顾寒尘的去路,“就算现在入宫又能如何,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倒不如明日一早,宫门刚开便进去,若真是有什么事,一个晚上也不能挽回什么。”
听了白萋的话顾寒尘显然安静了许多,他坐回了桌边,看着桌上的奏折,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敢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到时候她儿子皇位不保吗?
“北燃你先下去。”
北燃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萋,白萋轻轻颔首,给了他一个眼神,有白萋在,就不会随便将顾寒尘放走,北燃放下心,离开了书房。
寒尘拿出了一份奏折,放在了桌上,他瞒着这份奏折因为担心白萋因此担心害怕,可白萋和楚家现在也没有什么关系,再看刚刚白萋的表现,冷静许多,顾寒尘终于放下心,将这份奏折交给了她。
“这是丞相提上来的奏折。”顾寒尘将奏折递了过去,白萋摇摇头。
“我信你,你说吧。”
“丞相对楚老爷似乎极不喜欢,之前上朝时就有过几次对楚老爷恶言相向,说大臣们对他风评极差,当时并没有非常直接,含沙射影的说了几句。不过前几日竟然呈上了这本奏折,听今日北燃所说,丞相似乎不达目的是不罢休了。只是本王不明白,为何丞相这般针对楚老爷,现在丞相呈上里的东西,每一件都足矣治楚老爷死罪,甚至会牵扯满门。”
白萋没想到当时的事情竟会有这么大的牵扯,心里极为不安,若是楚老爷倒了,到最后攸宁肯定会遭殃。
“可有什么法子?”
顾寒尘轻叹一声,“丞相有备而来,而且所找到的证据都极为有力,加之不少大臣对丞相极为拥护,此事不是所想的那般简单。”
白萋听后笑容消失,楚老爷和她没什么感情,在岭山郡做的那些事,现在被人揭露也是罪有应得,只是可怜就可怜在,如果攸宁这么小的年纪没了母亲又没了爹,才让她真的在意。
“你担心攸宁?”
顾寒尘总是能说中她的心事,本来郑嬷嬷早就要走的,正因为顾寒尘握着这份奏折迟迟没有放人,白萋也曾提过几次,可如今看来,这些都不需要了。
“我爹爹那些事是他罪有应得,在岭山郡作威作福,来到京中打着如意算盘,以为万事能如他所愿,到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是攸宁不该因为他而遭罪。”
顾寒尘知道白萋的心思,“若不,我将攸宁想办法接到王府。”
“不可能的,我爹不会放了他,二夫人也不会,他们如果知道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肯定希望用攸宁来要挟我。”白萋算准了他们一家,青荷和楚湘兰就不必说了,肯定早就将算盘打在了她身上,上次在楚家撕破了脸,搞得大家都极不好看,可若真是有了什么事,他们一定会把自己拉下水的。
“如果……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本王可以想办法将他们保下来。”
“没必要。”白萋拒绝的极为果断,“没必要因为他们这样的人,伤了你的名誉,他们不值得。要不就撵走吧,摘了他的乌纱帽,找个随便一个小地方,他们这些年敛了不少财,就当是养育之恩,让他们自己去自生自灭……至于攸宁……”白萋叹了口气,“我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先让郑嬷嬷跟着,等风头过了,想办法再接回来。”
白萋既然都这么说,顾寒尘也不再多提,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为何太后为何要让那些人留在宫中,到底是无意之举还是刻意之为。
*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白萋就起了身,昨儿一宿白萋睡得都不好,早晨起来也是昏昏沉沉的样子,心里总是悬而不定,像是挂着一个重物,坠在那里惶惶不安。
起身披上衣服,刚出暖阁就看到了顾寒尘,顾寒尘已经洗漱整顿好,换上了朝服,看这样要入宫了。
“怎起的这般早?”
看着顾寒尘从房内走出,白萋还有些不习惯,她回之一笑,“睡不着,可能是昨天白天睡多了。你……”白萋看着他,心里尽是难言的纠葛,好似顾寒尘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次早朝,或是太后,而是更大更麻烦的阻碍。
“你中午若是不回来,就捎个话来,我等你用午膳。”
白萋没有多说,笑容加深几分,她对朝野之事并不明白多说总归不好,顾寒尘看着她,轻轻将她身上的衣襟整理。
“嗯,用过早膳再去睡会,楚家的事本王会安排好的。”
白萋一路将顾寒尘送到了府门口,目送着顾寒尘登上马车,顾寒尘再三催促让她回去,她就是不依,依然站在原地,直到马车行远了,消失在了视线,才默默的往府内而去。
顾寒尘坐在马车上,平缓的眉目慢慢拧在了一起,在白萋面前,他不想给她太多压力,不过他却心知肚明自己即将面对的事情,绝不是一件小事。
“北燃。”
顾寒尘喊了一声,北燃推开了车门。
“王爷,有何吩咐。”
话在顾寒尘的唇边一转又咽了回去,他哑然失笑,“无碍,行快些。”
如今,已走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诸多事已经跳出了掌握,现在只能求万事祥顺,莫问前程。
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宫门口,清晨的宫门凄清沉静,犹如浸在深水之中的巨物,笨拙且阴森。距离解禁还有不到两刻,顾寒尘拿出腰牌递了过去,侍卫们相视一眼,让出了一条道。
“王爷,咱们先去哪?”北燃驾着车,穿过了宫门,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古老的宫殿,红色的瓦片蒙上了一层灰暗,好似化不开的愁绪在空中不断扩散。
“去太后处。”顾寒尘吩咐道。
北燃勒住马,面露难色,“王爷,现在去太后处,不太好吧!”
顾寒尘自然也明白何意,可现在不找到太后就不知那些大臣究竟在何处,太后将他们困于宫中定然有她的理由,比起那些虚妄的名誉,眼下这件事更为吃紧。
“先去,不能等了。”
北燃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多劝,甩下缰绳,往太后住处而去,太后所在的崇慈宫距离前朝不远,皇帝尚还年幼,由母亲照料,因而为了侍奉皇帝,让他不要误了早朝,太后每日起的也很早,崇慈宫门口的宫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见顾寒尘来了,纷纷跪在地上向他请安。
“麻烦通报一声。”顾寒尘低声道。
门口的太监应下,急匆匆跑进了房中,很快,太后亲自出来了。
“微臣参见太后。”
对于顾寒尘的来到,太后似乎并不意外,“皇上正在更衣,王爷若是不介意,还请先去偏殿稍后。”
太后说完,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