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解释:“王爷,小姐和温公子真的是清清白白,小时候二人心性相投,夫人见二人有缘便定了娃娃亲,今日小姐是专程给温公子退生辰贴的。”
“我并不是不信她。”顾寒尘淡淡道,却也不知,刚刚自己为何这般大的火气,好像见到温衍的那一瞬间,自己就变得不受控制。
郑嬷嬷听了此话,微微抬起头,顾寒尘眼眸微垂,神色黯然。
“王爷不必担心,小姐就是小姑娘脾气,等会就回来了,您别生她的气。”郑嬷嬷不断地劝慰着,生怕顾寒尘发怒,给白萋治罪。
顾寒尘听后苦笑一声,生她的气?顾寒尘哪里敢生她的气,反而是自己天天怕惹她不快。
“小姐对王爷真的忠心耿耿,自从开始为王爷治腿,每日都要亲自去药房熬药配药。经常有时候想起了什么好用的能用的房子,都睡着了还会起来写下来。”
“郑嬷嬷,不必说了,本王并未生阿湄的气。”
或者说,比起生气,顾寒尘此时更担忧她的安危。
郑嬷嬷看顾寒尘没有生气,也心安不少,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安静的寝殿,顾寒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顾寒尘余光扫了一眼地上的郑嬷嬷。
“郑嬷嬷,你可知道淮水一事?”
郑嬷嬷心中一紧,看向顾寒尘,默默点了点头。
“知道……”
*
白萋从王府了出去,顾寒尘的话让她心里难受的要命。除了没命的奔跑之外什么也不想做,就想立刻逃离那个是非之地,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只知道一股脑的往前跑,当两条腿终于酸软无力,胸口胀满了空气,闷闷作痛,她才终于停下。
她大口喘着气,抬手蹭了下脸边的泪痕,心里一阵阵的委屈,顾寒尘凭什么这么随意猜测她,凭什么肆无忌惮的说出这等伤人的话,她也只是鬼迷了心窍,怎么就偏偏想要将生辰贴退还。
耷拉着头,在小巷子里走着,周围都是高高的院墙,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这儿……是哪?”
她看着四周相似的环境,每一个巷口都极为相似,这里是达官贵族聚居的地方,每次从这里路过白萋都是坐在车内,鲜少去看周围的景物,而一时冲动跑了出来,现在又迷了路,白萋心里的委屈愤懑顿时消失,留下的只有一阵后怕。
“喂!”白萋高喊一声,也没有人回应,空荡荡的街巷传来了阵阵回声,白萋不禁有些害怕。
“有人吗?”白萋又喊了一声,依然是一阵阵回音。
白萋转过身,按照来的路往回走,可是无论走多久,好像都在原地打转,四周都太像了,白萋完全无法靠周围的景物辨别方向,无奈停下,看向四周,白萋咬着唇看着周围,心中恐惧蔓延。
“有人吗?”她又喊了一声,声音不住的发抖,这种地方,连个鬼影都看不到,眼看着天色开始变晚,白萋的不安就像是落在水中的墨滴,不断地晕开,晕开,不断的扩大。
肚子空空,本打算等顾寒尘来一同用午膳,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加之心中恐惧,白萋无助地坐在了地上,想着空空的街巷,多希望能有一个人出现。
“顾寒尘……你这个大坏蛋。”她抱住自己双腿,把脸埋了进去,呜呜咽咽哭了起来,都怪他,都是他凶她,惹她生气,误会她,不然她也不会跑出来。
“顾寒尘,你这个大坏蛋,大笨蛋,谁要为你治病,谁愿意平白无故挨你的骂。”白萋越说心里越委屈,嘴里不住的嘟囔着,却不自觉的看向周围的路口,暗暗期待着能有一个人从那里出现,把她带回去。
白萋看着无尽的小路,青砖铺成的道路,不断地向远处延伸,夕阳渐落,昏黄的余晖洒在这条小路上,白萋吸了吸鼻子,看着小路。
“顾寒尘……你怎么不来找我……”
期待渐渐消失,失望犹如夜幕降临,白萋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都要走回去。
只要能找到一家的门院就不怕找不到摄政王府,白萋扶着墙,顺着小路继续向前,天色暗的极快,深沉的夜色犹如一件华衣从天而降。眼前的路开始模糊,青砖地被车轮压碎留下的一个个裂痕,让路坎坷不平,白萋脚上撞上了一个矮阶,随即一个身子向前扑去,她急忙扶住旁边的墙,才没有被绊倒。
天黑了,就连一些翘起的石头都开始欺负人,白萋迈了过去,在上面狠狠踩了两脚,继续往前。
“顾寒尘,顾寒尘,顾寒尘……”白萋在心里默念着,她期待的看着前方,希望有一点灯光,却只有越发浓重的夜色。
“阿湄。”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白萋猛抬起,她看着小巷尽头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拿着一个火把,站在那里。
白萋的嘴唇不住地抖着,迅速向他跑去。
顾寒尘看到一个人影靠近,挪着艰难地步子向前,还没站稳,一个巨大的力量冲到了他怀里,他被白萋用力抱在了怀中。
“你怎么才来,我好害怕,这里好黑,也没有人,好怕。”
白萋所以的坚强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彻底的击溃,她好怕,这里的每条路都好像,她真的好害怕,她怕她再也找不到王府,更害怕顾寒尘生气了,不再找她了。
顾寒尘感觉自己胸前一片温热,他扔掉了手中的拐杖,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抚摸着她细软的长发,在她耳边低声安慰。
“不怕,本王在这儿,什么都不怕。”
白萋哭了好久,哭的声音都变得些许干哑才终于停下的哭泣,她抬起头,看着火光下的顾寒尘,他距离自己这么近,原本高挺的鼻梁此时看起来更加挺拔,硬朗的眉眼,棱角分明的颌骨,所有都是那么的近。
白萋心间一颤,迅速从他怀里逃离,怎么自己这般冲动,就这样冲进来了。
白萋离开顾寒尘的一瞬间,顾寒尘的身体,摇摇欲坠,白萋一步上前,将他扶着。
“你腿明明没好,干嘛逞强!”白萋横眉一瞪,方才注意到地上扔着的拐杖。
顾寒尘手臂搭在了白萋的肩膀上,几乎将她瘦弱的身子整个揽在怀里,她身上有一股说不出却极为好闻的味道,不是宫中那些妃子的香膏口脂,就是一直淡淡的清香,问起来让他安心。
“轮椅太不方便,尤其是晚上,所以撑着拐杖来找你。”
白萋一时间心底也不知是感动还是生气,她抿着唇,低着头,喃喃:“往后不许胡闹。”
“你才是,不许胡闹。”
顾寒尘今日在府中,从天亮等到天黑,等到整个人几近崩溃,若是再有半个时辰找不到她,就算是动用顾寒尘也在所不惜。
“你胡闹了腿断了,我就不给你接了。”白萋调整好了姿势架起他,顾寒尘靠在白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