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幸好郑嬷嬷及时扶住,白萋才没有摔倒。
“没事,咱们走。”
白萋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可能是刚刚楚老爷打的那个耳光太狠了,脑子里就像是一团浆糊。
迷迷糊糊往外走,这院子真大,白萋感觉自己怎么也走不到边,眼前开始模糊,脚步也轻飘飘的,好几次差点摔倒。
“大小姐。”
郑嬷嬷担忧极了,白萋现在这副样子。就像是一个失了魂魄的躯壳,她茫然空洞的眼神,没有一点神采。
“回去。”
白萋喃喃念着,好似行尸走肉一般前行着,春花早早喊来了车夫,车夫已经在门口恭候了。
“小姐,哪儿不舒服,您和郑嬷嬷说。”
“郑嬷嬷,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没有接触过,但从她留下的东西,还有别人口中的描述都能感觉她应该是一个温柔敦厚的女人。
郑嬷嬷面露难色,沉默昏暗的车厢内,白萋的叹气声尤为清晰。
马车忽然停下,白萋木讷的看向外面,不知发生了何事。
郑嬷嬷仓促下车,就见一架华贵的马车停在对面,马车上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是顾寒尘。
第六十三章
“小姐,王爷来接您了!”
郑嬷嬷拉着白萋的衣袖,白萋目光钉在对面马车的人身上,心中刚刚平息的那些翻涌,瞬间再次涌起,翻滚搅动着撞击着她的心。
顾寒尘看着对面的白萋。
昏暗的夜晚,沉闷压抑,她的轮廓在夜色里模糊不清,只是单薄的身体伏在车门边,她明亮的眼眸没有光彩,身子倔强支撑着,随时可能坍塌。
“阿湄。”
他的声音穿过了茫茫夜色,犹如天外来音,白萋陡然间眼眶又积满了泪水。
马蹄哒哒两声,靠近了。
顾寒尘在她的身边,白萋看着他,眉间聚了又开,开了又紧,顾寒尘伸出手,递到了她的面前。
“来。”
白萋看着近在眼前的手,想要放上,却迟疑了,她是谁,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第一次这般迷茫。
“来。”
顾寒尘又说了一遍,白萋颤抖的手轻轻放在他宽厚温暖的掌心。猝然大手猛然一缩,将她冰冷的手指握紧。
白萋慢慢起身还没站稳,顾寒尘用力一扯,白萋本能的握紧了他的手,身子一斜,一步跨到了对面的马车上。
“小心!”顾寒尘用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白萋被一个强大的力量拦住,稳稳的靠在他怀里。
“小心些,从马车上摔下去,会受伤的。”顾寒尘低下头看着她,墨色的眼瞳映出灰青色的天,她微微发红的眼眶,使得她眼中的天空明朗纯粹。
白萋躲开他的目光,用手推了下他的胸膛,和他拉开点距离。
顾寒尘没有坚持放开了她,白萋默默退到了车内,顾寒尘拉动马匹的缰绳。
马儿慢慢的走着,白萋坐在马车内一言不发。
“脸上的伤,谁打的?”
顾寒尘的声音传进了车厢内,白萋默默的看向他的背影默默低下头。
“不碍事。”
她喃喃出口,双手将自己的双腿抱紧,将自己圈了起来,手里攥着的是那块木牌。
顾寒尘见她不言也不追问,今日回复才能管家说白萋回楚府了,顾寒尘放心不下还没来及更衣便急忙赶来,刚刚她无助落寞的模样印在他的心里,原来无意间,她对自己已经这么重要了。
到了王府天色已晚,北燃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王爷。”北燃跪下行礼,将顾寒尘从马车上扶了下来,坐在了轮椅上。
“王爷去了何处,刚到府中便不见您了。”
白萋推开了门,北燃见马车里居然还有一个略略一惊,郑嬷嬷的马车跟在这辆车后面也到了王府,北燃回来后一心都在找顾寒尘都没见到原来这些人也不在府中。
“回房歇息吧。”顾寒尘说罢,自己推着轮椅往殿内而去。北燃不知发生了何事,看看白萋又看了看顾寒尘,快走两步,扶住了顾寒尘的轮子。
“小姐。”郑嬷嬷掺着白萋下来,白萋这一路上想了许多,有些事她必须要问个清楚。
“郑嬷嬷我有事问您。”
郑嬷嬷自然知道她所说何事,犹豫良久始终没有回答,见她不言白萋对刚刚楚府中清荷的话更为相信,她沉声道:“郑嬷嬷不答应,可是因为二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老奴不知。”郑嬷嬷急道:“老奴来府中是小姐出生后,那些事老奴真的不知道啊!”
白萋摇了摇头,不可能郑嬷嬷不会不知道,她应该清楚得很,不然不会提醒她让她注意木牌。
“郑嬷嬷事已至此,我只想问个明白,您且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便是。”
白萋说罢不等郑嬷嬷再多说拉着她往旁边无人处而去。
北燃走了一路,一回头发现白萋等人并未跟上,有些奇怪。
“楚小姐去了何处?怎么这么远了也不见人影?”
“无碍,先回寝殿。”
今天的白萋让顾寒尘很在意,那双眼睛闪动着无助和惊慌让人心疼,那个重重的耳光打在她的脸上,究竟是何人所为。在楚府究竟发生了何事,而今日白萋那种神色她从没见过,惶惶不安,欲语还休,希望她没遇到什么特别棘手的事。
白萋和郑嬷嬷到了一处安静地,郑嬷嬷不安的扣着手指,白萋轻叹一声,缓缓道:“郑嬷嬷您告诉我吧,这些……是真的吗?”
郑嬷嬷左右为难,“小姐,这,这……”
白萋知道她不好开口,她上前握住了郑嬷嬷的手,尽可能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想的很清楚,也不会责怪谁,您不用担忧,只要将您知道的告诉我就好。”
郑嬷嬷慢慢看着白萋,她被楚老爷打过的半张脸已经肿胀起来了,原本清秀灵秀的小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尤为明显,郑嬷嬷心疼的捧着白萋的小脸,死抿着唇。
“唉……”她叹了口气,“小姐,老奴只求您一事。无论您是谁,夫人都十分眷爱您,小少爷也很喜欢您这个姐姐,您和小少爷是真真正正的手足,这件事毋庸置疑。”
听到此,白萋差不多也明白了郑嬷嬷想说什么,胸口疯狂起伏着,这颗心就好似要从胸膛里飞出一般,白萋郑重的点了下头,她需要一个准确的答复。
郑嬷嬷小心翼翼看向周围确定没人后才终于开口,“小姐,此时是夫人临终前告诉我的。夫人去世的前一晚,把我拉到了床边,将这个木牌给了我,让我给您戴上。”
白萋将木牌从脖颈上取下,借着昏黄的石灯光芒,上面的字清晰可见。
“她说,这个是您生父亲手刻下的,您其实……并不是老爷的孩子。”
即使白萋已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