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清,声音严肃起来。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温衍?他有什么好!不过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学子,难道你以为现在他取得状元往后就会有大出息了?”
“才不是!”白萋迅速否定,她现在也嫁不成温衍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能去什么地方,反正她不会在这个王府久待,就算为了保全性命,白萋也不会一直留在这儿。
顾寒尘眉目肃敛,眼神中带着几分愠气,他不说话端坐在那里,白萋心知肚明,她又将顾寒尘惹恼了。
“那个,你,你,你还没吃药,我先去拿药。”
房内的气氛尴尬的让人头疼,白萋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顾寒尘对着北燃使了个眼色,北燃翻身冲到了白萋面前,挡住了门。
“我去拿。”
说完,北燃离开了房间,并将房门关上。
房中只有顾寒尘和白萋两人,这几日天气转暖,就连之前放在房中取暖的火盆都撤了下去,可白萋还是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钻,冻得她整个后背都瑟瑟发抖。
“阿湄,你到底想怎样?”
顾寒尘叹了口气,话语里尽是无奈,白萋看着他带着几分愁色的面容,心里一阵阵发酸,他权倾朝野,只手遮天,为何还会有这样的神情。
“没想怎么样,只是,只是希望你不要这样,我和温衍没什么。”
白萋声音很小,但还是进了顾寒尘的耳中,顾寒尘长出一口气,自从在楚府第一次见到温衍,他就对此人难以放下心,而今再见,更是让他担忧,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为一个这样不足挂齿之人担心,却怕极了白萋见到他时欢欣雀跃的模样。
“本王唐突了。”
顾寒尘的道歉,让白萋一怔,顾寒尘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随便说出道歉的话,白萋看这他,阳光在他的脸庞上留下了温柔的痕迹,春日午后的阳光明媚却不刺眼,阳光下的他棱角分明的五官都多了几分温柔,从脚底向上的寒冷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温暖在骨子里来回流动。
白萋看着顾寒尘,总觉得往日里,高高在上的顾寒尘从天上下来了,他不是高不可攀,他和她一样,有血有肉,会说会笑,也是一个普通人。
白萋缓步走到他旁边,蹲在他身侧,小心问道:“腿疼吗?”她轻轻抬起他的脚踝,现在正是骨头愈合的时机,顾寒尘刚刚跑了出去,只希望没有再度受伤。
顾寒尘拿来一个矮凳放在了白萋身边,白萋坐在矮凳上,小心将他的衣服撩起,腿上的伤疤依然可怖,但却慢慢向好的方向发展,白萋心里寻思,等再过几日伤彻底愈合了,骨头接好了,就调配一个祛疤的药膏,这样他这两条腿就真正一样了。
“疼不疼?”
她轻轻按在旁边,摸着骨头,好在骨头摸上去并没有问题,顾寒尘看着垂眸的她,愣愣有些出神。
“疼吗?”
见他不答,白萋又问了一遍,顾寒尘回了神,答了句,“不疼。”
骨头看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白萋将他的衣服整理好,为他穿上鞋子,抬起头望着他。
“伤口痊愈之前不可能再这样胡闹,若是再伤了,就不好治了。”
她话语里带着几分撒娇的娇软,顾寒尘看着她圆润灵秀的小脸,不自觉抬起手轻轻在她脸上一划。
“你答应过本王,要留在此处。”
白萋不敢注视他的目光,他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给她的,顾寒尘心里惦记的是那个真真正正的阿湄,那个和他在淮水边相会的女孩,而不是她这个冒牌货。
白萋心里一阵阵酸楚,却无人能说,她躲开了他的手,小声道:“寒尘哥哥照顾我,其实只是因为少年时的一次相遇,其实,你我之间都清楚,那时不过是年少无知罢了。”
顾寒尘听了这话,眼神里蕴着几分愤然无奈,他抓住白萋的手腕,强迫她看着自己。
“你真是这般想的?”
白萋不知他为何生了这般大的火气,她怯怯的看着他,眼神里写着不解,顾寒尘觉察到自己的举止过于激动,轻叹一声,放开了手。
“阿湄,本王待你不是因为曾经。”
顾寒尘徐徐道,白萋看着他,心口好似被胀满了,闷闷的有点疼,有点暖。
白萋躲开他的目光。目光里闪烁的神色她无法回应,她低下头,看着脚尖,万千思虑在心头,难开口。
“我去送药箱。”拿着桌上的药箱,白萋从房中逃跑,她跑的太急,到了殿外整颗心“咚咚咚”跳的奇快,白萋捂着自己心口,剧烈的跳动带着点疼,每一口呼吸都拉扯着神经让她闷闷的隐隐的疼,更加明显。
“是不是病了。”她抬手捧着因为心跳加速而灼烧的脸,摸了摸脑门,不像是发烧了。
“天干物燥,上火了。”
白萋找了一个极为满意的理由,慢慢往药房而去。
脑海里,顾寒尘刚刚的话不停萦绕,白萋努力找些旁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别老是惦记着顾寒尘。
“哎呀!”白萋狠狠砸了下桌子,心烦意乱,让她静不下心。顾寒尘的话就跟魔咒一样,什么叫,不是因为曾经,那是因为什么?还把她当干闺女了不成?
其他太医见到她极为奇怪,纷纷跑了出来,白萋看被自己打翻的药碗,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时冲动居然抱歉的看着周围的人。
“抱歉,打扰各位了。”
她蹲下身子拾起破碎的碗,都怪自己,才会犯下这样低级错误。
“姑娘没有伤着吧!”王太医细心询问,白萋摇了摇头。
“没事,就是刚熬好的药得重新熬了。”
白萋拿着小扇坐在了小炉边,将药重新放进了药炉里。
“姑娘,熬药还是奴婢来吧……”小侍女战战兢兢的看着白萋,王爷和她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怎么熬个药跟要杀人一样。
白萋看着被自己扇的都快烧到顶盖的火焰。乖乖把扇子交给了在药房打下手的侍女。
她实在闷的厉害,从药房跑了出去,顾寒尘不负责任的胡言乱语让她超级不爽。
凭什么她要留在这里,他们俩不过是合作关系,怎么搞的跟卖给他了一样。
难道以后他结婚有了孩子,她还得一直伺候着?
她才不要呢,一定要和他理论清楚!
白萋这般想来心里舒坦多了,想着就跑去了顾寒尘的寝殿。
“楚小姐,王爷正要去找您。”北燃站在门口,见白萋来了快步上前,白萋疾步从北燃身边走过。
“正好我也有事去找王爷。”
看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北燃怎敢让她过去,将她路拦住,小声提醒。
“王爷今日心情不佳,您……”
“我还不佳呢!”
定然是温衍之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