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条帽,白萋蹲下身子将小花采下插在上面,粉粉绿绿极有生气。
“好看吗?”白萋将柳条帽戴在了头上,墨色的长发上没有多余的配饰只有一个柳条帽,鹅黄色的衣裙和这帽子极为相合,顾寒尘靠坐在轮椅上看着她,微微颔首。
“好看。”
白萋听他这话笑的眯起了眼睛,她将柳条帽拿了下来戴在了顾寒尘的头上。
“好看!”
顾寒尘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异样的窘色,与平日里的他都大不一样,顾寒尘抬手要将柳条帽扯下,白萋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行!这样好看!”
顾寒尘不依,白萋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啊!真的挺好看的!”
她娇嫩的小脸带着几分不满,嘟着嘴巴声音带着几分撒娇一样的甜软,顾寒尘心一软,将手放下了。
“哎。”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坐在轮椅上,看着喜笑颜开的白萋,心里却没有丝毫愤怒与烦忧。
“寒尘哥哥看起来都年轻了好几岁。”
白萋重新将柳条帽整理,水灵灵的双眸带着笑意,顾寒尘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萋,心好似都跳漏了两下。
“本王本就不老。”
看他好似对此还有些生气,白萋不禁哑然失笑,她没想到顾寒尘还会在乎这等事。
“是,寒尘哥哥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她笑盈盈的推着他往旁边的水榭小亭而去,暖春已到,水面上不时冒出几条锦鲤,每有风来,摇动着刚刚舒展的荷叶,别有一番风味。
白萋坐在亭边,看着吹皱的春水,暖风吹拂在脸上,极为舒适,白萋伸了个懒腰,真是春困恼人,这会子太阳又好,晒得她困得不行。
“喜欢这儿的话,本王就在此给你修一个楼阁,本王记得你在楚府时住的地方,就是在水榭旁边。”
顾寒尘在楚府时大多在他的小院,没想到还对她的住处有印象,白萋有些窝心,没想到顾寒尘默默关注自己这般久。
“在寒尘哥哥那里住挺好的,往后有空你多陪我来这儿坐坐就好。”
白萋话一出口,立即闭上嘴,得意忘形说了不该说的话,她死死抿住嘴,看向别处,都怪春天太容易犯困,才让她开始说梦话。
白萋别开目光看着水榭里的鱼儿,绞尽脑汁想怎样才能将话圆过去,可是舌头打结,脑子迟钝,一句话都想不出来。
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翩然而落,白萋小心地看向旁边的顾寒尘,他将头上的柳条帽取下带在了白萋头上,深邃的眸光注视着她,白萋心跳的飞快,脸也开始发烫。
“那就永远留在摄政王府吧,这样本王才能一直陪着你。”
第五十五章
顾寒尘的腿伤恢复的极快,除了还不能下地行走,至少之前伴随的腿疼,已经不再烦恼他了。
在府内休息的第十日,几个辅政大臣一起来到了王府,请顾寒尘早日回朝主持朝政,白萋想与他们理论,却被顾寒尘拦下,万般无奈下,白萋也只好勉强答应,只是多加叮嘱让他不要过于操劳。
那日温衍之事,白萋一直忐忑不安,好在顾寒尘并未询问过,白萋也只当是他不知道,将此事瞒着,想来顾寒尘回到朝中,考卷也已经批阅好,就算顾寒尘见到了也总不能驳了主考官的意思,到时候顺理成章,就把温衍拟为状元,白萋才算不愧对于他。
一早,白萋听到外面的轻声门响就行了,顾寒尘今日就要去上朝了,当日那几个辅政大臣曾说,顾寒尘不在,没人能起草圣旨,这一群考生已经耽搁数日,不能再拖延了。
也就是说,今天顾寒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那便是去钦点状元。想到这儿,白萋不由心跳加速。
白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开始担心,担心顾寒尘小心眼,故意挤兑温衍,又不断自我否定,顾寒尘就算对温衍没什么好感也不至于这般针对,好歹他也是位高权重之人,不值得为这样的小事,坏了自己声誉。
白萋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不断的吵吵,让她头大,烦得要死,索性坐起身来,给自己找点事做,打发打发时间。
平时这个时候自己还呼呼大睡,郑嬷嬷他们自然起的也比侍奉顾寒尘的下人要迟些,白萋自己穿好衣服,净颜漱口,悄悄推开门走了出去。
殿外要比殿内热闹许多,天刚蒙亮,下人们就纷纷忙碌起来,这么大的摄政王府,每日仅是打扫就要耗费极大的人力和时间,在寝殿周围服侍的下人,见白萋出来了,向她跪拜行礼,白萋越过众人,漫无目的的溜达出去。
在摄政王府内闲逛着实无聊到发慌,白萋索性折回了药房,现在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开始煮药,等顾寒尘下朝回府就能用,值夜的太医见到她极为惊奇,白萋开口道:“刘太医您一宿没睡,先休息吧,我来熬药。”
“姑娘怎么今日来的这般早?”
“睡不着就醒了,您歇着吧,我来便好。”白萋将刘太医劝走,自己拿着小扇坐在小炉边扇火,药香四溢,顾寒尘的腿伤渐渐好转,等到骨头结实了,就要开始进行一些康复训练。
一直坐到了天彻底大亮,几个侍女跑进来找她,白萋才终于挪了个位子。
“楚姑娘,郑嬷嬷四处找您呢!”
白萋起先还有些疑惑,再一想自己一起床就跑了,找不到她的郑嬷嬷肯定极为担心,于是将蒲扇交给侍女,交代如何熬药,快步走了出去。
郑嬷嬷许是也猜到白萋没去处,定然会来药房,白萋去找她时,郑嬷嬷已经在药房门口了。
“我的小姐啊,我看不到您心里都慌得要死啊!”
郑嬷嬷捂着心口对白萋说,白萋扶着她的肩膀帮着她顺了顺气,陪笑道:“我早上睡不着就起床了,见你和春花还在休息就没有打扰。”
“小姐这是什么话,您对老奴哪有什么打扰,往后醒了,就喊老奴一声便是。可用早膳了?”
白萋摇摇头,郑嬷嬷扶着她往寝殿走,一边走一边对白萋道:“我想您还没用,就安排春花去取了,您先在房中歇息片刻,喝点茶水润润嗓。”
白萋心不在焉,端着茶水目光绵远,郑嬷嬷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担忧询问:“小姐怎了?可是身子不爽利?”
白萋摇摇头,正好现在房里也没别人,小声询问郑嬷嬷,“郑嬷嬷那日温衍来所为何事?”
听白萋提到温衍,郑嬷嬷适才安下心,她还以为白萋对温衍真的已经无心无情,她忙对白萋道:“温公子来就是想和您说他已经参加过科举,等出了结果,您治好了王爷腿伤,到时便能迎娶您,不用再受楚家的委屈了。”
郑嬷嬷说的万分欢喜,白萋终于熬出了头,可白萋对此却没有什么开心可言,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