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散乱的奏折。
“早点休息。”白萋能做的不多,许多奏折顾寒尘会将它们清楚分开,自己碰太多,反而害怕别帮了倒忙。
将地上的东西随便整理,白萋站起身打算离开
“这就要走?”坐在书桌后的顾寒尘,见白萋要走开口将她留下,白萋疑惑转过身,看着顾寒尘。
顾寒尘坐在桌边,眼底已经有些倦色,但似乎心情不错,嘴角勾起望着白萋。
“寒尘哥哥……还有什么事吗?”
“你是本王贴身侍女,本王还未休息,你怎能先走?”
白萋对“侍女”这两个字不能苟同,虽说顾寒尘是摄政王,她不过是个普通女子,但二人好歹是互帮互助的合作伙伴,凭什么她是侍女?
“寒尘哥哥,阿湄是大夫,今日白将军对旁人介绍我时,说我是您身边的女官。”
白萋耐心的纠正他的错误认知,顾寒尘对比似乎并不在意,他懒懒托着头,看着白萋。
“不管是什么,都是你贴身侍奉本王,不对吗?”
白萋叹了口气,他说的没错。
“对!”白萋用力点了下头,顾寒尘长命百岁,她才能万事无忧,算了算了。
看她这副模样,顾寒尘不由轻笑出声。
“那你是不是应该侍奉本王休息后,再休息?”
“对!”白萋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被人操控着,僵硬的点了下头后,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如此,你留在此地,可有异议?”
“没有。”
白萋歪过头看着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的顾寒尘,美丽的眼眸微眯,上下打量一番。
“我要贴身侍奉寒尘哥哥,因为我是寒尘哥哥的女官,负责照料寒尘哥哥的身体,让您尽快痊愈,此话可对?”
顾寒尘猜不出这个小丫头又在想什么把戏,稍稍思考,微微颔首算是肯定。
“若是这样说,我是大夫,寒尘哥哥是病人,此话可对?”
顾寒尘看她杏眸带笑,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神色,不知她在何处挖了坑等着他。
“不假。”
“病人是不是要听从大夫的安排?”
终于绕了一圈,顾寒尘才终于把白萋的话听明白,反反复复横横竖竖就是要他乖乖听她的话。
见顾寒尘不作答了,白萋却不依了。
“寒尘哥哥,我说错了吗?我贴身侍奉您是为了让您更好的恢复,那你是不是也要乖乖听话?”
顾寒尘哑然失笑,将桌上的摊开的奏折合起,阿湄这个姑娘,看似人畜无害,就像是一个弱弱小小的小白兔,可惜,狡兔三窟,藏在乖巧惹人怜爱的皮囊下,心眼子多着呢!
“本王虽是病人,但也是摄政王,朝中事务繁多,怎能轻易许诺。”
白萋了此话,小脸猛然一绷,“寒尘哥哥你刚还答应我了!”白萋没想到顾寒尘居然这个时候反悔,她双手重重拍在桌上,整个身子撑在了桌子上放,逼着顾寒尘正视自己。
顾寒尘看她忽然这般认真也不知要如何说,他不自觉的稍稍避开,可白萋并不打算放过他。
“寒尘哥哥,你是摄政王,出尔反尔,会被天下人耻笑!”
白萋整个身子伏在桌子上方,眼睛紧逼着顾寒尘,迫使他必须直视自己,顾寒尘面上带了几分窘色。
“阿湄,不许无礼。”
他故意冷下声音呵斥,却对白萋一点用处都没有,说出的话轻飘飘的,好似也没什么分量,白萋不依不饶,不断追问。
“你还说想要早点痊愈,还有这么多事等着你,你自己都不爱惜你自己,凭什么要求我好生侍奉!”
她娇颜一怒,顾寒尘被她怒斥两声竟有些惧怕。
“你若是想好,便好生听我的!”白萋才不理他那些说辞,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的病人,尤其是顾寒尘这样的,明知自己情况,还要故意为之。
“哎……”顾寒尘拗不过她,一声长叹,也不知是妥协还是放下,只能点头答应。
“听你的。”
白萋猝然紧皱的眉头舒展了,染着愠怒的眉眼,多了几分笑意,顾寒尘看她变了脸,只觉她极为可爱。
“小孩子脾气,一会哭,一会笑。”
白萋听了此话有些不满,哼着小嘴,扭过头。
“寒尘哥哥不听话,阿湄自然生气。”
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笑声,白萋有些惊讶,平日从不见顾寒尘这样笑过。
“整个天下,也找不出一个像你这般和本王说话的人。”
顾寒尘的笑,她见过。
狞笑,冷笑,嗤笑,讪笑……但唯独今日,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不同的笑容,原本冷厉的眉角都没了杀气,柔和温柔就似三月春风染上人心,他本生的极好,眉目硬朗,是世上难得的美男子,只是这些年被身份困束,被境地所困,所以才慢慢变得冷峻孤傲。
白萋看着他,眼神有些失神。
甚至,心里不由去想,如果他一直都是这样笑的,会不会更简单快乐一些。
甚至,心里不由涉外,以后在他旁边,能经常看到他这种自然放松的表情。
眼前一晃,白萋回了神,她看着顾寒尘,迅速的眨了两下眼睛,才注意到,二人靠的这么近。
“额……!”
“小心!”
白萋迅速从桌上抽身,猛撤回头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笼纱灯,还顾不得疼,摇晃的灯燃让白萋吓了一跳,立刻去扶灯,顾寒尘虽然腿脚不便,但反应极快,抢在白萋之前将灯抚稳。
白萋揉着碰疼了的后脑勺,这阵子惊慌过去,头疼的愈发厉害,她用手不断地揉着,顾寒尘拉住了她的手腕。
“过来,本王给你看看。”
白萋迟疑在原地,想开口拒绝,还没开口,就被顾寒尘拉了过去,刚碰上去的猛劲带着几分晕眩,脚步都有些晃动不定,整个人都有些混沌。
“来,趴下。”
白萋看向四周周围也没有什么能坐的地方,“不用了,应该不厉害。”
“你还说病人要听话,自己撞到了头,怎么就不愿好好医治?”
“可你也不是大夫……”白萋小声嘟囔着,顾寒尘居然会用她的话来堵她的嘴。
“就算本王不是大夫,但现在本王可以帮你看看伤处,如此说来,本王与你之间,算不算病人与大夫了?”
白萋头疼的要命,说不过他,索性蹲下身子把头顶给他,愿意看就看呗,这个时辰了,可能春花和郑嬷嬷都睡下了,有人看看也让她安心。
“起来,趴在我怀里。”
白萋猛抬起头,看着顾寒尘,不知是不是自己脑袋撞坏了,耳朵都有问题了。
“你这样,本王看不清。”顾寒尘坦然自若,白萋上下看了一遍,确实这样让顾寒尘极为不适,天黑